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幾個朋友相約去校園裏的一個酒吧喝酒,由於是四男一女的結構,女人自然成了我們中間的寶貝。也因此男人之間的話題就很少談及,即便說了些許也都屬於比較中性的範疇。
在鬼子中間,我們幾個中國人顯得很突出,不光是膚色,還有我們要了一桌,但很快就見底的大杯紮啤和小吃。相比之下美國人就秀迷得多了,許是學生的緣故,幾乎每人都是整晚捧著同一瓶東西聊到大半夜。真有點不可思議,也想探究和求證一下美國酒吧不賠的奧秘在哪裏。這要在國內,光是看服務員的白眼也早就飽了。
一杯紮啤十美元左右,薯條4美元,一點不比外麵專賣店的東西貴。朋友囑咐我要多付些小費,起碼20%,我一一尊守照辦。不瞞你們說,我就是個土老帽,雖然出國十多年,但去酒吧買醉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其中規矩就更是知之甚少。由於有女人在場,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談論各自的孩子中蹉跎過去的,虛偽吧? 但沒辦法。即便如此,我們也時常會因為某個話題而笑得前仰後合。美國酒吧文化的實質無外乎是為了在一天的勞累之後,放鬆一下身心,為自己找個樂子。我雖然不是酒吧裏的常客,但我非常喜美國的歡酒吧文化,喜歡那種可以和陌生人談天說地的隨意,也喜歡隨人們在嘻笑狂叫起哄喧鬧中忘乎所以的放縱。在北美也隻有在酒吧裏才可以如此自由的宣泄和放縱,而在其它地方,即使大聲喧嘩也一定會遭到別人的白眼或製止的。
微醉的感覺很美,起碼讓我們暫時忘掉了許多煩惱,心裏話也像剛啟封的啤酒直往出冒,擋也擋不住。
我終於明白了我們快樂的原因,生活在海外的中國男人,太需要這種可以傾吐苦水,放鬆,甚至放肆的場所了。正如其中一個朋友調侃的那樣:"出國後,這是我第二次過夜生活,還是和老婆撒了個小謊才出來的,但感覺真的很好!" 話裏話外都透著一種興奮和無奈。褒義和貶義羅列在一起,是我用詞矛盾嗎? 不是,是人性中的扭曲和倒錯。
在海外我們男人誰不是肩挑兩副擔子:一個是社會責任,另一個就是老婆孩子。誰都可以衝我們發難,誰都可以指責我們,數落我們,把我們說的一無是處或用我們所謂的缺點和別的男人優點做比較,讓我們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來。公司老板,老婆大人,孩子都是boss,隻有男人自己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孫子。都說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海外的中國男人卻隻能做一輩子任人宰割的奴隸,說好聽點叫甘為孺子牛,做男人苦啊!
喝得差不多時,我們的話題轉到一個朋友身上,都誇他本事大,能把宅男做得風聲水起。誰曾想這個朋友苦笑了一聲,然後長長籲了口氣,才緩緩地對我們說: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外人看到的其實都是些表象。"
聽他話裏有話,我們馬上追問其緣由。他想了一下說:
"你們知道睡得正香時被人蹬醒,然後不敢再睡硬挺的滋味嗎?"
"說說聽聽。"
"我睡著後經常被老婆蹬醒,說我打鼾影響她睡眠,還委屈的嘮叨個不停,說什麽她白天工作有多麽多麽的累。每每此時,我就隻好睜眼看著天花板,不敢閉眼啊,一閉眼睡著了又得挨踹,還有一車皮不打腹稿就來的牢騷話。"
"你就去別的房間裏睡啊。"
"那怎麽行呢? 如果如此她馬上就會說,你想幹什麽,要分居嗎?"
"那可如何是好。"
"我就瞪著眼等她睡著貝。當然有時我就借故看電視不去臥室,實在困極了就在沙發裏依偎著睡一夜。"
哈哈,平時看他們夫妻恩恩愛愛的,誰知道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故事。我轉頭問我們中間唯一的女同胞是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她笑著推了她老公一下說:
"我就把他拽起來,輦到兒子的房間裏去。"
那個男生笑著說:"看看女人多無情,我們男人就不會這樣做。"
我們離開時,已經快淩晨了,酒吧裏還有許多男女一點去意都沒有,難道他們也像我們一樣心裏有苦悶要像他人傾訴嗎?
在酒吧門口,那個女同胞突然對他的老公說:
"我現在比你高了。"
說著還真的比起個子來。我一看果真如此,女的竟然高出男人一寸有餘。
"這怎麽可能呢?"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問。
"她穿高跟鞋呢。" 朋友一定覺得很丟麵子。
是啊,在國外女人都變得越來越高,而我們男人卻越來越矮。不止是因為穿高跟鞋的緣故吧,還有文化和主流意識都有對女性偏向和傾斜認同的原因!
小時候我們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自由屬有人民! 好像出自一部羅馬尼亞電影。
現在卻要改口說:自由屬於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