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情(65)—— 老天爺還是挺公平的
文章來源: 羊脂玉淨瓶2014-11-11 18:04:48



譚思懿這事兒,在我這裏就算是翻篇了。

我媽一直說,讓老公變心最快的辦法,就是抓住他的一點事情翻來覆去地說。男人受不了離開,也就是早點晚點而已。譚思懿已經說了不去了,要不我就別信他,信了他就別再疑他。不然,他肯定會覺得自己的努力一點用都沒有,何必還那麽拚呢!

現在這個階段,我倆就是操心寶寶的到來。我給他派活兒幹,布置嬰兒房,不準請人,自己親手給他的娃娃幹活。得讓他付出付出,感受感受,才會特別珍惜。自己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世界,下手摧毀的時候鐵定會不忍心。

譚思懿選的油漆,是輕柔的奶黃色。他很喜歡這個色調,說看到就覺得陽光而溫暖。我站在門口看他舉著刷子小心翼翼地勾天花板上的那條邊邊,覺得他真是很用心,看著讓我特別喜歡。

我走過去叫他:“你下來一會兒。”

譚思懿低頭看看我,聽話地從梯子上下來,問:“啥事?”

我二話不說抱了他就親,他一手舉著刷子另一手抱我,跟我好好地吻了一陣子,笑得眯眯眼的故意逗我說:“想要啊?等會兒唄?”

我捏捏他的臉,說:“男人在專注工作的時候最性感,我剛才看你那麽認真刷牆,就覺得你真是帥,特別性感。”

他也捏捏我的臉,說:“原來你好這個,早說嘛,我可以放兩把刷子在咱們房間裏,沒事就刷給你看。”

我說:“咱們做遊戲吧。我是性感單身白領麗人,你是油漆工,我請你來刷油漆,然後勾引你,怎麽樣?”

譚思懿哈哈大笑,說:“我做油漆工沒問題,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既不性感,又不單身,更不是白領麗人,怎麽玩啊?”

我低頭看看我自己,確實一點都不性感,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起來了。

等他裝修完嬰兒房,就動手把書房收拾收拾。我打算讓我媽媽在書房裏的沙發床上湊合湊合,反正她住個把半月就走。譚思懿說要不他睡書房,我想想還是不要了。白天我媽得幹活,晚上不讓她休息充分,她頂不住的。

日子過得飛快,預產期到的前幾周,我婆婆和老媽就結伴過來了。然後她們忙適應環境忙買東西,再然後我就提前順產了一個女孩。




譚思懿從很早就思考起名字的事,我在這方麵沒天賦,所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們要求醫生別告訴我們孩子的性別,保留一點神秘感。生孩子的時候好像是開獎一樣挺有意思的。譚思懿的膽子比我想像的小,醫生把孩子遞給他,他腿都軟了,差點站不住,還是人家護士扶了他一把。

生完後他在醫院裏趴在床頭看著他閨女,問我:“咱們認識早,結婚早,生孩子早,孩子出生也早。中文名字叫早早,好不好?”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點頭說:“可以,譚字裏麵就有個早字,而且也隨了我名字的格式。季芃芃生了個譚早早,很可愛的。”

反正在美國中文名字基本不用,出生證上用的是Serena Tan。

家裏突然多了個人,感覺立刻就很不一樣。全家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同一個地方去了,似乎做什麽都必須和早早有關。

譚思懿真挺不容易的,休假三周後回去上班,白天忙完晚上還沒個完整覺睡。他什麽都不說,盡力配合我的作息時間,時不時還要忍受我荷爾蒙混亂起來鬧的壞脾氣。 我很是心疼他,說:“要不,你去樓下沙發上睡兩天,耳朵塞起來別管我們。”

他不願意,說:“再忍幾天,就出月子了。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熬一熬吧。”

譚早早是個很能哭鬧的丫頭,出了月子也不見她有進步。譚思懿看我恢複得不錯,就開始下樓睡覺。畢竟他得上班,整天睡眠不足他身體再好也是頂不住的。

兩個多月後,我媽在我耳邊吹過風,讓我得想著點“照顧照顧”譚思懿。我不是不願意,而是真的有點顧不上他。想到這事情要我媽紅著臉來提醒,我挺不好意思的,趕緊檢討了一下自己,決定要好好補償補償他。

晚上譚思懿洗澡的時候,我主動去給他搓背。他很是驚喜加感動,憋了這麽久,他早就蠢蠢欲動。搓著搓著我們倆就搓一塊兒去了,迫不急待地搞了一把圈圈叉叉。譚思懿摟緊我舍不得鬆手,在我耳邊說:“老二等個兩年再要,我得好好享受享受你。”

我表示讚同:“要不,等早早去day care了咱們再生,我也想好好跟你黏糊黏糊。”

他閉著眼睛靠進我懷裏,說:“芃芃,謝謝你。”

我用手撈水灑在他胸口上,說:“你這句話說晚了,人家都是在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對老婆說的,還得送禮物鮮花氣球什麽的。”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說:“要命,我買了禮物到現在都沒送你。本來打算你做完月子送的,這天天忙天天亂的,竟然徹底給忘了。”

我們上床睡覺的時候,他從衣櫥底層裏拿出禮盒來,是一塊勞力士手表。他說:“我希望,咱們的日子就像這勞力士一樣,精致、完美和長久。”

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有那麽一個幸福到脫離現實的時段,會幻想著自己的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那該有多好。

可是,老天爺大部分時候還是挺公平的。

他給了我美貌,給了譚思懿的金錢,必然得從我們這裏拿走一些什麽才算安心。無論我怎麽小心翼翼地過日子,他老人家也未見得肯心軟。

譚早早長到六個月的時候,有天拉肚子。譚思懿參加同事生日聚會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給丫頭洗屁股。他看到了,就卷了袖子來要求給她洗。

他抱著早早對我說:“芃芃,給我摘了手表。”

我幫他摘了放去床頭櫃上,無意間發現表帶金屬扣的背麵卡著片銀灰色的東西。我隨手給一扯,就扯出來了。

這個東西我絕對認識。

Liquid latex。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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