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上)
文章來源: Pingnian2009-04-05 04:11:08

在俺們多倫多這嘎噠,華人圈子裏的家庭暴力事件時有發生。光是最近 3 、5 年,那種滅門的惡性暴力事件幾乎年年發生。去年和前年都發生過類似的男人凶殘地把妻子或者同居情人以及孩子全部殺死的事件。現在想起來都令俺感到恐怖異常、傷痛不已。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那男人殘忍地痛下殺手、毫不留情,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換了是老馿俺,就算那女人做了任何傷害俺的事,比如給俺戴個綠帽子、或者是把尿放到俺的飯裏,俺都不忍心哪怕去碰她一個指頭,更不用說打她、罵她了,哪裏還敢想到要把人家活生生地弄死!人,如果不合適生活在一起了,就好合好散,何至於奪取人家的性命呢?

俺們這嘎噠也發生過不想要已經生下來的女嬰、殘忍地把這孩子拋棄在零下幾十度的停車場裏的事件。要不是被好心的人及時發現,這可憐的孩子早已經變成了一塊冰嘎噠了。這種人歧視女性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實在是可惡至極!願上帝懲罰他們!還有一位媽媽,把自己四歲的弱智女兒放在洗澡盆子裏活活地給噙死了,實在是太狠毒了!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都不顧了。不過也是啊!若幹年以後,看到人家的孩子長大了,當醫生的當醫生、當律師的當律師,可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卻是一個呆子,換了是誰,心裏都不能平衡啊!盡管如此,殺人也是不能原諒的啊!

不過在美國和加拿大,打擊家庭暴力犯罪的措施還是非常得力的。在加拿大這嘎噠,你如果正在經曆家庭暴力,隻要撥打 911 ,甚至都不用留言,十分鍾之內,警察就會出現在你的家裏。這嘎噠還有一個兒童保護中心,任何人隻要隨便打一個電話,他們就會立即來人把有潛在危險的孩子保護起來。所以這嘎噠的大人都不敢惹他們的孩子——怕兒童保護中心。

俺老馿曾經兩次遭遇過兒童保護中心的無微不至的關照,現在想起來,這心坎子裏頭還覺得發毛啊!在這裏跟大家說說其中的一件,讓你們長長見識。大概是在五年前,俺那當時 8 歲的女兒的老師要求學生跟家長談談要買滑冰鞋的事兒,俺那腦袋從不思考、嘴巴子從不把門兒的女兒順口就胡說一句:“我不說,我爸爸會打我···”。這老師連一分鍾都沒有停頓,連最起碼的調查都沒做,立馬就給兒童保護中心打了電話。這兒童保護中心的動作也特別的迅速,半個小時以後就來人到了學校,一個小時以後就到了俺家。正趕上那天是俺們華人的春節,俺老馿在家休息。這來人沒完沒了地按那門鈴,俺還以為外邊著火了呢!俺趕緊下樓打開門,還沒等俺說上一句話,門口那個長得不男不女、相貌十分凶惡的混血女人,立馬粗野地朝著俺大叫:“快讓我進去看看你的孩子!不然我立即喊警察來,把你們統統抓走!” 俺當時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大過節的,碰上一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前來上門耍潑,所以氣不打一處來,立馬也火了起來,很凶地讓她滾開,否則也要喊警察了!那女人二話沒說,隨即撥了 911 。那警察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沒幾分鍾就來了。經過與那女人的交談,這個很有禮貌的警察告訴俺:孩子的學校懷疑俺的家庭有暴力傾向,報告了兒童保護中心。現在兒童保護中心來人,屬於正常工作,俺必須得服從。奶奶的!這是從何說起呢?俺那個淘氣的女兒,俺可是出來連一個指頭都沒有碰過——疼還疼不過來呢!不做虧心事、不怕馿叫門,查就查吧!

那女人把俺女兒的衣服扒光,然後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檢查了起來,就連腦瓜門子、太陽穴子、眼珠子、舌頭根子、耳朵眼子、手指甲子、腳趾縫子、肚臍眼子,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個遍。甚至連屁股門子、還有那小便的地方(當然是在茅房裏頭啦!)都徹底地檢查了一遍···這兩個人在俺的房子裏頭折騰了沒有 4 個小時、也有 5 個小時。最後天快黑時,總算是走人了。俺的親娘祖奶奶!三天以後,俺和俺的老婆大人分別受到了一份兒童保護中心起訴俺的訴訟狀。那厚厚的文件比起俺當年的學士論文和碩士論文加起來還厚。裏邊的罪狀比起當年林副主席叛逃蒙古時的罪狀還要多。要是都屬實的話,俺大概也得像明朝的袁崇煥一樣,被拉到街上一刀一刀地剜心割肉了。俺都活到土埋心坎子了,從來還沒有經曆過上法庭這等子事兒。這來到加拿大總算是給攤上了。那日期都定好了,不去可是不行的。這其實也是加拿大經驗來著。無論你是從哪嘎噠來的移民,你要想來加拿大工作,沒有加拿大經驗,人家是不會要你的。俺的一個朋友在國內時是一個教授來著,到這嘎噠也就想暫時謀一個掃茅房的工作,因為沒有加拿大經驗,人家就是不要他。另一個朋友原來是一家商店的老總來著,剛剛落地加拿大的時候,跑到唐人街的雜貨店裏謀求一個殺魚、摘菜的活兒幹幹也被拒絕了,理由也是沒有加拿大經驗。跑題了,言歸正傳。

俺和老婆大人第一次上庭時,在那嘎噠等了大概有 4 個小時。後來書記員告訴俺們:法官大人今個不能來了,因為他的老婆大人突然跟一個野漢子跑了,他去找老婆大人去了。於是法庭見麵被延了期。到了第二次上庭的時候,也在那嘎噠等了 3 - 4 個小時,後來也是書記員告訴俺們:法官大人今個又不能來了。大概是昨晚睡覺著涼了,早晨起來一個勁兒地拉稀···於是俺們的法庭見麵又被延期了!他奶奶的!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也不知道是第五次、還是第六次,才見到法官大人。當時有一個腦袋瓜子長得像醬塊子、長了一口大暴牙的香港人給俺們當翻譯(以為翻譯得專業啦)。這家夥由於門牙往外支得太厲害,他那像棉褲腰一樣厚的嘴唇子合不攏,說出來的話俺倒是沒咋聽明白,就是感覺鼓風機在吹風。那強勁的暖風,夾雜著他那吐沫星子,把俺老馿的脖頸子弄得濕了一大片!他在跟法官翻譯英文時,俺倒是沒聽到他在講些什麽,隻見那法官一邊翻著白眼珠子,一邊不斷地用一塊破布往臉上擦著,末了還得讓俺用英文再講一遍俺的陳述。我靠!

法官大人是一位仁慈的人,他把俺們這個案子按照人民內部矛盾來處理,俺和老婆大人屬於‘可以再教育好的父母’,小孩子就不給奪走——歸領養家庭了(你別以為俺老馿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一句話,就隻是隨便忽悠一下。告訴你吧:在俺們加拿大這嘎噠,這小孩子被兒童保護中心給奪走、送給領養家庭的案子多得是!這裏邊的血淚可以用湖來裝,大家如果感興趣,明個俺另寫一文,專門寫兒童保護中心的事兒,你們要是哭瞎了眼睛,俺可不負責!)。俺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時,激動得一把就把法官大人從椅子上扯了下來。要不是兩個保衛及時趕來,那法官大人早就被俺給摁到地上了!不過也別高興得太早,孩子是歸俺們了,可是法庭指定俺們必須要接受兒童保護中心分派專人不定期地到俺們家檢查或者說探訪。還要完成他們指定的一係列的測試,像什麽心理醫生的測試,精神病醫生的測試,牙科醫生的測試,眼科醫生的測試,喉科醫生的測試,骨科醫生的測試,腸子科醫生的測試,肛門科醫生的測試,等等。至於什麽時候了解這個案子,完全取決於俺們和兒童保護中心的合作誠意而定。

這個兒童保護中心的探訪從法庭判決的第二天開始算起,到案子最終撤銷,一共用了 2 年另兩個月的時間,比起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兩倍的時間還長。說是不定期的探訪,實際上是每周至少兩天、最多三天的定期探訪,每次從晚上 6 點鍾到 9 點半。有時候到了 10 點半,這人還沒走哪!在這長達 2 年另 2 個月的時間裏,來探訪的人像走馬燈似的也不知道換了有多少個。從穿著長袍、圍著長圍巾、講著滿口古蘭經的中東人,到腦袋瓜子禿得像探照燈、鼻子和眼皮子上都掛著耳環的意大利人,到腦瓜子上戴一頂墊鍋的墊子(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把墊鍋用的墊子弄到腦袋瓜子上)、臉上留滿了張飛胡子的印度人,到這皮膚黑得像是從墨缸裏撈出來的、嘴唇子比俺的馿掌還厚的南非人,到毫無幽默感可言、囉裏囉嗦的香港人,到身子比猴子還瘦小、說起話來像鴿子叫一樣的越南人···至於探訪的內容,俺都不大記得了。大概就是些像克林頓的性功能啦,小布什什麽時候下地獄啦,豬和馿的區別啦,同性戀的原理啦,人獸交配的實戰技巧啦,兒童的更年期衛生啦,老年人的青春期心理研究啦,宋祖德傳啦, 2020 年星球大戰計劃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探訪一開始,為了尊重客人起見,俺們一家人都像呆子似的圍坐了一圈兒,聽著探訪者的精彩講演。可是俺老馿工作了一天,晚上回來,又餓又累,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事兒要做,像什麽吃飯啦、洗澡啦、上茅房啦、聽歌啦、勾搭情人啦,等等,要是一直坐在那嘎噠聽客人的講演,好多別的事情都幹不成了。再說了,這天長日久的,俺的身體也實在是受不了。經常那兒童保護中心的人正在興致勃勃地講著什麽呢,俺老馿早已進入夢鄉跟俺的小琪妹妹幽會去了,伴隨著俺的像打雷一樣的鼾聲和滿大襟子的哈喇子,那客人的講演就更顯得生動和有味道。後來家裏的其它人也實在受不了啦,大家就研究著想個法子讓客人閉嘴。俺的老婆大人是搞醫的,她於是弄了一點兒添加劑在客人的茶杯子裏,那人喝了,大概過了一代煙的功夫,也像死豬一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可是經常的結果是,那客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天光大亮。大概是人家有了警惕性,後來這探訪者說啥也不喝俺家的茶了,隻喝沒有被打開過的、瓶裝的礦泉水。這可怎麽辦?總不能一家人一直就這麽陪下去吧?後來,俺跟這探訪者達成了妥協:隻指派一個人陪伴,而不是整個一家人。俺太太指派了她媽媽——俺的嶽母大人,一位連一個英文字母都不會的老太太,來陪伴這探訪者。俺把電視放到沙發中間,播放一部好看的電視劇,再給老太太弄一個耳塞子。她老人家隻要坐在沙發上,眼珠子盯著電視看,腦袋瓜子時不時地來個雞叨米,嘴巴子一個勁兒得叨咕著:“鴨鴨鴨,豬尾巴。” 就行了。反正那個探訪者也不知道。老太太的這套把戲大概沒過多久就被戳穿了。兒童保護中心最後使用了美人計的殺手鐧——換了一個叫艾米的、非常美麗的探訪者。這大概是想引誘俺小平子陷入情網。這個老家是廣東順德的香蕉女孩兒,不但活潑開朗、而且特別能調情,經常用她那濕漉漉的小手摸摸俺的後脖頸子,還用她那軟軟的小腳踹俺的馿屁股,搞得俺渾身的骨頭都酥掉了。能夠坐下來聽艾米講演,是俺一天最快樂的時光了。聞著她身上特殊的氣味兒,看著她那雙勾魂的眼睛,俺的心揪起來了,俺的褲襠也支起來了···在艾米的忘我的努力下和俺的熱情配合下,兒童保護中心的探訪任務終於在經曆了 2 年另兩個月以後,提前完成了。如果沒有艾米,俺這一家子人還不知道馿年貓月才能從水深火熱中被解放出來。真是感謝艾米!

當時法官大人宣布判決時,下麵的觀眾個個都說俺們祖墳燒高香了——太幸運了!一般大多數的情況下,這孩子就被判給了兒童保護中心,兒童保護中心則把孩子們送到領養家庭去了。孩子們到了領養家庭是個什麽情況呢?俺聽了不少加拿大人的哭述,也讀了這方麵的不少報道,基本上是有的孩子病死了,有的失蹤了,有的給虐待瘋了,有的自殘了。(你的孩子,送到陌生人家去養,你還能指望怎麽樣?)至於孩子的撫養費由誰來出?當然是你啦!是你的孩子,你指望誰來出啊?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嘎噠去,有的上吊了,有的抹脖子了,有的兩口子離婚了,有的瘋了···

俺還記得去年戲匣子裏報道了這樣一樁子事兒:一對兒加拿大夫妻因為管教孩子,也是被學校知道了,報告了兒童保護中心,兒童保護中心也把他們告上了法庭,法庭把孩子判給了領養家庭。孩子的父母暗地裏進行了調查,發現火災在那嘎噠手虐待、還吃不飽飯,很可憐。這對兒父母於是就趁人不注意時,把孩子給偷了出來。他們於是帶著孩子開始了漫長的逃亡之路。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由於線人的告密和警察的沒完沒了的追捕,最後終於在北邊的一個小鎮裏頭逮捕了他們。孩子還是還給了領養家庭,可憐的父母最後被關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