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科學與神話中的信仰
文章來源: 玄野2010-11-25 09:43:22

迷失在科學與神話中的信仰--從耶穌的信仰談起

玄野

信仰是人社會的首要問題代社會,宗教展相於科學技術發展的極端滯後甚至退化,造成了宗教信仰的普遍缺失與誤解,個人信仰上的輕視隨便盲從而導致的信念的名存實亡,最終的表象是眾多的全球性危機。兩千年來信仰的停滯與漸次固化導致信仰的本質與其文化現象載體的混淆。一方麵,當這些載體被現代科學證偽後,信仰的根本與這些載體一同被棄置了,從而造成現代社會的物質至上和精神頹廢。另一方麵,執著於古代信仰的人們抱殘守缺,無意於信仰本質與載體的甄別,從而一並抵製現代知識的衝擊。茲借用對基督教聖人的思考"耶穌有信仰嗎?"來發軔關於信仰的討論。這一問題初看起來有點不明所以,如果我們進一步追問:上帝有信仰嗎?就能體會到準確回答這一問題需要對信仰有深刻的理解。需要申明的是,此文目的不在於宣揚哪派宗教,貶抑哪派宗教,而是主張信仰對每個人的重要性,強調信仰的真誠。下麵來看信仰是什,信仰和理解的本

要有信仰?人的特殊性在於其超越性的主這種實際運作中必然需要根本的依據來服自己和相的人--這樣的行動肯定能達成所想的目的。因世界上最乎人命運的力量遠遠超出人的理解能力和控製能力,行這種根本依據往往是直的,靈感的和神靈啟示的。這就是信仰。信仰所及的域是確之外的範疇。信仰是人類永恒的主題。因為科學知識的發展階段不同,信仰擁有不同的形式和描繪方式,但是其對世界終極決定因素的超越理解這一元素是永恒不變的。因為科學的發展,古代信仰中一些因為知識的局限而必然為古人假借來附著在信仰外部的元素就明顯有悖事實了。這時,我們的任務是清理掉信仰上由衣衫風化而來的灰塵,令信仰在人類眼中的形象更加清晰明目,而不是因為其外表的敗落而背棄祂。我可以學科學,但沒有信仰科學一概念,因科學的本人理解,而不是人信仰。一些人相信科學可以最宇宙,可以是信仰,但其信仰的不是科學而是科學的能力,也就是科學在技術上的應用能給人帶來的力量。這是人從拜神向拜物轉變的第一步,其目標是人類物欲的滿足。科學向下尋求應用層麵的價值支撐,是越走越窄的牛角之路。科學的意義是為人類提供確鑿無誤的知識。雖然其為人類的技術應用提供了依據,但這絕不是科學發展的初衷和目的所在。科學必須是純粹知識性靈性的範疇。技術發展跟隨在科學之後,而不是在科學之前指揮科學方向。技術指導科學的狀況一旦出現,科學的生命就中止了。中國的六十年國家建設,隻關注技術應用的目標,否定科學在信仰層麵上的根本,導致科學與哲學的發展每況愈下,是這一問題的很好的注腳。科學的價值支撐在於信仰,信仰賦予了科學最遼闊的胸懷。隻有人類對最崇高的天道上帝具備了直覺靈感的信仰之後,科學才能煥發出在無邊疆域上縱橫馳騁的活力。

有信仰和尊重科學是並行不悖的。相信一加一等於二,和相信上帝天道或者六道回完全不同。科學建立在廣泛的據與嚴謹邏輯解析上,是可以分析理解的知識些知是確的,同又向基於證據的相反結論開放,其所持的是邏輯實證等科學的方法。信仰是超越理解能力的,人從直靈感和啟示中悟道。人所信的道是在的條件下無法明也無法證偽的,其作用機理和作用範圍遠遠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之外,同乎人自己的最根本而且最長遠的利益與價值。雖然沒有任何理論透徹地顯示其機理,卻有著大量的事實反映著其真性,又有多的理性邏輯軌宣示其融洽一體性。這種信必然是我們有鑿證明的真理之上的存在。

當代很多宗教分支因為信仰而抵製某支科學的做法,完全是不必要的誤會。根據現有掌握的證據來推測曆史軌跡,由此推論出生物和人類的演化曆史。這屬於曆史學範疇,可以根據各種證據判讀這些曆史猜測的真實程度,這些曆史猜測與信仰無關。同時,如同科學研究需要信仰提供終極動力一樣,從事曆史研究所依據的原則和信仰相關,這些曆史推測所依據的原則是由上帝所規定的萬物的統一,自身的自洽,以及人必須忠誠於上帝所呈示給人類的真實。這些原則,我不知道有哪個宗教敢於否定。當代最典型的案例,某些人執著於古籍中的創世說,對近代以來逐漸完善的進化論大加批駁,認為這破壞了宗教信仰。這是一個偏執的誤會。進化論是基於已知證據的推測,其結論具有很大的或然性,提出這些見解的人也不會以此為信仰。從信仰高度上批判進化論,很有堂吉哥德大戰風車的味道。上帝如何創世,世界如何發展,其曆史是唯一的。人類的曆史軌跡本是基於事實的推測,因為知識範圍的限製,隻能做可能性大小的判斷,完全達不到信仰的層次,其中的紛爭必須排除在信仰之外。一個曆史事件或者地質過程必然會留下眾多的痕跡可供後人辨別,史前時代沒有文字記錄,但人類足跡所遺留下的文物足以讓我們確定當時的大致過程,而不必親勞上帝大駕口述給某些人,然後再作轉述。在三千五百年前摩西所處的地中海地區,大部分宗教拜物拜鬼神圖騰等。在這樣的環境下,摩西創世紀的價值在於相對於當時的其他宗教,他表達出了對上帝的正確信仰,而不是準確地記述了人類的曆史。當下的知識環境完全不同,與聖經的創世紀相比,當代綜合了大量地質與考古證據而得出的世界演化曆史顯然要遠遠更接近真正的曆史。我們不應該因為摩西的創世說在當代被證偽而否定對上帝的信仰,也不能因為對上帝的信仰而完全泥足於古人對曆史的朦朧揣測。信仰永遠呼喚著人類的真誠,這個真誠既不能用天堂的誘惑來交換,也不能用地獄的恐懼來阻擋。我們暫且不論各種曆史學說的對錯,單單是將本可以證明的易於理解的曆史當作信仰的關鍵必要的組分,就已經淆亂了信仰與科學,事實與推測之間的清晰界限,導致宗教信仰方麵真假難辨了。

至此我們可以回頭看篇首的問題。討論基督教聖人的信仰,就必尊重基督教教。根據三位一體的教,耶與上帝一體,那他必然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就隻能有理解,而稱不上有信仰。邏輯世界完全理解的存在必然是唯一的,而不可能與另外一個存在分立。從神學角度而言,要把耶提到神的高度,三位一體是唯一的選擇。從三位一體可以直接得到耶沒有信仰的結論

科學的展,確累,是人信仰得以提升的源泉,除原有信仰中的猜成分,從而使得信仰更加純淨與崇高。科學不能脫離信仰,信仰是科學展的基本背景。沒有信仰的社會,科學展無從談起。科學和信仰之間是領域不同,互為依托又互相促進的關係,我們既不能因為信仰的崇高來用信仰的思維方式霸占屬於科學思辯的領域,也不能因為科學的確切與實證而否定信仰的超越價值。信仰有超越理性與邏輯的性質,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可以逃避到宗教的羽翼下,枉顧理性邏輯來曲解現實世界。理性和邏輯自超越理性的上帝,所以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在恰當的範內,嚴格遵循理性去解析現實,不是挑上帝,而是最好的遵從上帝。不幸的是,諸等錯誤在當代現實中廣泛存在而又占據了絕大多數人的思想。

世界呈現給人類的是零散的信息碎片,而人的主動本質卻需要對世界最高主宰核心有所瞭解,從而由此演繹出正確的運作方案和行動準則。這樣一個由現實的綜合再到演繹的流程是人類曆來的主要精神途徑。透過世界各文化以及科學各學科中無窮無盡的啟示,人類的主體智慧認為世界統一在一致而且融洽的係統中。這就象打碎了的恐龍化石,我們對當年真實恐龍的重構需要滿足兩個條件:其一,這些化石碎片必須可以完美地契合在我們所構想的恐龍骨骼上。其二,如此構造出來的恐龍必須合乎一個生存在那個地球時期的動物所應當具備的屬性。這就是愛因斯坦所崇尚的真理判據:解釋性和自洽性。呈現給我們的這些碎片具體會在什麽層次上以什麽樣的方式體現自洽性,是科學界永無止境的任務,但是世界的自洽卻是公認的。我們擇取或判定信仰時必須建立在這種公認的哲學根基上。

信仰的原因在於決定人生的因素不能完全由理智和知識把握,人的主動本質決定著世界的主宰核心與人類前途息息相關。唯因此,人類無法完全理解上帝的狀況將永遠存在,而信仰需求是永恒的。人的解釋能力有所發展,而對同一事物的正確解析的深度有所變化,但上帝就象無窮一樣,可望而不可即。比如,天為什麽會下雨,何時下雨,如何能達到風調雨順。古代有一種解釋,因為有太多因素不能明白並且難以控製,所以下雨和信仰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代科學的發展,人類對氣候變化有了相對透徹得多的認識,所以不再會有由政府主持的祈雨儀式。但是風雨的運作依然有很深邃的機理在人類的知識以外和能力以上作用著,一般的政府不會因為旱澇而自責,但是人類對欲望的良好控製,不肆意妄為絕對是風調雨順的必要條件。

信仰必須自由自願,而且出自真心。宣稱自己是某教教徒,那麽當你捫心自問的時候,你真正相信那個宗教的關鍵教義嗎?在古代與近代,因為顧全大局的考量而違心地宣稱自己信仰某種教義的情形很普遍。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布魯諾的勇氣,與宗教獨裁妥協的先賢聖哲也有他們獨有的價值。牛頓反對三位一體,非但生前沒有公諸於世,而且其神學觀點在其身後數百年依然不為大眾所了解。這主要是時代的遺憾,而非科學家本人的問題。當代則完全不同,尤其是在政教分離,崇尚宗教自由的歐美社會。許多中國人在擺脫了僵化無神論的灌輸和洗腦後,很輕易地皈依了某些宗教。當然,這些皈依多是好事,但是要看你為了什麽才信,是為了自己在現實生活和經濟收入以及朋友交往之上的方便而信,還是精神上真的信。在信仰上,我們不能欺騙自己的良知,也不能欺騙耶穌,更不能欺騙自有永有的上帝。也許六十年造就的信仰真空導致了這一現象,也許是其他原因。無論如何,無論大家在信什麽,在皈依某個信仰之前,我們必須誠心地對待信仰,首先清楚信仰這一人生首要問題是什麽。儒家對信仰有誠意這一關鍵要求。人生於世,可能說假話的機會很多,但是在信仰這一問題上必須完全誠實,表裏如一,自己向上帝所要的就是自己所想的。更深層的一致可能難以達到,但是在內心意識和語言外在表達的層次上不能存在有意的欺騙。

其實,信仰不自由的狀態在不久前的年代甚至當代依然普遍地存在著。印尼處於獨裁的時期,信仰共產主義會招致殺身之禍,而信仰空白會被視作無神論,與共產黨同等處理。當時在世界上儒教並沒有成為和佛教伊斯蘭教等相對應的宗教名稱,但別無選擇的當地華人極其普遍地成了儒教徒。在中國的既往六十年中,有真實信仰卻不敢承認,不相信某種主義卻信誓旦旦地堅稱是其信徒,都是極普遍的情況。信仰上的強暴獨裁導致了信仰自由的蕩然無存,而人的求生本能在這種環境下就導致了普遍的信仰欺騙。在人文最高層次上的謊言逐漸蕩盡了國人的誠信,而由此造成的口是心非曾經造成過千古絕倫的災難。中國大躍進時期到底餓死多少人,官方與其他途徑的信息基本指向三千萬以上。這三年和平時期的非正常死亡超出了八年戰亂的數字。饑饉導致人道災難顯然是中央政府最不想看到的,事實證明這個災難令毛劉等最高領導層在生前身後都為之戰栗。而當時國家的戰略儲備應付賑災綽綽有餘,為什麽竟然導致了遠比最觸目驚心的二戰還要慘烈的災禍?原因何在?大躍進之前一年的五七反右導致的所有官員精英知識分子的口是心非是首惡。當時,如果中央能夠獲知各地的饑荒情況,國家的戰備儲蓄不可能那樣原封不動。原因就在於占人口九成以上的農民的慘狀被官員們一級級地淡化封鎖了。因為全黨欺騙而導致的如此悲劇是亙古無雙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代統治階層曾經在和平時期餓死過如此數目如此比例的民眾。而罪惡的根源就是中央的行徑掃蕩了國人的信仰與誠信。這一禍根於今依然流毒中國,難以肅清。現在國人在信仰上的欺騙基本是常態,信仰完全不是一個嚴肅的人生最崇高的概念,不過是用來混入某種既得利益團體的偽裝而已。當代中共有百分之幾的黨員相信共產主義?在那些曾經看到其他國家的民主自由的黨員中,有百分之幾的人相信中國的民主自由是真正的,而西方的民主自由是虛偽的?但是堂而皇之居於國家政黨最高文件最高報刊上的言論所宣稱的卻是共產主義,卻是中國民主是最高級的民主。在中國到底有百分之幾的黨員敢於質疑這種宣傳?

二十年前,國外的許多有識之士曾經提出中國未來發展的幾大障礙。其中,信仰真空與信仰危機名列榜首。二十年後再看,因為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中國的經濟總量並沒有受製於這些障礙,但是人民的幸福和國家的安定的確已經遭受到巨大的威脅,而且這隻是一個開始。上至國家領導,下至普通市民田中耕者,精神上無不是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