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頭根

看了網友黑貝王妃有關歸屬感的文，“海外華人，我們的歸屬感” ，就想到了電視劇《山海情》中的一個片段，但還沒等我動筆，網友大馬哈魚就出了另一篇“也談歸屬感” 的文。覺得她們兩人說的都挺好，博文下的跟帖也是大家各抒己見。無論如何，這讓我覺得《山海情》中馬得福說的“人有兩頭根”的提法特別適用於離開家鄉異地紮根的人們。

《山海情》第22集中，幹部馬得福為了完成移民扶貧工作，他試圖說服在他的各種資源都貧乏的家鄉湧泉村中的人們，移民到資源比較豐富的閩寧鎮，可遇到的阻力不小。許多村民都不願離開這裏，畢竟湧泉村的家是他們的老祖宗留下的。

年輕氣盛的馬得福的妹妹馬得花曾看不過村裏人們在移民動員會後的態度，就在村裏的大廣播中，說出這裏孩子們上學的不易。上小學、初中都要跑幾十裏。天生在這窮地方的娃都受罪。難道讓這裏的子子孫孫都受苦受累啊。她表達了年輕一輩想要走出去改變命運的態度。這使得村中的一些人轉變了思想，可有些老人們隻同意讓年輕人離開，他們自己還是想留在這裏。其中一位老人為了自己留在這裏，還要服毒死在這裏。

馬得福恰好發現了剛服毒的老人，在他送老人去縣醫院的路上，他給老人灌肥皂水救活了老人。這也讓他感慨村子離縣醫院是多麽的遠，他的爺爺當年就死在送醫院的路上。於是，馬得福在村中的大喇叭中，以他爺爺生病因離醫院遠沒救回來的實例來勸說村民。他說，湧泉村“離縣醫院太遠了，離學校太遠了，離外麵太遠了。我們要麽走不出去，要麽就回不來。現在閩寧鎮有學校，有醫院，有田地，有工地。又漂亮，又實用。雖然現在還不是咱的家，但是住的時間長了，那就是家。也能生根。人嘛，畢竟不是樹。人有兩頭根，一頭在老先人手裏，一頭就在我們後人手裏。我們後人到哪兒了，哪兒也就能再紮根。” 馬得福這有說服力的勸說終於讓村裏的所有人都同意搬到閩寧鎮去。

其實馬得福先人也是後來移民到湧泉村的，按照馬得福的說法，也是有兩頭根的。馬得福1972年出生在湧泉村，他自然就把湧泉村當成了他的根。但那隻是早他幾代的先人因故搬到了湧泉村，也就是說，馬得福的那些移民的先人也是有兩條根。一條在搬入湧泉村前的地方，一條就在湧泉村。

覺得馬得福“人有兩頭根”的說法適用於所有離開家鄉的人，不管他/她離開家鄉有多遠。或許他/她離開了一個村莊或城市，或許離開了一個省，或許就離開了出生長大的國家等。

現今的世界，一些人離開家鄉的流動是多麽的正常。像有些博友在兩人的博文後留言所說的，“人往高處走”，人員的流動是阻止不了的。而對於來到他鄉的人們來說，在異鄉住的時間長了，那也就是家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圖 黃軒飾演的馬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