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幕式 慶王站起:現在我宣布比賽結果,大清隊五賽四勝,是團體冠軍。 觀眾席上一下歡呼聲喧天。 慶王擺擺手:奏國歌,升國旗,賞穿黃馬褂。 眾人齊望冉冉上升的龍旗,戲班樂隊搖頭晃腦地奏起<<步步高>>曲調。 慈禧心情大好:這個曲兒選得好,象征著我大清國運一步高似一步。慶王幾個軍機 大臣就像吃了猴腦子一樣,猴精猴精的。 慶王在<<步步高>>的曲調中走下主席台,給大清隊每人披上黃馬褂。 果敢悄聲問:王爺,獎金呢? 慶王:瞧你這腦子整天就想著錢,不怕人笑話?一個月後到我府上去拿。 大頭:幹嗎要一個月後,我還等米下鍋呢。 慶王:你這麽大個頭裏麵裝的是豬腦哇,總得容我放一個月利錢吧。嘁,真是小氣 鬼!不帶這樣的,以後我不帶你們玩了。 小李子:王爺,怎麽也給我發黃馬褂呀? 慶王:老佛爺高興,說是按大清的規矩,小李子算贏了。既 使按洋人的條款,小 李子也雖敗猶榮,賞! 小李子跪地叩頭:謝主隆恩! 慶王:起來吧,我可在老佛爺麵前沒少說你的好話。 小李子站起:王爺,我懂,您的事我不知道,得,我那份也歸了您。 慶王:李公公客氣,WE TWO WHO AND WHO。 小李子:王爺什麽意思? 慶王:你看,我見天兒跟洋人打交道,這英語說得口滑,按捺不住老往外溜。倒 把你不懂這碴兒給忘了。其實意思很簡單,就是咱北京人說的咱倆誰跟誰呀。 吳用在一旁突然劇烈地咳 嗽起來。 慶王:你這是怎麽啦,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麵。 吳用:我是聽王爺的英 語說得好,一聽就是標準的胡同英語。 二十二 慈安宮 慈禧威嚴上坐,群臣低頭彎腰垂手站著。 慈禧:洋人的規矩太偏心眼,全是向著他們自個兒。小李子明明跑了第一,人家就 是腆著臉不認賬。這種坑人的把戲咱不參加了。不過,我瞧競技比賽挺好玩兒。往 後,咱高興了,就自家玩玩兒,樂嗬樂嗬。 群臣:老佛爺聖明! 二十三 大街上 報童高叫:號外,號外,南苑競技,大清健兒個個身懷絕技,天朝大勝! 二十四 報社 主編對記者說:這下咱的報紙可火了,銷售量猛增了兩個百分點。 記者:這都是主編領導有方,不但在審稿上嚴格把關,而且親自寫稿。特別是您那 篇對果敢七言詩的評論,熱情洋 溢,精 辟中肯,褒 揚到位,叫人不服都不行。 主編:你也不錯嘛。你的報道我仔細看過了,寫得很好,文筆生動,材料翔實,是 個難得的實事求是的人才。 一個職員慌慌張張跑進來:主編,咱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主編:趕緊找人修啊,跟我說頂什麽用! 職 員:我去了一趟電話局,人家說,這兩天給咱們報社打電話的人陡增,已 經把 電話局的轉換台給打爆了。他們正在搶修。 主編得意地:你看看,你看看,我們才做了一點實事求是的客觀報道,剛剛初步展 露了一下我們的才華,就得到這麽多人的衷心愛戴。 電話鈴響,主編高興地:哦,修好了。讓我來接,我要親自感謝讀者對我們的支 持。 (拿起話筒) 喂,喂,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串了線了,裏麵有十幾條嗓子一齊吼叫, 什麽也聽不清。 另一部電話鈴響。 記者拿起:喂,喂,這裏更亂,足有百十個人在喊。(凝神傾聽) 不對呀,主編,我怎 麽聽著不像是在誇咱們呀。 主編:你一定聽錯了,人們在突然看到親人時,心情激 動,說不清言語是常有的事。 讀者一定認為報紙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沒把我們當外人。 又一部電話響,主編示 意職 員接。 職 員接聽,對主編說:這個清楚。 主編急切地:你轉述一下他們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原話,啊,不要怕肉麻。 職 員:尊敬的報社主編及記者------ 主編得意地:哎喲,太客氣了。 記者:是呀,真不好意思。 職 員:拜托你們提高點文化素養! 主編、記者:嗯? 職 員:讀過蘇軾的<<江城子>>嗎? 主編和記者互相看看。 職 員:果敢居然閹割蘇老的作品?貴報居然登載並給予好評! 主編:哎喲,玩了一輩子鳥兒,這回讓家雀兒給鵮了。姓蘇的是不是要和咱打官司? 記者茫然地搖搖頭:這個姓蘇的怎麽沒聽說過? 職 員:如果不清楚,可看少兒啟蒙叢書。 主編瞪了一眼記者。記者嚇得低下頭。 主編指著記者:滾! 記者委屈地:這也不全賴我呀。 二十五 辦公房 眾官員仍是滿臉倦容,一個接一個打哈欠。 一年輕官員問:昨兒個真好玩,下次遊戲不知要到何時? 張大人:是呀,我都等不及了。 年輕官員:張大人,昨兒個在南苑我怎麽沒見到你? 張大人打個哈欠:鄙人偶感風寒,周身不適,故而-----(又打個哈欠) 故而輸了。 年輕官員:不對呀,明明是咱大清贏了。 張大人:是輸了,我一天一夜輸了二百兩。二百兩啊,哎喲,我的肝兒又疼了。 年輕官員:劉大人,昨兒個好像也沒見你。 劉大人萎靡不振地捶著腰:我上馬時閃了腰,使不得刀,無法動作…… 李大人:馬是什麽馬?刀是什麽刀? 劉大人:去,別起哄架秧子。也不知你昨天喝了多少!這身上都什麽味呀? 年輕官員:是呀,李大人也沒去。 李大人:嗨,誰說我沒去,我跟誰急。昨兒個一大早我就騎馬奔了南苑。沒承想, 那馬不知跑哪兒去了。 年輕官員:那您呐? 李大人:我,我還好沒讓它把我帶到米國去。你說怪不怪,我跑了一天一夜,今兒 早上家人在後院的馬廄找到我。 年輕官員:老馬識途,把您帶回來了。嗯,您在馬廄裏做什麽? 李大人:我也是這麽說,你猜家裏小廝如何回話? 年輕官員:那我哪兒猜得著哇! 李大人:估計你那智商別想猜出來,連我都不信。他說,韁繩壓根兒沒解開,我趴 在馬肚子下呼嚕得正帶勁兒。 年輕官員:我說哪兒來這麽大味兒! 李大人:我說怎麽可能,明明記得半路上還到一家番菜館品嚐了啤酒和蛋糕,都是 熱乎的,剛出爐。 年輕官員一扭臉,差點吐出來:我靠,畜牲排泄的鮮貨都喂你嘴裏了,當然熱乎。 敢情前天晚上又泡到酒缸裏,吃啥睡哪兒全不知道,這會兒都還沒緩過神兒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