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麵
文章來源: 南山鬆2014-03-29 05:29:00
吃麵

            北方人不僅愛吃餃子,也愛吃麵。

            還記得小時候看姥姥擀麵條。和好的白白圓圓的大麵團,放在麵板的中心。姥姥拿出粗粗長長的大擀麵杖,壓在麵團上擀幾下,然後將麵團轉個角度再擀幾下。反複幾次,麵團就變成厚麵餅。繼續下去,厚麵餅就成了薄麵餅。等到麵餅大到一定程度變成麵片時,姥姥就在麵片上均勻地撒上幹麵粉,然後從麵片的一邊將整個麵片卷到擀麵杖上,再用兩手從中心向兩邊順次用力下壓地擀幾下。緊裹在擀麵杖上的麵片就變得鬆弛,裹在麵杖上的麵片的邊緣也在擀麵上延長一點。此時攤開麵片,麵片自然是大了一圈又薄了一些。再撒麵粉,裹緊再擀。如此幾次後,麵片就變得又薄又大。等麵片薄到了一定的程度,姥姥就拿著裹著麵片的擀麵杖,將麵片一點點地從麵杖上展開,同時一層疊一層地疊放在麵板的中心。等麵杖上的麵片全部卸下,疊放在麵板上,擀麵的過程就結束了。

            接下來,姥姥就左手扶麵,右手拿刀,將疊起的麵片從一端到另一端細細地切開。然後從一頭用雙手拿住最上麵的麵頭,提起向空中一抖,長長的麵條就在空中展開,順手放在蓽簾上。一束麵條就做好了。如此幾次,所有麵板上的麵條就都涼在了蓽簾上。此時,新鮮的手擀麵條就準備好了。

            小時候很喜歡看姥姥擀麵。看著麵團最後變成麵條,都替姥姥有成就感。那煮好的手擀麵,不管最後是做成炸醬麵還是打鹵麵,也不管鹵料是西紅柿雞蛋鹵還是木耳香菇金針鹵,我一律都愛,決不少吃。看著我們吃得快活,姥姥的臉上也是笑意盎然。

            那時吃麵一律都用大碗。不隻是為了盛碗時方便,更是為了拌調料時方便。在大碗裏攪拌麵條和調料時,它們才不會灑在外麵。有時夏天吃涼麵時,還會剝上幾瓣蒜。在拌好的麵條裏點上點醋,吃口麵條,咬上一點洗幹淨的白白的蒜。就著辣辣的蒜香,麵條下的更快。

            後來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住的大院有了壓麵房。那裏有機器壓麵,將人們送去的白麵變成麵條。那該是我上小學的時候,暑假早晨吃過飯,姥姥就在一個輕便的盆裏舀上幾瓢白麵,我就端著送到壓麵房。有時前麵還會有兩三個人排隊。輪到我時,就從窗口將麵遞入。裏麵的人接了,當麵過秤。她們按重量隻收取一點加工費。等到中午快要做飯時,我再去把壓好的新鮮麵條取回,隻要下鍋煮就行了。

            等到我上高中的年齡,就被派去買麵條。賣新鮮麵條的地方在我們住的大院外,從大院的東門出發騎車也就幾分鍾的路。告訴人家要買一斤還是一斤半,拿回家就可下鍋煮。比送壓麵房又簡單一層。

            我長大的大院和城市現在都變換很大,那舊日的壓麵房和賣麵條的小店,如同姥姥的手擀麵,都隻在記憶中存在了。

            上周末做一個用木耳金針香菇做鹵的打鹵麵,就想起了早年做麵買麵吃麵的情景。寫下來,做個紀念。

            外加一首:姥姥的手擀麵。
姥姥的手擀麵

姥姥的手擀麵,
長長白白,香香軟軟。
 
姥姥的手擀麵,
情濃愛深,回味悠遠。
 
姥姥的手擀麵,
似乎遙遠又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童年的溫暖,一種愛的奉獻。
 
看姥姥做手擀麵,
那是一種享受,一種舒坦。
 
姥姥的手擀麵,
那是悠悠的鄉愁,遙遠的思念。
 
姥姥的手擀麵,
那是抹不去的溫馨,
那是心中永遠的紀念。
 


上周末做了回打鹵麵。鹵料是雞胸肉木耳香菇金針,麵條用的是意大利麵條(Thin Spaghetti)。鹵料的做法:木耳香菇金針分別用水發好洗淨,香菇切薄片,金針切短,木耳撕小塊。雞胸肉切絲加料酒,鹽,醬油和粉芡拌勻。鍋中放油蔥花熗鍋,雞肉絲炒熟後加進香菇片,木耳和金針。稍炒一下,加入鹽,醬油和水,燉15-20分鍾。然後加一個打散的雞蛋,再用水澱粉勾芡,最後就可出鍋裝碗。這次鹵做得不是特別漂亮,雞蛋弄得太碎了,但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