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去聖路易斯，與大學的同學們聚會。從密城飛往聖路易斯隻需一個小時。 回來時乘的是星期天下午的班機，人不多。簽票的小姐問我，要靠窗還是要靠過道的座位？我毫不猶豫，選了靠窗的座位，是第五排。

飛機是個小飛機，隻有五十個座位。乘客不多，後半艙半空著。起飛前，空姐廣播了一下，說她需要前五排的乘客中四、五位坐到後半艙，平衡一下飛機。坐在過道座位的幾個乘客紛紛起身， 我鄰座的一位高大男子也坐到了後麵。大家落座不久，飛機就起飛了。看來前後艙重量平衡了，飛機飛得十分平穩。

來美國這些年間，沒少旅行。或是開車，或是乘飛機，不過每每都是全家一起行動。像這樣我一人獨自出門在外的機會少之又少。每次乘飛機的時候，靠舷窗位子都是兩個女兒的。什麽時候看窗外景色都在她們的掌控之中。今天我一人獨霸舷窗，旁邊的位子又空著，簡直可以為所欲為了。

拉開舷窗擋板，窗外的景色撲麵而來，美麗得讓我有些暈眩。朵朵白雲，白得沒有一絲雜質，勻稱地布滿了視野，一直延伸到遠方天際之處。白雲下麵隱約可見的大地透著暗綠色，使白雲像浮在海麵上輕輕湧動的浪花，又像棉田裏隨風微微搖曳的朵朵棉桃。霎那間，耳邊好像沒有了任何聲音，飛機也似乎靜止不動，正輕輕地浮在雲的上麵。我緩過神來，趕緊拿出相機，拍了起來。

過去每次的長途旅行，從沒有看到這樣的景色。 也難怪，每次乘坐的飛機都比這次的飛機大，在雲層深處飛行，即使是向外看，也是雲中霧裏，白茫茫一片。若是趕上晚間飛行，不用說，連白茫茫一片也不見了呢。當這樣的大飛機低空飛行時，目的地也快到了，旅行的人早已收拾好行裝，準備下飛機了，那還有心情去看窗外的雲呢？

從飛機上看到密執安湖了。似乎飛行的高度又降低了些，在穿過那片雲海時，朵朵白雲已經搖身變成一縷縷輕紗薄霧，翩然從機身旁掠過，不見了。如果此時飛機上有天窗，我真想仰望一下，我剛剛俯瞰的朵朵白雲，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麵對美麗的景色，我的語言已是貧乏無力，隻能用照片來回顧了。隔著舷窗的玻璃，照片上好像蒙了一層薄霧。可就是因為喜歡那些景色，我倒覺得那是一種朦朧美呢。不是嗎？

2010年8月8日

（1）雲陣。遠方天際之處，那藍色由淺漸深，真美。


（2）向後側一下相機，讓飛機的翅膀也入鏡頭。


（3）看到密執安湖時，雲陣已變了形，湖水上沒有雲彩了

（4）機身下，公路、田地已清晰可見。下麵的湖裏，有許多快艇在遊弋，從空中看，竟像是一隻隻水中遊動的小蝌蚪。


（5）快到機場了 連房屋前的遊泳池也可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