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橘綠(22)—— 你答應我,我就答應你
文章來源: 羊脂玉淨瓶2014-03-20 08:26:08


方澄易從背後摟著我,手臂鬆鬆地圈著我的腰,嘴唇就貼在我耳邊。

我輕輕地說:“我想喝水。”

他起身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我捧著杯子大口大口地灌進嘴裏,感覺平靜了很多。

“別擔心,北北,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你跟江南有事的。”他說:“我是隱瞞了我跟Vivian訂婚的事情,這點我承認。她的父親,是Frank團隊裏負責宣傳和公共關係的,他們一起工作了很多很多年了,所以我跟她從小就認識。高中畢業舞會,她是我的舞伴,她爸爸曾經用過一張我們舞會上的照片來做宣傳,收到很不錯的效果。後來漸漸地,他們就鼓勵我跟Vivian約會,我們一起在普林斯頓上學,我那時候想,反正我沒有戀愛自由,Vivian也很不錯,就這樣吧。可是,畢竟我們之間有文化背景差異,慢慢地就覺得對方不是太合適了。這次回去,Frank讓我跟Vivian訂婚,打造一個童話般的愛情故事,為後年初的競選打基礎。我們的這個組合,可以迎合很多人的口味,也可以吸引很多拉丁美洲裔的選民的目光。我跟Frank的協定,就是這麽商議的。我訂婚,給他鋪路,他達成願望後,給我自由。”

我緊緊抓著被子,一字一句地說:“Benson,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麽會把這件事情,想得這麽簡單呢?你媽媽說得沒錯,你訂婚了卻不肯結婚,你讓他們怎麽跟別人家交代?”

方澄易坐回床上,把我再次摟進懷裏,哼了一聲:“我們幾個都知道這個訂婚是個宣傳,純粹為了拉選票的。Vivian願意合作,是因為她跟她爸爸一樣,喜歡成為焦點,喜歡做公眾人物。我跟她不一樣,隻不過因為利益而合作一次罷了。當初,他們就是說舉行訂婚儀式,沒有說過要真的結婚。”

我實在是無語,從他懷裏掙紮著出來,轉身麵對他:“你到底是不是藤校畢業的?你傻呀!哪有女孩子願意在公眾麵前轟轟烈烈地訂婚,然後不結婚的?!訂婚是什麽意思你不明白麽?現在婚期都訂好了,你卻取消婚約,能對Frank的支持率有幫助麽?而且,你還想騙著我跟你去注冊結婚,你有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這件事的後果?你在美國公開訂婚,同時還在中國跟我結婚,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登記注冊,是有法律效應的,被人查出來的話,你怎麽辦?我怎麽辦?!”

方澄易一動不動地坐著,雙眼緊閉,手握成拳,胸口起伏得很厲害。

我盡量保持非常懇切的語氣:“Benson,你別生我的氣,老實說,我能理解你父母的心情,也能看出來他們有多麽失望。我想,換做是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讓你改變主意的。現在我被拉進了你們的這場戰爭裏,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我不能眼看著江南無緣無故變成一個犧牲品。是的,我答應了你媽媽跟你分手。一個,是因為你已經訂婚了,我們之間不結束也要結束,我不願意演這個不光彩的角色。另一個,是江南的前途,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因為被無端端卷進我們之間的事情來而白費,是很非常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想盡力保護我們,可某些時候你也真的沒有辦法保護我們,因為隻要你父母的一句悄悄話,江南所有的希望都可能破滅,而且連證據都找不到。Benson,請你原諒我不能做到為愛情義無反顧,我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考慮,我不能置他們於不顧。愛情,是我們兩個的事,可婚姻是兩家人的事。我們兩個,都是身不由己。”

我輕聲輕氣地:“我答應了你媽媽,不會告訴你她來找過我,會和平地跟你分手。你千萬別去跟她吵架,不然,要付出代價的,是江南。他真的是最無辜的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做過。Benson,算我求求你,別跟她吵,我們就此放手吧,好不好?”

方澄易睜開眼,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他是最無辜的一個,那麽我呢?我做了什麽?我做錯了什麽?這麽多年對他們的服從配合,到最後卻連一個我深愛的女人都留不住?”

我無言應對。

他深深地喘息了幾聲,說:“北北,我可以答應你,不跟他們吵架。我可以答應你,假裝不知道我媽來找過你。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好江南不受牽連。但是我有條件。”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方澄易靜靜地坐著,麵無表情。他的五官很立體,即便在黑暗裏也那麽棱角分明。

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情緒:“我長這麽大,想要的真不算多,而且我想要的東西,最後能得到的也很少。我以前並不太介意,因為那些東西無關緊要。但是你不一樣,你對我來說,不是無關緊要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強烈地想要擁有一個人。這麽說吧,如果你想要我對你放手,除非我死。”

第一次聽到方澄易在我麵前用這麽強烈的詞,我禁不住微微一顫。

“我要你繼續跟我在一起,我要你等著我回來。我知道你答應了我媽媽跟我分手,我們可以在表麵上分手,但隻是在表麵上而已。我會回去實現我對Frank的承諾,我會全力配合他,到他後年競選結束的那天為止。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離開美國,回來上海。他們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由不得他們了。北北,在私底下,我要你繼續保持現在我們這樣的關係。如果你不答應,那麽之前我答應你的那些條件也全部作廢。”

“我可以等你,方澄易,我願意等到你自由的那天。”我抓著他的衣服:“我真的不能接受,在你跟別人有訂婚甚至結婚的情況下,繼續跟你交往。我怎麽跟我家裏人交代?我會被人看不起的!”

“北北你這是在騙我。”他在我耳邊說:“沒多久之前,我問你願意不願等我,你說什麽來著?順其自然。在我沒有婚約的情況下,你都不願意冒這個險,現在怎麽就願意了呢?你整天小心翼翼地,就是為了求個安穩,你認為能抓在手裏的才是實在的。你願意跟我好這麽一段,是你因為能抓得住這段日子,也是因為你愛我。可你從來沒想過跟我走,或者等著我回來,因為你覺得沒把握,不安心。你自己說說看,如果江南畢業了,我威脅不到你了,你還會等我嗎?還是會抓住身邊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過一份安穩的日子?你說你不能義無反顧,其實你是能的,隻不過你不肯為了我罷了。”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我極度缺乏安全感,總怕一睜眼,什麽都沒了。我也沒有選擇他,在我眼裏能幫他的人很多,而能幫江南的隻有我。

“可惜,命運捉弄人,你越怕什麽,命運越給你什麽。你想求個穩,卻偏偏遇見我。北北,現在不是我想把你藏起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不怕撕破臉。現在是你求我繼續跟他們演戲,好讓你的弟弟有一個燦爛輝煌的前途。你們都說愛我,可又都在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都在逼著我演戲。而我不能選擇不演,我不是為你,就是為他們,卻永遠不能為自己,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

我無助地看著他:“方澄易,你這樣做,跟你媽媽有什麽區別呢?拿著江南來威脅我,讓我做我覺得很不齒的事情。還跟我說是因為你愛我,你覺得這樣是愛我嗎?”

“我覺得是愛你。既然現在我們攤開談,那麽你已經提出你的要求,我現在也提出我的,接受還是不接受,我給你最終的決定權。隻要你答應我的,我就答應你的,公平合理。”方澄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的手非常熟練地在我身上遊走,嘴唇落在我的嘴唇上,說:“對不起,北北,我不能放開你。跟你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所以,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沒有用的。”

他試圖吻我,可我不樂意,咬緊了牙關不鬆開。他也不強求,一路沿著我的脖子一直吻到胸口,他一邊按住我,一邊脫掉我們的衣服,說:“北北,我過不了多久,就得走了。就算你是在忍耐,也不需要你忍耐多久。”

我被他說得一怔,他已經壓開我的腿,毫不猶豫地就進來了。由於沒有前期的準備,我立刻感覺到火辣辣地一陣灼燒,哼了一聲。而方澄易卻完全不為所動,他一改之前那一貫的溫柔體貼,變得很強硬很霸道。他似乎在刻意給我製造疼痛,下手都很重。他的雙手掐著我的腰,給我感覺他的力氣大得都可以把腰掐斷似的。

我忍著疼問他:“你什麽時候走?”

“還沒最後定,我還在等一件事情出結果,等到了之後我就走。”他停下動作,閉起眼喘息了一會兒:“北北,你要記住,就算我不在上海,你也是我的人。這麽多年,我在我媽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她會的那些卑鄙手段,我也都會。所以你別想在我離開之後另尋出路,我這輩子,就認你了。”

他狠狠地動了兩下,問我:"疼不疼?"

我點點頭。

"那就好,我就是要你疼,好讓你牢牢記住我說的話。"他閉起眼睛,重新投入對我的折磨中。

他在我身上製造的那些痛楚,漸漸地卻變成一種異樣的快感。我情不自禁地抓緊了他的胳膊。方澄易的臉上露出笑容來,他說過,他最喜歡這種征服我的感覺,看著我在他身下一寸寸地變軟,會給他一種無法比擬的愉悅。隻有在這種時刻,我的腦子裏沒有別人,眼睛裏也隻有他。

當他用一種近乎瘋狂地強硬態度把我們帶上巔峰的時候,他對我說:"For better or worse, until death do us part 。"


(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總算,一波風浪寫過去了,星期六接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