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情<倪佳番外>(3)
文章來源: 羊脂玉淨瓶2014-12-17 18:54:10



在時東山身處的環境裏,無非就是拉幫結派,這一派要壓倒那一派。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一朝又一代,代代如此。

我幫著楚天意,盯著一個姓陳的男人從頭拍到尾,包括聚會之後的“活動”也沒放過。他年紀輕輕,卻是對什麽都摸得特別清楚,說起話來絲毫不加修飾。最後把錄像複製給我一份的時候,他說:“妹妹,你以後也得長點心,這個圈子裏的事情,不能隻看表麵。或者,能不看的話,最好還是別看。”

我從參加那次活動之後,就再也沒有公開和時東山一起露過麵。

時東山把我們的關係藏得非常深,每一次見麵都在不一樣的酒店,甚至在不一樣的城市。我不敢問他為什麽,畢竟,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我想,時東山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我自己也不知不覺地跟著他學,連莫靜都沒有告訴。

自從和時東山在一起後,盡管我依舊在老地方工作,可我再也沒有出過台。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無端端地在圈子裏出名了。

各種各樣的有關我的傳聞四處蕩起,說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模一樣。好多人砸錢給我,就為了找我陪酒,恨不能親眼見證一下我的床上功夫是否與外麵傳說的那樣驚世駭俗。總算,我的運氣不錯,慕名而來的人雖然多,但是沒有人真的為難我。我說不出台,他們也不敢強迫我。偶爾有幾次難纏的,最後華姐都幫我頂住了。

華姐說:“不是我瞞著你,真的是不知道哪裏開始傳的!其實,我覺得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那個人的。”

針對誰?時東山?我覺得沒可能。

他和我之間,連包養關係都談不上,有什麽可以針對的?

時東山果然很久很久都沒有聯係我,於是我以為,三人成虎,他以後是不會再來找我了。關於我的那些故事,無論從情節還是細節,聽起來都是那麽的真實可靠。牆倒眾人推,就我這樣的“小姐”,還有什麽可以辯解的立場呢?

所以,當時東山在某一天打電話過來約我的時候,我幾乎以為他在開玩笑,直截了當地就說了不。

他在電話那頭調侃我說:“千人斬,你名氣不小啊!現在我也見不著你了,是不是啊?”

“我沒有!”我抱著腦袋,根本就無法解釋,說:“你不信我,我沒話說,但是我是真沒有!”

“有沒有,自己滾過來跟我當麵說!”

我順從地滾過去,一看到他我就開始哭,話也說不出來。

時東山拉我起來抱進懷裏,說:“行了,我都知道。”

我很想問問他憑什麽知道,又異想天開地覺得他是幕後黑手。可是為什麽呢?他不會有這個空閑做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時東山也不再浪費時間跟我廢話,一把抱起我就帶我進房間裏去溫存。激情之後,他安安靜靜地和我麵對麵躺著,什麽都不幹,就是摟著我細膩綿長地吻我。記憶中,我們從來沒有一次好像現在這樣接近過,我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覺得是不是我們成了真正的愛人,可以這樣吻到我們人生的盡頭。

我在他懷裏睡著了,等到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脖子上被戴了根鉑金項鏈。

鏈子很纖細,波紋的那種,底下掛著一個吊墜,都是碎鑽拚出來的,一個小小五角星裏有個字母S。字母是黑色的,使得這個吊墜看起來怪怪的,談不上好看。我翻過吊墜去看背後,是上次我去參加活動的那個品牌。

時東山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低聲問我:“喜歡嗎?”

我自然是點點頭,說:“喜歡。”

他說:“你不喜歡也得喜歡,因為是我設計,然後請他們定做的。”

我很意外,再次把吊墜拿起來看了看。突然,我就明白了,是我名字裏的星字緊緊包裹著他的時字的開頭字母。

我一下子就“哇”地一聲哭出來了,把頭埋進他胸口,想都沒想就說:“回頭,我把這個樣子紋到我肩膀上去,好不好?”

時東山說:“不好!”

我不吭聲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說:“紋後腰上。”




時東山不和我談愛情不愛情。

對我們來說,太奢侈。

他說他有的是錢,但真想要的東西,卻買不起。

時東山對我說:“既然都出名了,就順其自然吧。不用跟任何人解釋,認下來也好,架子擺足一點,一般人不敢欺負你的。索性把自己降到最低,倒也是一種安全。”

我問他:“你知道是誰傳的,是吧?”

他沒有理我。

我就扒著他的胸口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你不知道啊?就這麽看著我受罪?”

他沉默良久後,說:“晴天日頭,你背靠大樹好乘涼。雷電交加的,最好還是離開遠一些,趴在地上別起來,才安全。”

我不說話了。

時東山問我:“害怕了?”

要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要讓我離開,我也不願意。我沒直接回答,就是圈緊了他的脖子吻他。我知道,時東山把我當回事了,而且是非常當回事了。我從小到大沒被什麽人特別正眼瞧過,原來被一個男人上心,是這樣好的感覺。

我們的見麵太難得,都不想浪費一分一秒。雖然說時東山比我大了十八歲,早就過了那個魯莽的年齡,但在我麵前他還是喜歡顯示他最男人的樣子。最後,我癱軟在他懷裏起不來,他問我:“知道現在流行的好老公是什麽條件麽?”

“不知道。”我問他:“是什麽?”

他在我耳邊笑著說:“有求必硬。”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抱著他的脖子使勁親。他摟住我,用他最凶巴巴的語氣加了一句:“你要跟別人這樣,我弄死你!”

因為他這次的有求必硬,我回去後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到底沒敢自己拿主意,又或許我心存著些許僥幸,我告訴了時東山。

他沒有絲毫地猶豫,說:“去打了。”

我沒打,我跑了,跑回了老家躲起來。

隻可惜,還沒有過去一周,我家就來了四個男人,說是要接我回去上海。

我弟弟小峰還想跟他們打架,我壓根就沒看到他們動手,就在小峰肩上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就跟被卸了似的。其中一個人對我說:“倪小姐,我們都是特種部隊的。麻煩你,叫你弟弟別玩了。”

回到上海後沒有多久,時東山就把他以前存在我這裏的東西都拿走了,包括我的孩子。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