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女兒的婚事(39) 得失之間
文章來源: 平凡往事2013-01-18 14:20:26





此文屬於虛構!


題記: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異國的天空下掙紮過,迷茫過,失去過,更收獲了的人們。也以此文激勵那些正在掙紮和奮鬥的人們。讓我們共勉!


極目城郭車馬稀,星寒月淡梅幾枝。
廟堂誰解遊子意?放逐心情雪化時。


潔和她父母回到家中都是一臉的官司,而且又都沉默寡言,這讓康實在費解和不安。心懷鬼胎的人往往就像著了魔似的,很怕被人識破,又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康和凡忙了一下午做好的一桌子美味佳肴,也隻有潔父動了幾下筷子。難道他們看出什麽來了? 康在怨恨自己。說實在的康現在寧可和凡這樣讓他感到輕鬆的落魄女人在一起,也不願意看潔一家人的臉色。整天察言觀色地過日子,誰不煩誰有病!這就是康目前心情的真實寫照。

潔和母親換了衣服就進到裏屋看孩子,直到凡過來打呼說她該回家了,潔母才想起來把兩磅新鮮的櫻桃讓她帶回去。但也僅此而已,沒有更多的客套話。

康覺得很壓抑,有些無辜和莫名其妙,但一時又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局麵,於是趁送凡走的機會又圍著校園轉了兩圈。他不想這麽快就回到那個讓他感到憋屈和沒地位的家裏。

偌大個校園靜得掉個針都聽得見,也許是學生放假的原因,這個有著近200年曆史,清一色歌德式建築的世界著名大學,絕對比一般公園漂亮和美麗得多,而且它彰顯出的豐富文化內涵,底蘊和氛圍,又無時無刻不讓人感到它的深刻和意義非凡,不知不覺地對它產生出一種敬畏和仰慕的情緒。康一個人愜意地走在僅存的,沒被鬱鬱蔥蔥的植被遮掩的小路上,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個行人。當他路過一處被花草樹木簇擁著的長凳旁時,突然想起他大學畢業後,第一次出差到上海,晚上散步到外灘時,見到的兩對情侶擠在一條凳上,旁若無人,不管不顧的互相擁抱,接吻的情景,不禁唏噓感慨。這樣的際遇自己過去不曾有過,現在仍然沒有,將來。。。。。。

這要是在國內,即便是在自己農村的老家也會熱鬧非凡,人滿之患吧。康現在越來越感覺那些粘著泥土香味和畜生糞便腥臭的親情,有多麽可貴和讓他感到活得踏實和有尊嚴。而這比自己總想得到,苦苦哀求來的那些虛無飄渺,被自己主觀神化和褒意了的東西不知真實多少。

美國夢,見鬼去吧!我今後要為自己活,而不是為夢活著。康又想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把他供完大學,現在仍舊掙紮在貧困線上,含辛茹苦一輩子的父母,禁不住淚流滿麵。該接他們出來過幾天好日子了。康想到這裏,激動得渾身上下熱血沸騰,他大步流星地向家走去。

可以說,過去康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是生活和環境改變了他。出國,特別是結婚後,好像生活中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對,他仿佛置身於一個深不見底的海洋中,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抓不到可以讓他心裏頭感到踏實的東西,雖然他拚命想把自己從漩渦中拯救出來。
康回到家,潔正在廳裏一邊等他回來,一邊看電視,見他進來就說:
“送個人去了這麽半天,不知道明天一早我爸媽要走啊?”
“有事說事,讓我幹啥?”
潔想說什麽,看他這態度,一句話都懶得說,隨手關了電視就進房間裏去了。
“莫名其妙!” 康嘟囔了一句,把手機上的鬧鍾設置好,簡單洗了把臉,又把電視重新打開,調出《世紀大講堂》節目,然後躺在沙發上。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催眠的睡法。

第二天他起來時,潔已經把早飯做好了。一家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匆匆忙忙地往機場趕。臨別時潔母一改從前總是叨叨絮絮,千叮嚀萬囑咐的常態,隻是上前緊緊拉著潔的一隻手,久久不鬆開,好像有滿腹的話要說,卻欲言又止,即而眼圈紅紅地轉身向安檢通道走去。

潔父留下一句話:
“小潔遇事要冷靜,三思而後行。”
又看了看康說:

“你們好自為之吧!”

隨後向兩人揮揮手,步履維艱地跟在妻子後麵走了,潔心裏明白二老是滿懷牽掛離開的,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此刻卻必須麵對的事實。

回來的路上,康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潔說:
“我打算接父母來住一段時間。”
“我沒意見。” 潔機械的回答著,麵無表情。
“你去哪裏? 公司嗎?”
“嗯。”

車內的氣氛讓人感到窒息。康心裏很煩躁,精神也有些恍惚,在進到市中心時,一溜號,錯過並道的最佳時機,他隻好冒險來不及換道就轉彎,正好讓後麵趕過來準備還在黃燈時,迅速通過的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撞了個正著。

康一驚,立即停車檢查,他剛看完自己的車,從奔馳車裏下來一個穿黑衣的亞裔婦人,瞟了康一眼,立即掏出手機用英語和警察聯係。這時路邊又過來兩個白女人,爭先恐後地要充當目擊證人。康心裏正憋著氣,本來想對黑衣女人說聲對不起,一看這態勢,火就往上冒,心想又不是沒看到我打左轉燈,如果不是你拚命趕也不至於出事。但他說不出口,因為無論如何錯都在他,他的位置不在轉彎道上。想到此,康盯著黑衣女人冷笑一聲,心裏卻惡狠狠地罵到:
“老巫婆!還有那些吃飽沒事幹,專愛管別人閑事的人。”

西方人愛管閑事是出了名的,但康過去還隻是耳聞,這次總算領教到了。

潔趕緊從車裏下來,遞給康保險卡的同時小聲問他:
“你帶駕駛執照沒有?”
康馬上把手伸進口袋裏摸索,然後慌裏慌張地說:
“糟了,出來的太急,忘在家裏了。”
“沉住氣,一會警察來了好好說,不行就去法院。沒什麽了不起的。”

潔的話讓康吃了顆定心丸,他感激地看了潔一眼,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同仇敵愾的溫馨感覺,就見一輛警車在附近停下來。一個帶墨鏡的高個子警察從警車中下來,兩個目擊者立即湊上前去,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陣子。警察向康這邊走來:

“先生,你的駕駛證和保險卡。”

康連忙把保險卡遞給警察,正想說什麽,潔卻搶著說道:

“他的駕駛證丟了,我們正要去辦呢,誰曾想。。。”

警察看了潔一眼,微笑著說:“那一定是老天和你們開玩笑了。”

康沒想到警察會開玩笑,七上八下的心頓時輕鬆了許多:

“是我不小心。”

潔卻用腳踢了他一下,幸好警察沒看見,也沒理睬他,而是徑直向那輛黑色奔馳走去。然後一邊聽女人陳述,一邊在手裏的本子上記錄什麽。

“你不能主動認錯,是非警察說了不算,得由法院判。開了這麽長時間的車,怎麽連點起碼常識也不懂呢?”
“都怪你,冤著臉,好像誰欠你八百吊似的。”康埋怨了一句。

“看看車怎麽樣,我先去上班了。一會拿了警察的報告,沒什麽大礙你先開回家,別忘了跟保險公司通個電話。”

潔沒理睬他的責備,而是就事論事地談完她的看法就去上班了。

“好。” 康很納悶,潔又不開車,怎麽知道得這麽多,他哪裏想得到,潔的公司就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經常有同事開車肇事,因此大家午飯時間聊的最多的就是肇事後的攻略和範例。

潔一走,康突然感到心裏空落落的,忐忑不安起來。在他眼裏弱不禁風的老婆此刻卻成了他唯一的心裏靠山,而這靠山。。。

康正愁眉苦臉地想著,警察走過來,遞給他一份報告和上法庭的時間表,然後還給他保險卡,又示意他可以走了。

康沒想到第一步會這樣不痛不癢就結束了。他進到車裏,試著發動車子,先慢慢開了會兒,發現除了方向盤沒過去那麽靈光外,其它並無大礙,於是就放心大膽地開起來。

康回到家,馬上找出駕駛執照,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保險公司告訴他明天一早就來拖車,讓他在家裏等就好了。康辦完這些就去上班了,此刻他除了心疼修車自己要按保險公司的要求先掏500元外,康倒覺得通過這件事讓他長了不少見識。尤其是潔那種遇事不亂,從容不迫的態度,更讓他刮目相看。這也許就是大家閨秀的特質吧。康把潔的行為,他的不習慣,沒見識過的東西統統都理想化為一種品格,這也許也是他一直以來自卑和迷戀潔的原因之一吧。

他剛到班上,潔就來電話詢問情況。
“都處理完了,保險公司也通知了,下月5號上庭你能陪我去嗎?” 康這會兒還真把潔當主心骨了。
“到時候再說吧,你有空去97街辦個新駕駛證,沒辦法現在隻能假戲真做了。”
“好吧。你是領導一句話,我要跑斷腿啊!”
“看你以後開車還心不在焉不? 我看出點事到好,給你點教訓。車子你準備到哪裏修啊?”
“我看就外表上破了,不如找老墨,花不了幾個錢就能修好。”
“不行,找你買車的車行修,反正保險公司出錢,那500元我出就是了。”

“好,這事就按你說的辦。”

康一聽有人出錢,心裏好受多了。晚上回家路過停車場時,他又特意進去看了看,心裏總是別別扭扭的。一想到明天保險公司就派人來拉車,就趕緊回家拿來照相機把撞毀的地方一一拍了照,又用手摸了摸被撞壞卷起的車幫皮,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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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習慣了存在
對我即將離去
一點也不在意
我因等待而疲倦
又在疲倦中等待
愛終於磨出一層
厚厚的繭
也朦朧了我的心
我曾執著於愛的夢想
也無數次憧憬過我們的未來
卻總是看著你慷慨地承諾
對所有的崇拜者
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們
盡情揮灑
卻吝嗇的不肯對我說
一句體己的話
哪怕隻有一個溫暖的微笑
我的心碎了
像掉在地上的玻璃杯
那樣的破裂
最後竟拚不出一個完整的形狀
我從鋒利的晶瑩中
緩過神來
用滴血的指尖
默默地寫出
離開你的誓言
永遠的離開
我不想說再見
因為我已沒有了
和你再見的欲望
虛弱的我
已挺不起雄性的脊梁
在你麵前
我是那麽的卑微和脆弱
在自尊的回光返照中
我總強迫自己放下男人的尊嚴
在唯唯諾諾一千次後
才率性地說了聲不
我在你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離去
那是個飄雪的日子
冷風把語言凍得僵硬
在這個世界上
就沒有莫名的痛苦
痛不欲生
是因為我的絕望
我已沒有回首的勇氣
雖然你還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卻像做賊一樣
默默消失在
你因悔恨而哭得臃腫的眼裏
帶走你所有的遺憾
我要如戒煙一樣戒掉
對你的思念
忘記你的模樣
肆無忌憚的笑聲
和過去的種種
徹底地


請你也把我忘掉
就像忘掉一場惡夢
我帶走的隻是一個軀殼
你早已把我的魂魄抓在了手中
雖然你窒息了它
也用你曾經的愛
溫暖過它
但你奉獻給大眾的殷勤
又將它遺棄
在你為興趣耗盡精神
的最後光芒中
我再一次選擇流浪
就像沙漠中的駱駝
在希望裏尋找新的綠洲
也許我會渴死
在一場驟然而至的風暴中
一次太陽的焦灼裏
一片無垠的沙海上
但這不關你屁事
我不會後悔
也不會停下
前行的腳步
冥冥之中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歸宿
那個倒在沙丘上
苟延殘喘的駱駝
平靜地回憶完卑微平凡的一生
流盡最後一滴渾濁的淚水
末了
用遊絲一樣的聲音
對著東方的地平線
平靜地說

不再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