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文下雨-小說003-地鐵04-by餅餅
文章來源: 歌兒2009-01-02 07:48:05


時光過得飛快,像指間的水,讓人想抓也抓不住。轉眼到了夏天。

W城的夏天十分的迷人。楓樹,銀杏樹,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草坪上大片大片的草也伸展開來像是在擁抱久違了的陽光。海鳥在人頭頂上盤旋,仿佛也想看看美麗的女孩的裙子究竟能有多短。鴿子在街上散步,好悠閑,偶然有汽車開過,那汽車也會放慢速度給優雅踱步的鴿子們讓路。露天的啤酒店咖啡館,坐滿了人,蟄伏了五個月慢長的冬天的人們都盡情地享受著這夏日的陽光。周末,這座城市更加熱鬧:爵士音樂節,嬉笑節,啤酒節,電影節,時裝展覽,還有中國人的龍舟節等等。各種活動讓易竹和小冰兩個人在工作之餘,顯得格外的開心和忙碌。

易竹夫婦居住在這座城市已經有三年了。他們喜歡這裏,盡管這裏冬天很長。

他們申請了楓葉卡。趁著這個機會,李小冰把自己的中文名字正式改成了李小薑。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冰:冷;薑:暖。她不想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了,她要讓自己的名字給人溫暖的感覺。

李小童在N大讀MBA,兩年的課程,十分繁重緊張。因為易竹上班的地方離N大很近,所以他們偶爾會遇見,彼此點頭寒暄,倒也相安無事。易竹覺得這樣很安逸。

七月過半,李小薑要去D國出差,雖然隻有兩周,她也很高興,她聽說那是一個很美的城市。如果有時間,她還可以去周圍的城市看看。興奮的情緒也會傳染,易竹也挺高興的,他可以過上兩周單身的黃金周。李小薑在出門前,包了好些包子,醬了牛肉,鵝翅膀,鴨腳掌,恨不能作個大餅套在易竹的脖子上。易竹很不服氣的嚷嚷:“你老公我會做好多菜呢。就是因為你,我才沒機會顯顯我大廚的手藝。”

周六了,天藍的像寶石,白雲朵朵,空氣中都透著爽朗,易竹邀幾個朋友去打網球。打了半場球,易竹覺得有些累了,坐下來,喝水等著下一場換他再上場。不遠處,聽見一男一女在爭吵,他轉過頭。正好看見那個男的揚手給了那個女孩一耳光。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李小童。那個男的轉身離去,小童蹲下身子,在草坪上大聲地哭泣。易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朋友告別,說老婆的親戚有事,他要去看看。他走過去,遞上紙巾。小童抬頭看是他,哭得更傷心。易竹隻好說:“走吧,我送你回家。你在這裏哭得那麽大聲,一會兒來個多事的老外,報了警,那小子沒啥事兒,我被抓了,我多冤啊!”

小童還是哭,邊哭邊把車指給他看,把鑰匙給他。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一路上,易竹不想說話,小童還是哭個不停。像是要把天給哭塌了。

到了小童住的公寓,這是一個三個半的高層公寓,看起來很安全很幹淨。易竹不想多問,不想多說,想著人送到家了,他也該走了。再見的話沒說出口。小童自己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這女人真是水做的,易竹邊想著,嘴裏說:“你別哭了,我給你倒杯水吧。”

小童不理他。易竹站在沙發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等了一會兒,小童嚎啕變成了抽泣,人也坐起身來。易竹說:“你不哭了,我也該走了。”

小童抽抽嗒嗒的說:“你就那麽煩我?我這剛被人甩了耳光,你怎麽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就算我不是你的什麽人,你也不該這麽急著走。”

易竹咬了咬嘴唇:“我真該走了。我還有事兒。”

小童一把拉過他,撲到他的懷裏,溫柔的說:“你就那麽怨恨我?”易竹不敢動。不知道該怎麽辦。兩個人這樣僵持著。女人貼著他的胸口,那胸前有軟軟的柔柔的兩團棉花。女人豐厚的嘴唇在找尋著他的唇,男人努力的掙紮著,想要躲開去。女人好認真,纖細綿軟的手指在男人身上遊走。白玉般的牙齒輕輕的咬著男人的耳根,咬著脖子,咬著男人的乳,男人的掙紮是徒勞的。不知什麽時候,他開始回應著她,熱情的毫不遲疑的,翻身而起,把女人挾裹到身下,像兩條湖裏的魚兒,互相追著逗著。女人好頑皮,或是欲拒還迎,或是暗示著鼓勵,嬌喘徐徐,呢呢喃喃,聲音好綿軟。男人就想化成水流到女人的身體裏。兩個人一同翻上雲端,又一起跌宕到穀底。

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易竹清醒過來,看著身邊白皙美麗的女人。突然他覺得自己很惡心,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好色男,他恨他自己沒出息。他要和李小童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