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按摩店討生活真不容易

木愉

我們在商場裏閑逛的時候，經過一個中國人的按摩店。太座說她想去按摩一下腳，於是，大家走過去問了問。然後，她就在那裏按摩腳，我跟小兒子就繼續逛。在Auntie Anne吃了一小包炸麵包條，東張西望了周遭的雞毛小飯店，其中一家叫“小東京”，另一家叫“炒菜”。我沒有做過它們的顧客，也沒有興趣會做它們的顧客，隻遠遠地觀察著它們的生意。偶爾會有幾個顧客上前買點什麽。這兩家小店在這裏已經存在了好多年，如此說來，店家還是可以從生意中謀生的。

後來又去逛寵物店，靠門那個玻璃櫃裏，三隻小狗在追逐瘋玩，玩得很野，幾乎像馬戲團的職業小狗一樣飛簷走壁。

回到那個按摩店的時候，正在按摩的那個男人對我說：“快坐，大哥，喝杯水。”我說，坐坐就是了，不喝了。我跟小兒子坐下來，他和店裏另外一個中年女人就問我小兒子讀幾年級了，多少歲之類。不停地誇他個子高，還要往高裏長。諂媚得十分露骨，討好得十分誇張。走的時候，我沒有現金，就用信用卡結帳，二十二美元，外加了五元小費。

這些人討生活真不容易。

我在體育館認識的美國朋友亞當經常跟我提起這個按摩店。他是這家按摩店的常客。說是常客，其實一個月也就來兩三次而已。他來按摩的時候，錢多，就買二十分鍾的；錢少，就隻買十分鍾。每當他隻買十分鍾，女店主就會半笑半嗔地說：“too short!”亞當當然還是不會改變主意，多買鍾點。按摩完，夥計會認真連連戳指著旁邊一個大瓶子，讓亞當丟點零錢進去做小費。

這家按摩店雖然開在商場要津，也不見得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我好多次從門口經過，總會看到賦閑的男女技師們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那時，如果行人中有誰表示了興趣，朝店門口走過來，就會引起他們一陣興奮，雀躍著來接待客人。

這些人討生活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