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情(92)—— 我還在原地等你
文章來源: 羊脂玉淨瓶2014-12-09 18:28:06



譚思懿實在抱得太緊,讓我不太舒服,沒睡多久就醒了。他因為時差關係,也沒睡踏實,正半睜著眼睛看我。

我伸手就推他:“壓到我了,你鬆開。”

“我不鬆,再怎麽樣我也不鬆。”譚思懿索性一個翻身壓到我身上來捧住我的臉就吻:“芃芃,我想你了。不是簡單的那種想念,而是渾身都不對勁。吃飯也不對,洗澡也不對,睡覺更不對,總覺得幹什麽都不得勁,不踏實。芃芃,你給我條路走,行不行?給我們倆一條路走,行不行?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堅強,真的。”

譚思懿把兩隻手一起插進我的頭發裏,揪住我輾轉地親。我們倆都沒穿衣服,蹭著蹭著就給他撩撥起來了。他盡力不著痕跡地擠進我腿中間,試圖再把自己送進來。

我用力推開他一些,問:“你知道倪佳的事了麽?”

他停下動作,撐起身體來低頭看我:“別跟我再提她行嗎?”

我推開他爬起來,擰開台燈,從抽屜裏拿出倪佳給我的信封遞給他。譚思懿接過去,抽出照片來看了看,愣了一會兒問我:“這個邊上打星星的女孩子,是她嗎?”

“嗯,是她。”我一邊套上衣服一邊說:“她本名叫倪潔星,其實你們初中就見過對方,還一起排練過朗誦比賽。她告訴我,她很早就喜歡上你了,這些比賽的照片,都是她求老師給她洗的。她對你的感情裏充滿著矛盾,知道得不到,但是又不甘心。她說你對她很好,從來沒有看不起她,一直把她當成朋友那樣看待。譚思懿,雖然她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個愛字,但是我覺得倪佳是真的愛你的。隻不過,她的愛被各種原因扭曲了。我在杭州跟她談了一次,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譚思懿的臉色很不好看,眉頭緊鎖了半天,說:“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解決問題了?你也不想想她幹的事兒,尤其是她打你,我怎麽也得替你找回來!”

“那次她被傷得那麽慘,幾乎半邊身體都紫了。我勸讓她別幹了,找一份什麽工作不比這樣強啊?她對我說什麽?沒存夠錢,弟弟又不爭氣,拿著他姐姐的賣身錢肆意揮霍,欠一屁股賭債。她說弟弟差不多算是她養大的,像疼兒子那麽疼他,得幫他出道。我就讓我爸爸給點生意他做,要是能有收入,至少能養活自己。誰知道,這些都是騙我的,她弟弟後來告訴我爸,倪佳的賬戶裏最起碼有一千萬不止,還不算她名下的房產。”

我說:“那可能也是後來的事情了,她沾上惹不起的人,想出來哪兒有這麽容易。”

“怪誰?”譚思懿冷笑一聲,說:“我就不明白了,每個女人都知道男的看不起出來賣的,偏偏就還就喜歡賣自己。變成這樣,怪我啊?”

我猶豫了一會兒,說:“她已經服毒自殺了,穀朵的男朋友顧哲告訴我的。好像沒有對外公布,我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譚思懿直直地看著我,下意識地問:“她死了?”

我點點頭:“就在我從杭州回來的前一天。她的一個朋友也跳樓自殺了。”

譚思懿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試圖在理解我的意思。半天後,他仰麵躺倒在床上,說:“我聽到有人說起過,一直以為是謠言。他們都在傳,她勾上一個北京的什麽人,當時我還覺得不太可能。”

我說:“我和她最後一次見麵,來了好多個當兵的接她回去說要保護起來。她告訴我他們都是特種部隊的。”

譚思懿嚇一跳,問我:“嚇到你沒?”

“也還好,事情發生那麽快,我都來不及害怕。”我說:“再說,我又沒幹什麽,那些人對我挺客氣的。”

我從抽屜裏拿出那卷錄像帶,交給譚思懿,說:“還有這個,也是她給我的。已經被警察檢查過一遍了,應該沒有問題。”

譚思懿盯著帶子,問我:“你看過了嗎?是什麽?”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不敢一個人看。”

譚思懿想了一會兒,說:“我們一起看吧,你不用怕。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在美國那次,不怕你罵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記得是我自願去她房間的,然後就記得自己很興奮,她說演示幾個方法給我看看,再後來就不記得了。我不是想推卸責任,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我的錯,就是跟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我問他:“你知道倪佳吸毒嗎?”

“知道,小劑量冰毒和搖頭丸。”譚思懿很坦白地說:“在美國我吸過大麻,學校裏到處都有學生吸。我們這些玩一塊兒的還不算太糟糕,冰毒之類的一般不碰。有一些留學生在考試之前玩冰毒玩很厲害,因為吸了之後思維非常集中,而且不覺得疲倦也不覺得餓,特別適合臨時抱佛腳。”

“我一直很奇怪,”我問他:“你知道她是什麽樣子的人,也知道她玩毒品,為什麽你非要和這樣的人交往呢?”

“因為她的一句話,”譚思懿說:“我們交集不算多,最長的那段就是她受傷之後。我當時在上海,一個人也沒什麽大事。她住了48小時急診觀察室就出院了,那天我去接她,幫她拿點東西。扔她下樓的人裝得一切沒發生,花錢就擺平了一切。她的KTV經理來過一次,讓她藏起來養身體別和任何人說,就當是被個鬼上了一次。”

“我們下樓去打車,她突然指著路邊的迎春花,對我說:你快看!迎春花開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就沒說話。她低下頭來,自言自語了一句:花開了,我又熬過了一年呢。”譚思懿歎口氣,接著說:“反正我聽了這句話,當時心裏特別難受,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我看都沒有一個人來瞧過她,真挺慘的。再說,她跟我從不那樣做作,丟開那些爛七八糟的東西,她也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而已。”

譚思懿把照片又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說:“真的是她嗎?一點看不出來啊!”

我問他:“你真的不記得她了,這個女孩子當時跟你一起朗誦的,一點印象沒有嗎?”

“我壓根就沒留意,隻記得那次去比賽,我花了一點點錢跟其他學校的同學買了好多個奇樂多裏的拚版塊。”譚思懿把照片丟給我,說:“人都已經走了,還能說什麽呢。扔了吧,我不要。”

我幾乎想問他要不要留著做個紀念,最後還是沒有。這些照片她珍藏了這麽久,到譚思懿這裏就變成一句扔了吧我不要,讓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譚思懿看我呆呆地坐著,問我:“你怎麽了?趕緊再睡一會兒。明天等爸媽上班去了,我們看看錄像帶裏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覺得譚思懿怎麽著也應該得感慨幾句,然後回想當年那段青澀歲月裏他們曾經的擦肩。可他就是這麽輕飄飄地隨手丟了,多看一眼都不帶的。

真真是印證了倪佳隨口說的那句話:我還是在原地等你,你卻已經不記得來過這裏。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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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繼續更新,我們一起看看錄像帶裏是什麽。

我想,能猜到裏麵錄的是什麽的朋友一定有,但是這盤帶子有別的用途。。。。

明天我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