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壓抑
文章來源: Pingnian2009-01-07 00:41:21

從俺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可以說個個都經曆過性壓抑,隻不過或輕或重而已。朋友們一定會問:既然你已經否定了性開放,那麽性壓抑就一定是可取的啦?聽俺慢慢道來。

說實在的,俺並沒有全盤否定性開放,隻是不同意像現在這樣搞得道德喪失、倫常殆盡。如果走向極端:人人都在性壓抑中生活,那當然也不是值得稱道的生活。俺那個年代的人對此體會最深。凡事都不能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是哲學的道理。

人,畢竟也是動物,隻不過是更高級的動物。既然是動物,就有動物的本能,就有七情六欲。到了應該有性生活的時候,如果受到了壓抑,那後果也是不好的。輕者,神情沮喪、精神壓抑、性知識貧乏;重者,人變得發瘋、發狂、歇斯底裏、甚至幹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那個年代的人,別說男歡女愛、擁抱親吻、上床做愛,就算是男女走路肩並肩,或者拉拉手,或者女孩子大聲笑一笑,都是不被允許的。那時候人和人之間都是同誌相稱,穿的衣服都是草綠色的或者是灰色的。女孩子都剪成短發,連穿一條花裙子都不被允許。還記得俺剛剛大學畢業,被分配到那家兵工廠時,和俺同時進廠的人當中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孩子,隻是俺不知道她的名字。大概是在進廠的第三天,那位女孩子穿了一條很普通的、帶一點兒小花的裙子來上班。結果她所在的車間就召開了批判會,批判她的資產階級思想。同時,還把她的‘劣跡’報到廠黨委,弄得轟動挺大。可憐這位妹子,人生的路還沒走幾天,就被這件事搞得患了精神病。到俺離廠的時候,已經全然沒有她的消息了。

在性壓抑的年代裏,人們大多數都很單純,但是也會有許多令人心酸的笑話。記得有一對兒夫妻,結婚已經有十多年了,可就是沒有小孩子。他們的父母眼看著他們一年一年地已不再年輕,傳宗接代的夢想眼看就要一天天地化為泡影,非常替他們著急。於是他們的父母領著他們去見了醫生。醫生問了他們房事的情況,他們起初害羞,不肯說。經過醫生的再三追問,他們才肯說。原來他們的所謂房事或者說做愛就是兩個人用嘴互相親一親而已!像這樣的‘做愛’,哪裏能弄出孩子啊?那男方的老爸聽到詳情以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哪!我怎麽生出個比豬還笨的怪物啊?怎麽兒媳婦也是一路貨色呀?那豬一生下來就懂的事情,他們怎麽十多年都沒研究明白呀?造孽啊,我的媽呀!”

俺車間裏的小組長胡師傅,家裏大小六口人住在隻有九平方米的鴿子籠裏。(當然那是 80 年代初的情況,現在應該不一樣了。)為了解決平麵太小的問題,他們隻得想辦法利用空間了,那就是搭二層鋪。他們的女兒就睡在她父母頭頂上的二層鋪上。他們的大兒子、大兒媳婦和他們床緊挨著床,中間僅用一個布簾子隔開。他們的二兒子就得到處打遊擊了。在這種生活條件下,他們的大兒子、大兒媳婦哪裏能有愉快的性愛、生出可愛的乖寶寶來呢?可是,胡師傅是一個意誌堅決的人,他們老兩口子總是往附近的一家商店裏跑,根本不是要買什麽東西,而是給兒子、媳婦創造條件啊!特別的在周末,他們在那亂糟糟的商店裏一呆就是幾個小時——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可是,這樣過去了幾年,他們的兒子、兒媳婦還是沒有孩子。胡師傅的老伴兒實在受不了啦,召開了家庭會議。在會上,胡師傅的老伴兒痛哭流涕地訴起苦來了:“我的媽呀,嗚,嗚,這幾年俺和你爸過得可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我們去那商店根本不是要買什麽東西,而是躲出去,給你們創造條件啊!就別說時間耽誤了多少,光是我們兩個人站在那嘎噠,一站就是幾年,那遭人家的白眼兒、猜忌、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有多少呢!” 胡師傅:“是啊。而且還很無聊啊!到了後來,俺實在沒事兒可做,就開始數東西。那店裏老張的臉上有多少跟皺紋兒,俺能說出來。那店裏地上鋪了多少塊磚頭,俺也能說出來。就連那裝菜的筐子用多少根條子編的,俺還能說出來···” 胡師傅老伴兒:“原來你是這麽消磨時間的啊?俺沒你聰明,隻知道直勾勾地在那嘎噠傻站著。一開始站久了,俺這腿肚子就轉筋。時間長了,也習慣了。俺像根棍子似的站在那嘎噠,呆久了還能來一覺。夜裏在家還能幹點活兒,革命生產兩不耽誤。” 胡師傅:“那店裏的溫度實在太糟糕。一到冬天,那裏要命的冷,把你媽凍的,嘴唇發青、上牙打下牙,嘴巴突、突、突,像拖拉機的發動機···” 胡師傅老伴兒:“誰說不是呢?可是一到了夏天,那裏又要死的熱。你爸就是怕熱,他那像鼓棰子一樣的腦袋瓜子,一到夏天,那汗嘩嘩地淌,就像洗澡塘子裏的噴頭一樣。俺得在俺那個破書包裏裝 10 條毛巾給他擦汗。” 胡師傅:“那裏不光是溫度糟糕,而且還髒得要命。一到秋天,那蒼蠅成千上萬。它們別的地方不去,專門往你媽身上跑。搞得你媽腦袋上、鼻子上、脖子上、肩膀頭子上都是蒼蠅。俺得一個勁兒地替你媽趕蒼蠅。” 胡師傅老伴兒正想說什麽,被她的兒媳婦打斷了:“爸爸媽媽你們如果今天不說這個,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我和你們的兒子不知道你們究竟到哪嘎噠去了,什麽時候回來?你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自從和你們的兒子結婚以來,我們的房事簡直比做賊還緊張,兩個人的眼睛瞪得像電燈泡似的,特別膽戰心驚,一點兒快樂都沒有,生怕你們突然進來,被你們給撞見。我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我們每次的房事,都是在慌亂中匆匆地進行,俺倆其實連褲衩子都忘記脫了。” 胡師傅老伴兒:“我的天那!這不是戴手套撓脊梁嗎?可憐俺和你爸呆在那商店的幾個寒暑算是白費了。看起來俺在兩條腿兒一蹬見閻王之前,是沒希望抱孫了!”

就別說別人了,其實俺小平子當初跟二丫頭接吻的時候,俺還以為俺已經破了二丫頭的處女貞操呢。所以俺一個勁兒地對她說‘要對她一輩子負責’這種話。

性壓抑過了頭還會讓一些人變得不可思議,並且對社會造成危害。強奸犯罪就是那個年代比較普遍的犯罪之一,許多人因為犯強奸罪,丟掉了腦袋。

膽子比較小的人,為了抑製體內奔騰欲出的性欲烈火,不得不幹出一些十分荒唐的事情來。讀過俺的文章【二丫頭】的朋友都知道,二丫頭出嫁以後,俺被任命為民辦教師,教‘帶帽班’。所謂‘戴帽班’就是六 - 七年級的學生。這些學生本來應該翻三座山頭、走十幾裏山路,到公社中學去上學。因為有俺這個大師加天才的存在,鄉政府、文教辦允許俺們村的小學自己設立一個班。俺負責教語文、數學和音樂。可問題是:在俺教的學生當中,在半年之內,竟然有兩個學生強奸了畜生!一個是大隊會記的兒子小發子,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大隊的豬圈裏把一頭母豬給強奸了。也是他運氣不好,被碰巧路過的守夜的知識青年小林子給發現了。這小林子是個‘一根筋’來著,立馬就把小發子給揪到隊部去了。還有另一個俺的學生小剛子,有一次在山上放羊,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隻羊給強奸了。搞得那羊一個勁兒地叫,結果被一群采蘑菇的婦女看見了,也立馬報告給隊部了。這兩件事兒讓不少人質疑俺這個老師的人格。甚至在俺高考政審時,也受到了質疑。其實那真是冤枉俺了。在一個幾十號人、有男有女的班級裏,就算俺再甩,也不會講那類話題啊!事實上,那兩個學生雖然在讀六 - 七年級,可是他們當時已經是二十歲左右的人了。大概是性壓抑得太久了,又沒有哪個姑娘喜歡他們,荷爾蒙太多了,無法釋放。無奈之下,隻有拿畜生開刀了。

這種因為性壓抑太久而幹荒唐事兒的人,不光是鄉下人,也有城裏人。不光是男人,也有女人。記得在俺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周末俺回家,聽見俺媽淚眼漣漣地講了這樣一件事兒:沈陽有一家燈泡廠,裏邊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女同胞。有一天的中午,一位女工去上廁所。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她忽然就來了情緒,情急之下找不到別的物件兒,就把一個燈泡弄進去了。也許是因為用力過猛,也許是因為那個燈泡的質量太差,結果那個燈泡碎在裏麵了!後麵的事兒就可想而知了。俺媽也參加了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很多碎玻璃在裏頭,可把那個俊妞兒疼壞了。

再講一個強奸井蓋子的事兒。別以為俺這是在這嘎噠瞎編故事,你給俺編一個看看?這可是俺親眼見到的一件事兒。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俺當時在大學裏當老師。有一天早上(大概是深秋或者初冬季節。),俺騎著自行車去上班。路過一個地方,看見不少人在圍觀。俺也湊了過去。走到近前一看,地上躺著一個人,臉朝下,背朝上。這人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褲子脫了一半,屁股露在外麵。這人已經昏過去了。俺鎖了自行車,再走近仔細看,這才發現:這個家夥是因為強奸井蓋子才昏過去的!因為那個井蓋子就壓在他的身子底下,他的那個東西就插在井蓋子的一個眼兒裏,因為腫漲得太厲害已經拔不出來了!我的天,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等子事兒!(就是那種圓形的、下水道的蓋子,周邊有七、八個圓洞洞。)居然還有人打井蓋子的主意!俺猜想:一定是這家夥性壓抑得太久了,沒有發泄的對象。那天路過那井蓋子的時候,偏巧就來了情緒。情急之下,欲火中燒,無計可施,隻好拿井蓋子當發泄對象了。由於動作太激烈,加上肉和鐵摩擦,沒弄多久,那個東西就腫起來了,再也拔不出來了。那家夥後來著急呀,就拚命地掙紮著想出來,可是他越掙紮,他的那個東西就腫漲的越嚴重。最後連凍、帶嚇的,他就昏死過去了。一個女的看了,淚流滿麵地說:“太可憐了!早知道他這樣,我都願意給他犧牲一下了。嗚,嗚。” 後來有人把警察和消防隊的喊來了。消防隊的 5 個人抬著那個男人,另外 5 個人抬著那個井蓋子。大家就那個樣子喊著一、二、三,一起上了消防車,去了醫院。後來的事兒,也就是怎麽把那個井蓋子拿下來的,俺就不知道了。

綜上所述,性開放固然有害社會、有害個人。可是,性壓抑也不足取。人的性生活也應該順其自然、健康、正常,就像大自然的四季變化一樣。隻有這樣,人才能夠有健康的心態和身體,人的行為才能夠有利於社會,人才能夠開心、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