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女兒的婚事 ((22) 盡心竭力
文章來源: 平凡往事2012-12-14 12:58:30

此文屬於虛構!




題記: ----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異國的天空下掙紮過,迷茫過,失去過,更收獲了的人們。也以此文激勵那些正在掙紮和奮鬥的人們。讓我們共勉!


[南歌子]

長芙生露,月白水鏡平。魚翻新綠也晶瑩。趁蛙鳴三更語,孤雁行。
 
燈暗惹相思,風動舊時情。餘恨悠悠寒窗欞。問新荷誰與共,琴聲停。

 



“既然你們夫妻二人都在裏,張校長的病情又穩定下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對了,潔這幾天你就不用上班了,等你父親好一些再說。單位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處理。”

於看沒什麽事了,又不想妨礙兩人,就說。

“謝謝你!” 康握著於的手真誠地說。

“我送送你。” 潔把手裏的東西交給康,送於來到住院大樓門口。於對潔說:
“好了,外麵冷就別出來了。另外你對人家康好點,夫妻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談呢? 記住別太任性。”

“真不好意思,這麽晚回去,嫂子那邊不會怪你吧?”

“不會的,好,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於說完就消失在夜幕中。潔回到病房門口,看康坐在那裏,直打哈欠,手裏拿著她和於買給母親吃的東西。覺得康又可氣,又可憐。心一軟,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 把東西趁熱吃了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陪我爸就行了。”

“我不走,要麽你走吧。” 康堅持著,他對導師的病多少有些愧疚。

“隨你便吧。”
潔不再理康,又去窗口往病房裏看了看,父親還在睡,於是放心地坐在長凳的另一個角上。
康猶豫了一下,也許是餓壞了,手也沒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由於走廊裏太安靜,康吃東西的響聲顯得和整個環境很不和諧。潔皺了皺眉,厭惡地看了康一眼,什麽也沒說,獨自向外麵走去。

康看了眼消失在樓道盡頭的潔,也沒多想,隻是吃東西的動靜更大了。

潔母連驚帶嚇,折騰了一晚上,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回到家就開始發高燒。飯也沒吃,吃了片退燒藥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一亮,潔母燒還全沒退,強掙紮著起身,洗了把臉,喝了點奶,給丈夫做了碗他平時最愛吃的三鮮疙瘩湯,又準備了兩套丈夫換洗用的內衣內褲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洗漱用具等裝好,就急匆匆地往醫院裏趕。
到了病房,看到女兒正在給丈夫擦臉,康站在一旁,丈夫精神也好些了。

“熬了一夜,讓你受累了。” 潔母愧疚地對康說。

“醫生說爸的病情穩定下來了,暫時沒什麽大礙,您不必擔心。”

“我好多了。小潔,一會兒你和康一起回去吧,你們自己做點吃的。我先坐一下。”
說完身體晃了下,扶住椅子背慢慢坐下了。

“媽,你怎麽了?” 潔覺得有些不對勁,馬上過來從母親手裏接過裝飯的盒子放在床頭櫃上,接著說:
“媽,你是不是病了?” 說完用手摸了摸母親的額頭。

“媽,你發燒了。”
“我沒什麽,一會就好了。”
“媽,您和小潔一起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陪爸就行了。”
“我這裏有醫生護士照顧,你們都回去吧。”
“小潔,先讓你爸趁熱把疙瘩湯喝了。”
康趕緊過去把飯盒打開,想喂嶽父吃下去。
“你怎麽不洗手就拿飯盒呢? 你回去吧,這裏不用你。” 潔說完從康手裏搶過飯盒,走到床前,站在那裏一口一口的慢慢把疙瘩湯喂父親吃下。
“好了,你們都走吧。對了,康,下午探視的時間你來一下。” 吃了小半碗後,潔父示意夠了,然後用虛弱語氣催促道。
“爸,您放心,到時我一定來。”
“老頭子,你再睡一會,我們先走了,下午我再來看你。走吧,孩子們。”

三個人出了病房,潔母提議在醫院附近的小吃店簡單吃點東西。然後,康打了個車先送母女倆回到家,自己才回招待所,一進屋倒頭便睡,才幾分鍾就鼾聲如雷。

潔照顧母親睡下,又給她量了下體溫。一看38度2。
“媽,還是燒,要不我帶你去校衛生所看看,打針退燒藥什麽的。”

“不了,如果睡一覺還不好再去也不遲。小潔聽媽的話,別再惹你爸生氣了,你爸這輩子不容易,現在又得了心梗,再經不起折騰了。”

潔沒吭聲,但心裏很痛苦,現實總把自己拉向與心背道而馳的一邊,如果因此父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即使真的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能夠安寧幸福嗎?

潔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堅持是否真有意義,她第一次在愛情和婚姻之間權衡起來。。。。。

下午三點一過,康就來到了嶽父的病房,看到嶽父正在打點滴。護士給嶽父量完體溫,把三小瓶藥放在床頭櫃上,推著車走了出去。

“你來了,先坐一下,等打完滴溜,你陪我出去曬曬太陽。”
康看滴溜瓶裏的液體已所剩無幾。但他拿不準嶽父現在是否可以出去,想找醫生問一下,於是對嶽父說:

“爸,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你去吧。”

康到了醫生辦公室一看,裏麵空無一人。康隻好去找值班護士詢問,正好李護士長值班,她老公剛巧也是嶽父的學生。聽完康的要求,猶豫了下說:

“原則上不可以,這樣吧,那裏有輛輪椅,你推他出去,透透氣就回來,千萬不要時間太長。”

“太謝謝您了。對了,我嶽父的滴溜快滴完了。” “好,我這就去看看。”護士長說完放下手裏的活,去了潔父的病房。

康受寵若驚地推著輪椅跟在後麵。
護士長拔了點滴,就出去了。

康小心翼翼地幫嶽父穿好衣服,輕輕把嶽父扶到輪椅上,慢慢向外麵走去。

“爸,我的同事老張說,老板給了我一月的假。’
“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先斬後奏更不可取,記住,男人要以事業為重。” 嶽父語重心長地說。
“我。。”
兩人到了院子裏的一個花池邊,潔父說:“就這兒吧。”
康把車固定好,謙卑地站在一旁。
“我們這個關係,就不用繞彎子了,對於你和小潔的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嶽父麵色凝重,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我不想離。” 康想了幾秒鍾,緊張又有些激動的說。
“想好了? 不後悔?”
“想好了,不後悔!” 到此,康的語氣斬釘截鐵。
“你和小潔都是成年人了,你們的事我本不想多嘴,但小潔對不起你在先,我替她向你道個歉!但無論你們將來怎樣,我們的師生情誼還在。”
潔父歇了下繼續說:

“你知道,我就小潔這麽一個閨女,文革期間我們一家被下放到了農村,一呆就是七年,日子過得很苦,而且連唯一的一所民辦小學也因故停課了。你師母偷偷教了她一些文化課,但你知道,那是遠遠不夠的。我平反後,又麵臨積重難返的局麵,隻好沒日沒夜的忙工作。一方麵沒時間,另一方麵壓力又大,所以忽視了對小潔的教育,以至於小潔連正規大學也沒考上。為這事我一直耿耿於懷,總覺得虧欠她們太多,也對不起她們娘倆。所以平時很少說小潔,對她的缺點毛病常常采取聽之任之的態度。現在想想,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盡到責任啊。”

潔父說到這,激動地咳嗽起來。

“爸,你別說了,我理解。”
“康,我希望你回去認真的想一想,然後答複我。我再根據情況和小潔談。”
“爸,不用想了,我不想離婚。”

“還是回去仔細想想,這是關乎你們一輩子的大事,豈如兒戲。你倆都是我的孩子,在這件事上,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不要顧慮我和你師母的感受,聽從自己的心,做出一個對自己和別人都負責任的決定。但你記住,無論結果怎樣,我和你師母都不會怪你的。”

 康聽了嶽父這番肺腑之言,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啊,老師的為人讓康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聽您的。”
“這樣很好,處理完這件事,你就早點回美國。我還是那句話,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現在推我回病房吧,我有點累了。”
兩人回到病房,發現潔父的床好像被什麽人整理過了,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寫有病人名字的標簽也被抽走了。
“爸,您先躺一下。我去問問怎麽一回事。” 康說完扶嶽父躺下,就出去了。
康剛出病房門,就在走廊裏碰到了護士長:
“康,我讓小李找你們去了。你嶽父已經渡過了危險期,現在病情也基本穩定了,所以我把他轉到120號普通病房去了,東西我也讓人幫著拿過去。兩人一個病房,很安靜的。”
“謝謝你,護士長。”
康轉身往回走,遠遠看見潔手裏拎著包東西正向他這邊走來。
“爸挺好,現在轉到普通病房了。” 康等潔走近興奮地說。
潔看了康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向120病房走去。康回到特護病房,攙著嶽父,也隨後來到120房。
潔把帶來的飯放在床頭櫃上,出去洗了下手,想給父親喂飯。“我自己來吧。”
“爸等一下,我給你擦把手。”
潔父伸出兩手像個乖學生,很滿足的看著女兒給自己擦手。
“底下那盒是給你的,吃吧。” 潔頭也沒回的對身後的康說。
康到水池洗了手,回來後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吃起來。
“小潔,不許這麽沒禮貌。” 潔父責怪潔說。
“那得分和誰。”潔心裏還有氣。

晚上,康像往常一樣堅持要留下來照顧嶽父。康又是一宿沒睡,一會兒扶嶽父起夜;一會兒給嶽父喂藥。基本沒怎麽閑著。他看著嶽父,聯想起自己的父親,不由一陣心酸。天下的父母真是可憐,為子女有操不完的心。潔父雖然還虛弱,但看到康這麽盡心盡力,也暗暗覺得自己沒看錯人,越發覺得女兒要離婚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他決定隻要康沒變心,他無論如何都要說服潔。

人生了病,才知道家人的重要,潔父是公費醫療倒沒有錢的問題,主要是人手。康是農村出來的人,身體皮實,一連幾個晚上的勞累,隻憑白天幾個小時的覺來補,也沒什麽大礙。而且幸好有康在,三個人輪流看護陪侍,才不致全都累垮。潔這幾天也顧不上再生康的氣,反而還有些同舟共濟的默契。雖然她嘴上沒說什麽,但把康所作所為都看在了眼裏,心裏時有感動。

潔父在家人的照顧下,一天天好起來,一星期後,就能下地走動了。這天,醫生把潔母、潔和康叫到辦公室,告訴他們說,潔父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了,但下次若再犯,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他的主要冠狀動脈血管及其重要分支都存在70%以上的嚴重狹窄,這種情況醫院通常都對病人采取搭橋手術治療,以便讓這些嚴重狹窄或者堵塞的血管恢複正常,以盡早達到讓血液重新暢通的目的。 潔母聽說了很震驚,但也隻能遵照醫囑。醫生看潔母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就解釋道:

“心髒搭橋手術就是用病人自己的一段血管(如乳內動脈、腿上的大隱靜脈等),將病變處冠狀動脈的遠端和主動脈連接起來,這種手術不算什麽大手術,在國內技術上已經很成熟了,而且效果顯著,複發率也比單純介入療法少。"

潔母這才放心, 於是約好三天後就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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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此生

是否還能再見

日子總是在期待和失望中交替

但最折磨人的

卻還是那些不經意的想起

和刻意的忘記

 

 

我不想抱怨

思念壓彎挺拔的脊背

也不在意

歲月在額頭上耕種出道道溝渠

更不在乎

年複一年春夏秋冬的等待

隻想再一次和你分享

生命的過程

哪怕能像曇花一現

而無論痛苦

歡樂

高潮

低穀

和平淡

 

 

也曾在夢裏相聚

你朦朧的臉上依舊青春如故

歲月無力改變你的容顏

你就像羽化成仙的精靈

每時每刻都活在我精神的世界裏

我不奢求一起變老

隻想用片刻的真實

再次去觸摸你思想的溫度

傾聽你怦然的心跳

 

 

牛郎和織女

還有七夕佳期

每年一度的歡娛

還有鵲橋上的流連

得以寄情彼此

而我卻隻能像秋天的枯樹一樣

在盼望中

等待著下一個春天的來臨

在北風中更加憔悴

 

 

你用沉默讓我明白

你的心已經走遠

雖然近在咫尺

我卻沒有了呼喚你的勇氣

從此你就像滴落在大海中的朝露

讓我活在曾經的過去

去誘惑幻想的翅膀

用美麗綻放的瞬間

釀成千年的蜜汁

甜潤那些

原本是苦澀的回憶

我真不願意時間就定格在

那個擁擠不堪的候車室裏

讓你離去的背影

一直陪伴我

那一個又一個

風風雨雨的日子

 

 

如果把等待說成一個理由

我寧願成為虔誠的信徒

天天去祈禱

為了還能等到

你姍姍的腳步

或許隻是一次

來去匆匆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