魚麻黃幫的幸福生活(上)(圖:識別蒲公英和薺菜)
文章來源: 漢代蜜瓜2009-05-20 10:41:44


一、

蜜瓜受邀去參加這個聚會的時候,不知道這是個卡城的民間黑社會組織。

廢話,你見過,你見過黑社會組織有官方的嗎?

起因是蜜瓜在卡城本地一個網站看見有人發貼說在某地發現了一片一片的薺菜資源,這財發得大了。蜜瓜聯想到自己家附近的人行道邊,公共草地邊上也有很多的不明植物,分不清是薺菜還是蒲公英,於是湊上前去問,這兩個品種到底有啥區別。

這個人蜜瓜暫時稱為 A 君。蜜瓜在自己博客裏發的卡城周邊景點的遊記和照片被 A 君們看了,這些老卡城居然不知道自己住了 N 年的地方居然有這麽近的風景還沒瞻仰過,立刻行動驅車去玩,發現名不虛傳,蜜瓜沒有在吹牛,所以對蜜瓜印象不錯,再加上卡城農民本來就熱情,不僅告訴蜜瓜如何區分蒲公英和薺菜,還上了照片兩張進行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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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薺菜。據A君說薺菜葉片比較細瘦,尤其到了葉莖的部分,仍為細莖;而蒲公英葉片則較比寬, 一直到了葉片的基部仍然是寬寬的葉片, 而不是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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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蒲公英。按照A君所說的辦法,蜜瓜還是不能識別。昨天再仔細看看圖片,總結出一個規律——薺菜的葉片看上去是倒三角,蒲公英的葉片看上去是正三角,這樣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另外據說蒲公英開黃花,薺菜開白花。

接下來的三天長假,蜜瓜接到 A 君的信息過來說,他采了很多薺菜打算包餛飩,請蜜瓜去吃,順便給蜜瓜看看薺菜的真身以做樣本,這樣蜜瓜就不必學神農氏勇嚐百草以區別蒲公英與薺菜,因為據他說,蒲公英發苦,薺菜則不苦,有清香。

蜜瓜無比向往薺菜餛飩,接受了邀請,還饒上了小蜜。

二、

約好時間 A 君和 A 嫂上門來接蜜瓜和小蜜。原來吃餛飩的地點不在 A 君家,而在 B 君家。 B 君的廚藝據說在卡城大名鼎鼎,夫人帶著孩子回國探親,他的廚藝又好,所以把地點定在他家。

記得網上有人說 B 君是上海人,蜜瓜象 A 君夫婦求證。 A 君說 B 君不是上海人,隻是在上海工作了十多年。他說:“你見了他就知道了,他那塊頭,怎麽可能是上海人?特能吃,我們都吃飽了,他說他才開始呢!”

原來是由好吃變成優秀廚師——這裏給單身的姊妹們提個醒,找老公要找喜歡吃又單身多年的男人,這種人一般身懷絕技,廚藝超群,結婚後肯定看不上你的手藝,你就放手讓他施展拳腳好了。

車子在卡城起起伏伏的坡上坡下行使,好容易到了 B 君家,隻見迷你型的院子裏開著迷你型的菜園,以大門為界,一邊一壟,跟浴缸的麵積差不多,一邊種菜,一邊種花。卡城突然降溫,從二十度降到零度,這些花花草草貌似還頑強地活著,不容易啊。

門一開,裏麵一個高大男人汗衫短褲,身材有兩個 A 君那麽大,向蜜瓜致以歡迎詞,讓到樓上。

A 君 A 嫂熟門熟路,到飯桌前把帶來的盆盆罐罐打開,隻見洗臉盆大的不鏽鋼盆裏滿滿一盆的薺菜拌肉餛飩餡——天哪,他們從哪裏搞到的這麽多薺菜?!

小蜜好奇地看著塑料袋裏尚帶著泥土的薺菜,懷疑地問:“我是人,不是兔子,這些東西能吃嗎?”

蜜瓜一本正經地說:“本質上說,人跟兔子一樣,是食草動物!”算了算了,這麽深奧的中文,小蜜肯定聽不懂,說了也白說。

三 | 、

蜜瓜早就說過,南方人拌的餃子餡不會放醬油,永遠是餛飩餡的味道;北方人拌的餛飩餡,肯定要放醬油(專業飯店除外),永遠是餃子餡的味道。事實證明了蜜瓜預言的正確性——這一次北方人的 A 君和 A 嫂帶來的餛飩餡裏放了醬油。放下手裏的包,脫了衣服,蜜瓜跟 A 嫂在飯桌前包餛飩。

這時發現屋裏早有個先來的客人—— C 君,據說也是老婆回國,在這裏蹭吃蹭喝。

A 嫂跟蜜瓜餛飩包的飛快,幾位男士謙虛了一下,說自己就不湊熱鬧了。其實C君的餛飩包得很好看,形狀非常別致,但是他說既然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那麽他要去理發。所有的人都認為他的頭發很短,不用理。 A 嫂說他喜歡踢球,估計頭發稍長影響頂球效果。問 C 君理一次發多少錢,答曰六刀。蜜瓜說如果六十刀理一次,估計他會再攢一個月再去理。

兩刀皮,很快要包光。 A 嫂問 B 君:“開始煎吧?”

B 君說:“老 D 還沒來,等等他。”

敢情還有個人呢?據說老 D 看見 B 君前一段時間釣了很多白魚回來,嚴重嫉妒眼紅,這個星期一定要去撈回來。 B 君說卡城的魚性跟國內的魚性不一樣,國內的魚陰天特容易上鉤,卡城的魚一變天全都休養生息,不冒泡泡,他肯定釣不回來幾條。

四、

蜜瓜從來不知道原來餛飩是可以煎的。 A 嫂說她家吃的餛飩都是煎的——放進平底鍋用油煎了之後再倒進麵湯,蓋上鍋蓋,就像南方人煎鍋貼生煎包那樣煎餛飩。

可以想象,那麽薄的餛飩皮,需要一隻優秀的平底不粘鍋。

B 君不愧是個優秀的廚藝愛好者, PARTY 愛好者,家裏盤子多,鍋多,塑料食品盒多,櫃子裏滿滿當當的。要是蜜瓜家請客,肯定歇菜。他的那個用來煎餛飩的平底不粘鍋非常好,看起來用得次數蠻多的,可是表麵一點劃痕都沒有。他先把油倒進去,拿到飯桌前把餛飩排排坐象擺鍋貼那樣轉著圈排整齊,拿到廚房去煎。

這個時候就看到優秀廚師的出色表演,據說他拳打腳踢起來,可以雙手顛雙鍋,同時炒兩個菜。 A 嫂以 B 君為榜樣教育 A 君, B 君委屈地說:“我老婆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B 君打開爐灶前的砂鍋跟蜜瓜介紹心得:“你看,這白魚肉瘦,是煎過的,但是怎麽煮,煮多長時間湯都不會發白——所以能煮白的魚,怎麽煮都白,不能煮白的魚,怎麽煮都不白,其他什麽冷水熱水都是扯淡。”

原因是 B 君前幾天貼了幾張魚菜貼,其中一道白魚頭湯顯得比 MOUNT LORRETE PONDS 的水還清澈純淨,蜜瓜居然好為人師地哼哼教導人家大廚說:“你把魚頭煎一煎再煮,能煮得跟牛奶一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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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B君煮的白魚魚頭湯。不過PARTY那天的魚湯沒有豆腐,比這更清。

厚厚,蜜瓜是無知者無畏,也是不知者不罪。

左等老 D 不至,右等老 D 不至,這邊大家肚子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很快就會有低血糖症狀迸發,所以 B 君頗有大將風度地大手一揮——開吃!老 D 來了讓他洗盤子。

蜜瓜把小蜜放在最裏麵,給她夾了龍蝦炒麵,等她吃完炒麵,再給她夾水煮魚——小蜜隨著蜜瓜很喜歡吃辣,水煮魚吃得稀裏嘩啦。正吃得有勁,外麵門響,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老 D 出現了。

這,這,這不是誤導群眾嗎?這老 D 同學,左看右看臉上不見皺紋,頭上不見白發,皮膚油光水滑,咋能叫“老” D 呢?

老 D 叨了擾,坐下一邊說一邊吃——一口帶兒化音的普通話,讓人以為是在外地居住時間長的北京人,說話如同說相聲段子,自他坐下,桌邊就笑聲不斷。

他忽然發現倆生麵孔,停筷問 B 君:“這位女士是誰啊?你給介紹介紹啊。”

B 君一本正經地介紹:“這是漢代蜜瓜,這是小蜜。”

老 D 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跟蜜瓜握手,順便問:“蜜總哪裏人?”

A 君說:“呃,也是從上海來。”

蜜瓜連忙撇清自己:“偶不是上海人!”

原來以為這樣能避免多數“鄉下人”對上海人的反感連累蜜瓜,不料後來在老 D 送蜜瓜回家的途中,老 D 跟蜜瓜確認他是 100% 的上海人,在上海出生,在上海成長,在上海念書,隻不過娶了個北方老婆,所以練就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

蜜瓜這臭真是出大了!這件事慘痛地告訴蜜瓜——謹言慎行,謹言慎行,任何時候都是顛撲不滅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