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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一樣的生活(二十二) 有多少愛可以重頭再來? 到了其捷說要來的日子。伊媛就象往常一樣做了晚餐,自己先吃了點兒,然後就開車去機場了。 其捷通常是下午6:40到機場。 伊媛覺得這個時間不錯,既不影響她上班,也不是太晚,她不喜歡晚上開車。 她不知道選這個時間是其捷特地為她考慮的。 不過昨天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按理說他通常會告訴一聲航班抵達時間。不過每次都一樣,說與不說還就是那麽回事。 可是,這次,還真是不一樣。 伊媛在出站口等到快8點,直到確認他沒有坐這班飛機過來才鬱悶地離開。 其實這次,其捷因為是和幾個同事一起過來開會。臨來的前兩天,同事們建議說,大家都沒有去過夏威夷,不如趁這次機會,在夏威夷轉機,正好停下來玩一天。找旅行社一打聽,還真有這麽安排的機票。本來其捷想說,我就不去了,我先去看老婆。看大家興高采烈的,一來覺得掃了大家的興不好,再一個大男人的總不喜歡被別人說成怕老婆的。就隨大流了。 這隨大流了,但是還是應該事先說一聲的。 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次,其捷還就忘記告訴伊媛了。 伊媛回到公寓,還真是有點著急了。 但是她從來沒有其捷公司的電話,更不要說他同事的電話號碼了。 其捷不喜歡她參與到他公司的事情中去。她也就由著他了。 再說她真的不是那種嚴格管理老公的老婆。 老婆恨不得24小時將老公拴著的,她也見得不少,但也未必就安全,徒然增加麻煩和煩惱。 晚上沒有接到其捷的電話。 他應該是來美國了。 但是他現在在哪兒呢? 打他國內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伊媛突然覺得自己很虛弱。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才能把握得住,不管是自己,還是其捷,又或者是有關於他們的未來? 伊媛記得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有一天,看一個電視節目。 讓妻子在一堆男人的手中間去通過手的樣子而尋找自己的丈夫。 結果找得到的寥寥無幾。 當時伊媛就有些害怕。 她回憶又回憶,確實不記得其捷的手是什麽樣子的。 或者說更加沒有把握將他的手與別人的區分開來。 當時其捷已經睡熟了。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和臉上睡夢中漾開的笑意。 伊媛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仿佛要立刻背下來它的樣子,它的紋路,它的厚度。。。 隻可惜,這麽多年過去, 除了他的手機號碼以外,她居然還是將他的其他記憶丟失了。 無法入眠。 隻是因為一直踏踏實實的他突然變得不踏實了。 不管怎樣,他每天的電話總是讓伊媛安心的。至少,千裏以外,有一個人是與自己相關聯的。 可是今天,這一個相關聯的人突然失去了那一份關聯。 翻身下床,明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去網上尋找飛機失事的信息。 知道不能這樣嚇唬自己。 可是她隻是想找到沒有發生的證據來讓自己安心。 其捷常坐的航空公司的網站也訪問了幾遍了。沒有任何誤點或者其他的不好消息。 但是仍舊心安不下來。 除了那個打不通的手機號碼以外。 伊媛其實還有他父母家的電話。這個號碼是不用記憶的。畢竟也做了人家多年的兒媳。 但是每每按下去,卻似有千鈞之重,撥一大堆卡號,再撥中國代碼,到了城市區號,終於就放棄。 實在不想,通過他們去打聽其捷的行蹤。 其捷的父母六十多歲。身體都還不錯。也是知書達理,有過還算一定地位的老人。 伊媛嫁過去的時候,兩位老人的意見是無可無不可的。隻要兒子喜歡就成。 兒子在他們眼裏是獨一無二的好,隻怕是仙女也未必配得上。不過兒子相中了伊媛,那你伊媛就是我們家媳婦了。這一點,到不同於有些挑剔的父母,非要在兒女婚事上攪上一局,以顯示父母權威。 不過在父母麵前,其捷到從來是有權威的。他從小就是個自己拿主意的人。 開始幾年都是相安無事的。伊媛也算乖巧的人,同時對金錢不計較,沒有什麽概念。其捷孝敬父母,伊媛都認為是應該的。 老人也覺得媳婦還好相處,話不多,該做事就做事,也不是花裏胡哨嘩眾取寵的人。 唯一有點怨言的是,老太太覺得兒子對媳婦太好了,時刻寵愛著,生怕讓她受了委屈。很多媽媽可能對於兒子這有了媳婦忘了娘可能就都有那麽點兒吃醋。老太太也有一點。不過不過分,言語中稍有流露而已。 可是就在那一年,兩個人一冷戰。這其捷就回去看父母多了。大概是過膩了兩個人的世界,這反脯的心就變得格外強烈。反正這隔三差五地,其捷就回去看父母了。一個月隻怕比以前一年都跑的勤。 那一天,老太太一個電話打到他們家裏。伊媛接的電話,老太太說,其捷回來沒有啊? 伊媛正為他每天晚歸煩著呢。 就說,沒有呢,一般還要晚都不會回來。 這幹嘛去了? 應酬唄。 小媛啊,聽媽的,你可得管管他,這麽晚不回家可不好。 一句話溫情脈脈的。伊媛就犯糊塗了。 是啊,媽您可得替我作主啊。 這是出了啥事呀? 你兒子他外遇了。 老太太:不可能。你們倆那麽好。嗯,他對你那麽好。太好了可不是個事。一下子就說出了老太太自己的心事。 我讓你爸接電話。 老頭子接過電話,小媛啊,沒影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啊。 伊媛傻乎乎的再將自己的揣測說了一遍。 老頭子說,小媛啊,你早點休息。我們來批評他。 最後的結果就是其捷回父母家回的更勤。 老倆口再也不打他們家的電話。找兒子隻打他的手機。 伊媛並不懷疑他們批評過兒子。但是肯定是輕描淡寫的。 伊媛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有其捷和自己是夫妻。你叫他們為父母。是一家人。 一旦離了婚,其捷再娶,他們也一定樂嗬嗬的接受另一個女人叫他們為父母。 有些東西,你不經曆,你永遠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而你一旦明白了,卻又是徒增悲哀。 伊媛從未怨恨過兩位老人。他們做的,其實已經好於很多的公婆。 但是你非要要求他們疼愛你伊媛超過疼愛他們的兒子,那不是你自己的無理要求麽? 伊媛一夜無眠。 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喬亞。 喬亞的老公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別的都好商量,別跟我提接孩子走的事情。 喬亞說,你還有小梅呀,除了牛牛,我什麽都沒有了。 你不是還有事業嗎?還有綠卡嗎?當初,你不就是要這些東西才狠心走的嗎? 求求你,把牛牛給我。 不行,說不行就不行。 你和小梅再生一個吧! 你這個女人心也太狠了,這樣的話也說,以後不許當著小梅的麵說,小梅不能生孩子,我才和她結婚的。我是不想委屈牛牛啊。。。 喬亞還能說什麽呢? 喬亞,你趁年輕趕緊再婚吧,這樣你還可以再生一個。 喬亞。。。 喬亞掛了電話。 她不是沒有想過。 可是,和誰結婚去? 她周圍沒有合適的人,即使有也未必看的上她。看得上她的,她又未必有興趣結婚。 婚姻,已經讓她疲累不堪了。 好容易逃出來,過了幾天自得其樂的日子,她還真的沒有想再將自己關進去。 腫臉腫眼的,她們還是沒有理由不去上班。 第二天,伊媛安排了二個實驗要做。 飯盒帶的是昨天本來留給其捷的菜。 中午和於輔,岩在一起吃飯。 Tom的那篇文章帶了岩為第二作者。所以岩的綠卡申請一下子多了一個硬件。 應該是很快就可以批下來了。 岩說,等綠卡批下來,我準備回國去了。工作已經聯係的差不多了,回原來的學校,憑我現有的文章,作為引進人才,學校可以給不錯的待遇。 最近準備慢慢處理一些賣房子賣車的事情了。 於輔說,等綠卡正式下來再說吧。別一下子將退路斷了。 岩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停了一下,岩又說,我這個男人也真是窩囊,一輩子都是提不起放不下,還不如悅靈勇敢。 說著,自己低下頭去。可能是真的覺得很羞愧。 伊媛說,你要回去悅靈知道啵? 不知道,她回去後就沒有和我聯係過。 唉。 我這個人,真的對不起小達,更加對不起悅靈。和悅靈比起來,我就是個女人,比女人還沒用。 伊媛看他太激動,就打圓場,看看,說什麽話〉女人都沒用啊?我可不高興了。 不是說你,你們這些女人都太有用了。有用的讓人害怕。 悅靈就是這樣,從來都是自己拿主意。我知道她對我好,是掏心挖肺的。可是和她一比啊,我就自卑,就覺得自己特別不是個玩藝兒。 我才有意管她,讓她生氣。 可是她要麽不生氣,認了。要麽就跑了,一去不回頭。 我是抓也抓不到,摸也摸不著。 我是真的準備認了。她走就走吧。 俺還不是條好漢。 可惜啊,這人啊,還就是有了那個感情。再看別的女人,橫看豎看,嘿,就是不如她的一根毫毛。 所以啊,說實話,我這回去,說得好聽,回去報效母校。 說得不好聽,在外麵呆久了,木了,想回去腐敗去了。 和你們兩個說良心話,我是回去找悅靈去的。 不管怎樣,我要聽個準信好死。 伊媛插嘴,那你也得搞清楚她的現狀再決定回去吧?別你一回去,人家有男朋友了,難不成你去和別人決鬥啊? 決什麽鬥啊?能有這個血性,就不是我岩了。 我好死了這條心啊。 你連她回去後在哪裏上班都不知道,怎麽去找啊? 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不是什麽也不知道嗎?還不是就找到了她。隻要有誠意,心意,就一定可以的。 我隻是想告訴她,當麵親口告訴她,這輩子,我唯一,愛她。 有時候你說相信什麽也別相信愛情。 可是,有多少愛可以重頭再來?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 為什麽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是否我們總是俳徊在心門之外 誰知道又和你相聚在人海 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 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 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會珍惜以後回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當愛情已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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