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津回來之後，我同父母一起去了北京著名的798工廠。798在首都機場附近的酒仙橋，過去是蘇聯援建的重工業基地，文革時還是很了不得的軍工生產重地。改革開發後沒落了，倒閉了，一度成為空空蕩蕩的無人區。後來年輕的藝術家們發現了這個既便宜又離城裏很近地方，紛紛進駐，各占一隅，成為藝術家盡情展示才華的天地。如今北京的藝術家如果沒在798混過的話，不是你太傳統，就是你還不夠“份兒”。各位如果來北京的話，不妨到那地方去看看。現在商業氣息越來越濃了，但還是可以隨處發現驚喜的。


去798的路上我們乘車經過望京小區。這裏是韓國人在北京的聚居地。金融危機以來，韓元貶值，人民幣升值，很多韓國人撐不住了，就回國了。但我看到街上還是蠻熱鬧的，最近又通了地鐵，更方便了。這裏到處都是韓文招牌，感覺好像到了紐約的法拉盛，突然讓我有點想家了。

798過去的鳥瞰圖。


廠區還保持著以往的樣子。


隨處可以看到舊時的痕跡。


煙筒還在冒煙，不知還在生產些啥。


過去這裏還有火車站，可想象當年熱火朝天的景象。

我在火車站旁邊藏族婦女擺的攤子上買了一個據說是念經用的銅缽。當時她給我展示，用桃木小錘繞著銅缽的邊緣轉動，就發出嗡嗡的響聲。於是我就買下來，想回美國後給女兒表演一下，然後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我回國的日子裏錯過了她的十六歲的生日。“Sweet sixteen”在美國是很重要滴。)。結果回美之後，任憑我怎麽繞著銅缽左轉右轉，它也悶聲不響了，讓我好不掃興。想來想去，其原因無非有三：其一，我買到了假貨；其二，我還不夠虔誠；其三，在洋人的地盤非得念洋經才成。不知是哪一個，您說呢？


動力倉庫。


這都是當年蘇聯專家出的主意吧？


當年的車床，真夠原始的。


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文革時開批鬥大會的地方。


想當年，紅星照我去戰鬥。


讓你嚐嚐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


現在呢，閑著也是閑著，喝杯咖啡吧。


一進廠區，就看到叫做“狼來了”的群雕，很是震撼。


有意思的是我們吃了“有意思”的閉門羹。我們去的那天是星期一，很多店都關門。


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有藝術的空間。


過去的廢銅爛鐵也變成了今天的雕塑。


當年的破汽車今天正好用來開店。


唱片商店。


大部分室內都禁止照相，我隻能把這個展覽的招牌拍下來。至於裏麵有什麽，請各位去發揮想像吧。不過如果真在裏麵拍兩張的話，我這篇博客也要成為限製級了。


我想這枚徽章一定是專為釘子戶設計的。


紙窗簾很有創意。


洋報紙做的旗袍也不賴。


時髦的女孩在時髦的女孩前麵走過。


我給櫥窗裏這個作品起了個名字，叫“毛委員去白宮”。


毛主席在延安。


鳥巢與民工。


新白菜、幹白菜、爛白菜。


我走進店裏問“你們門口那雕塑是吳清華嗎？”藝術家給了我一個白眼，說：“這還看不出來，那是本尊啊！”無語。


我抗議！


看來藝術家心中有股氣是正常的。


中午我與父母以及父親的兩個朋友在798門口的餐廳吃午飯。叫的是油烹大蝦、悶罐鹿肉、山羊肉泥和蜜汁山藥。這輩子頭一回吃鹿肉，好像跟牛肉沒什麽區別。不知是否真是鹿肉或是牛鹿混合，那咱就無從考證了。


這家餐廳極盡豪華，但食客隻有小貓三兩隻。我想外麵的那些窮藝術家們肯定不會天天到這裏吃午飯的。我感覺這是國內現在的一個風氣，餐館的裝修都比著看誰更豪華，好像隻有這樣才能上檔次，賣得好價錢。我見到連廁所都建成複式的，小解就在一樓方便，如上大號，請上樓梯。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發現今天北京的公共場合的洗手間倒是比從前幹淨舒適多了。

吃過午飯之後，我怕父母走累了，就請他們先打道回府，我自己再進798隨處亂轉轉，拍了下麵的照片。就請各位跟我隨便看看吧，讓你看個夠。我也不多說了。

忍不住再說一句：吃過午飯看這個比較助消化。


















798的笑好像會傳染的。 














小鹿很有型。


小猴也很可愛。











 











 















 

















 















 









 


















798，多少年輕的藝術家在這裏興奮過，彷徨過。有的還在堅守陣地。有的走了，不帶著一片雲彩。而798呢，無論你做它何用，都一如既往地承載著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