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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想家的時候,母親坐在小煤油燈下為孩子們縫補衣裳,做鞋織襪的情景還會常常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印象中母親那些年裏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母親一生最愛的家禽是雞。小時候,家住在農村,我家象當時很多農家一樣,由於貧窮,雞蛋便成了家裏唯一的“活錢”,雞蛋是用來到村裏信用社換取油鹽醬醋針線的。雞在媽媽的眼裏是十分金貴的,不要說吃雞,就是炒雞蛋也隻有在來了貴客時才會吃的。而且每次媽媽總是給孩子們和客人夾炒雞蛋,自己幾乎從來不吃一口。有一次母親破天荒地 把一隻老母雞給殺了,她一邊收拾雞一邊落淚,我不解的問她為什麽哭,她哽咽著說,“這雞對咱家有恩呀!”
雖然,這已經是多年以前的往事了,可在我的記憶裏,這一幕是永遠的那麽刻骨銘心。
一隻老母雞, 不能把蛋生。 家中無餘糧, 老雞死期臨。
放血拔毛淨, 將雞含淚分。 雞身勻孩子, 雞腿留夫君。
自己吃雞頭, 雞爪和雞心。 可憐好母親, 雞湯留下頓。
貧窮恩愛重, 富貴生嬌情。 寫下燉雞事, 說與後人聽。
(於 2004-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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