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為誰風雨兼程(23)
文章來源: 盈香淡淡2009-06-18 12:43:29

(23)初次對峙

子悅看看宋承宇,直覺地感到他看起來有些怪,又說不出是哪。不過按理,也是該她給他們介紹的,於是就趕忙跟建豪說:“建豪,這個是我的朋友,今天就是他幫我們定的座位。”

建豪一聽,忙放開子悅,走到宋承宇麵前說:“真是抱歉,剛才是我誤會了,多謝你幫我們定位子,還請我們吃飯。”

“不客氣。”宋承宇淡淡的答了一句,然後她看看子悅,向她一伸手。子悅猶豫一瞬,還是走到了他的身側,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手裏,由他握著。

建豪看到一愣,隨即淺淺一笑,對子悅說:“子悅,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朋友的名字。”

“哦, sorry 建豪,他是宋承宇。”子悅補上一句。

建豪眼光一閃,點頭道:“震宇集團總裁。我想懂得欣賞某種美麗的人也必非等閑。張建豪,幸會。”說著,建豪向宋承宇伸出了手。

宋承宇伸手相握,“ John Chang ,阿爾法谘詢市場部總監,幸會。看來懂得欣賞那種美麗的人的確不凡,不過光懂得欣賞還不夠,在合適的時機時出手才更重要。”

建豪緊握一下宋承宇的手,放開。然後他坦然地迎著宋承宇的目光說:“時機從來都不隻有一次,隻要有耐心,總能等到。就如同在股場上,隻要有耐心,總能賺到。”

子悅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解,不知他們怎麽會聽說過對方。“你們……”

建豪笑著看一眼子悅,給她解釋道:“子悅,我下午跟你提的那家有出售意向的公司,就是震宇的一家子公司,我有興趣,自然會去研究,也就知道了震宇總裁的名字,在網路上還看過照片。剛見麵時始沒想到,不過你一說名字,我就知道了。而且我這周參觀過那家公司,提過購買意向,所以大概宋總就也知道我了。”

子悅一聽有些吃驚,這樣看來建豪屬意的那家公司隻可能是宏盛,她本來以為宋承宇對他發跡的宏盛是另眼相待的,沒想到他會出讓宏盛谘詢。子悅想問,但張了張嘴,卻沒問出來。

宋承宇看到,說:“子悅,這件事我不能說。”

“我明白。”子悅點頭。

建豪想了想,開口道:“宋總,看來,我們這次是沒有機會合作了,真是遺憾。不過我剛才說過,隻要有耐心,總能找到機會,希望我們將來有機會合作。”

“張總監,實在抱歉,雖然很榮幸宏盛能得到貴公司的青睞,但是震宇一向注重誠信,不會無緣無故改變意向,還請下次看準時機。”

“多謝提醒。”

“不必客氣。我看也不早了,不如我先送張先生會酒店吧。”宋承宇說完做了個請到手勢。

“不用了,我自己叫車就好了。”

“這裏不太好叫車,而且張先生又是子悅的朋友,我們理當送張先生。”

宋承宇這樣說了,建豪也不好再推辭,坐著宋承宇的車回了酒店。到時他先謝過宋承宇,然後照例擁抱一下子悅,在她耳邊說了句:“保重。”

“你也是。”子悅答。

建豪放開她,笑一下,轉身離去。子悅一直等到建豪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裏,才重又回到車上。宋承宇瞥她一眼,麵無表情,一語不發地發動了車子。

兩個人一路無話,子悅知道宋承宇有些不悅,但她想不出自己做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懶得問他。

到了家,子悅實在是累了,跟宋承宇說句困了,簡單洗漱了,就爬到床上睡覺去了。過了一會,子悅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得胸口先是一涼,接著就是就是一下尖銳的痛從乳上傳來,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子悅睜開眼,剛好看到宋承宇從她胸口抬起了頭。

“你幹什麽呢,弄疼我了。”子悅皺眉。

宋承宇看一眼子悅,幽幽地說:“就是要讓你疼。這樣你才會記得你是我宋承宇的女人,這樣你才不會再跟別人摟摟抱抱。”

子悅的腦子一下子清晰起來,全部睡意就在這一句話間蕩然無存,她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地看向宋承宇,問:“什麽叫我是你的女人?”

宋承宇搖頭道:“子悅,別裝糊塗了,你怎麽會聽不懂。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你不是我的女人,還能是什麽?”

子悅聽了,心裏有氣,他憑什麽說她是他的女人,過去這半年,她可曾依附他片刻,即使在床上,他們也是對等的。她跟建豪摟摟抱抱又怎麽樣,要說感情,她跟建豪,大概比跟宋承宇近的多。要說摟抱,他跟他的紅玫瑰,白玫瑰還不是一樣。

於是她冷笑一聲說:“你的女人?沒錯,我們現在的關係的確僅限於床上,那也不過床伴而已。雖然每次都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但我並不是你的女人,也無意成為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因為我不屬於你,我跟建豪怎麽樣也不關你的事。”

宋承宇看著子悅,目光隨著子悅的話越來越冷,眼底寒冰乍現。他哼了一聲,說:“床伴?這就是你對我們關係的定義。韓子悅,虧你也想得出。我宋承宇若需要床伴,哪裏找不著,難道非你不可。而且為了一個床伴,我犯得著得罪朋友嗎?為了一個床伴,我會從日本回來,一下飛機就來你這?子悅,你為什麽就非要曲解我的每一句話,和我做的每一件事。今天,你給我記住了,我根本不需要你這個床伴。”

宋承宇說完,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子悅的公寓。

子悅低頭看著胸口那一圈淺淺的牙印,輕輕歎了口氣。她說他們是床伴,他不承認;他說她是他的女人,她也不認同,甚至有些厭惡,他的女人有紅玫瑰和白玫瑰就足夠了,為什麽還要加上她,她不是她的女人,她的心隻屬於自己,所以她的人也隻屬於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誰也沒說他們是情人,是戀人,所以他離開也許是最好的吧。不管他陪她是來拯救她,還是帶她下地獄的,他們這種隻有性,沒有愛的日子都不會長久的。隻是為什麽一早就知道他會走,卻在看到門在他身後合上的那一刻,心裏會忍不住一陣失落。

子悅慢慢係好睡衣的扣子,起來去鎖好了門,回到臥室,爬上床。她環顧一下四周,竟然覺得那麽空曠,從此又是一個人了吧,不再有片刻的溫暖,也不再有片刻的歡愉,隻是一個人,來來去去的一個人而已,這樣想著,子悅伸手關了燈,在黑暗中輾轉。

宋承宇一路飛車,回到多日未歸的自己的公寓。進了屋子,他看看被鍾點工打理的一塵不染,連人氣都沒有分毫的房間,心裏越發的不痛快。他徑直走進臥室,上床,關燈。過了一會,又把燈打開,摸了支煙出來,點上,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來,看著煙霧漸漸將自己包圍,周遭都迷蒙起來。

想到剛才,宋承宇又吸了口煙。他竟然失了冷靜,隻因為子悅那一句床伴,讓他把從下午就開始積聚的怨氣終於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什麽叫床伴,的確,相處近半年,他們是上了無數次床,但她卻看不到他花在她身上的時間與心思,仿佛所有一切都隻為了那最原始的欲望。

子悅何其可恨,這種連他都不曾說過的那麽不負責任的話,就被她那麽滿不在乎地說出來了。在一起這麽久了,她唯一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竟是因為建豪。他去日本一個多月,故意沒告訴她,她連問都沒問過。還有那個建豪,上次就看到他抱子悅,這次不光抱了,還跟他說出那種話來,明擺著要搶子悅。而子悅這個傻瓜,居然看不見他眼底顯而易見的寵愛,被人占了便宜還不知道,明明已經是她的女人了,還去招惹別人。

沒錯,子悅是他的女人,就是這種關係。他願意給她肩膀讓她依靠,他願意給她驚喜讓她快樂。甚至,在他們第一次做愛之後,他還想,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介意娶她。對於自己的婚姻,他沒有太多的期許,他這種人,怎麽可能有愛。商海沉浮,太多婚姻都是為了利益而在一起,雖然他不曾想過把婚姻當籌碼,但談愛情就太奢侈了,能娶個自己喜歡的最好,不能也無所謂。

對於子悅,他應該是喜歡的吧,美麗聰慧成熟的女人。不過大抵也隻是喜歡了,他不會容許自己愛上誰,母親一生所有的痛都是因為愛著那樣一個對她不願一顧的父親,對於父親,他雖然恨他,但不得不承認,不曾真正動過情的他一直都可以過得冷靜瀟灑。所以他不會愛上子悅,可以喜歡,可以寵,可以讓她作他的女人,但絕對不會愛。

夜深了,宋承宇按熄手中的煙。既然不過喜歡而已,而她又不願,不如就這麽放手吧。何況現在的情形已經有些背離他的初衷了,最初他不過是想給子悅一個依靠,幫她忘記前夫,沒有預計自己會這樣的喜歡她的。現在看來她已經好了很多,也不再需要他這個依靠了。對於自己,反正他也真的不缺女人,更不缺床伴,沒了子悅,自然會有別人。

這樣的決定之後,宋承宇又一次關了燈,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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