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莫言講話有感

本文為逸寬原創，如有轉載敬請注明出處。

莫言昨天在他的講話裏這樣說：“借此機會，我要向堅定地堅持自己信念的瑞典學院院士們表示崇高的敬意，我相信，除了文學，沒有任何能夠打動你們的理由。”

http://www.nobelprize.org/nobel_prizes/literature/laureates/2012/yan-speech_ch.pdf

不巧的是，我剛剛閱讀了Per Wästberg在諾貝爾頒獎儀式上介紹莫言的講話的英文本原文。

Presentation Speech by Per Wästberg, Writer, Member of the Swedish Academy, Chairman of the Nobel Committee, 10 December 2012.

http://www.nobelprize.org/nobel_prizes/literature/laureates/2012/presentation-speech.html

可惜又可悲的是，莫言先生不懂英文。如果有誰能將Per Wästberg那篇講話事先翻譯給他聽一聽，他恐怕就會改變這個看法了。

那麽，打動瑞典學院院士們的真實理由又是什麽呢？

從這篇原文中，每一個能夠讀懂英文原文的人都會明白，諾貝爾文學獎委員會之所以青睞莫言為文學獎的提名人，正是因為他的作品所含有的社會政治意義。

下麵我引用的是Per Wästberg講話的第一段落：

“Using ridicule and sarcasm Mo Yan attacks history and its falsifications as well as deprivation and political hypocrisy.”

開宗明義，Per Wästberg講演把對莫言和他作品的評價一字一句毫無粉飾地和盤托出。把這段話翻譯成中文就是“運用挖苦和諷刺手法，莫言攻擊（中國）曆史以及它的虛裝（偽裝），壓抑和政治虛假。”而這裏指的又是哪一段中國曆史呢？下麵便有明確交代：

“he knows virtually all there is to know about hunger, the brutality of China’s 20th century has probably never been described so nakedly, with heroes, lovers, torturers, bandits – and especially, strong, indomitable mothers. He shows us a world without truth, common sense or compassion, a world where people are reckless, helpless and absurd.”

這段話的中文可以這樣譯“對於二十世紀中國社會的饑餓和殘暴，他了如指掌。大約從來沒有人如此露骨地通過描述英雄們，相愛者們，施暴者們，地痞流氓們，尤其是不可征服的母親們（的故事）來描述。他在我們眼前展現了一個沒有真理和公義或同情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人們都是胡作非為，無助無望和無恥的。”

通觀全篇，字裏行間，幾乎每一段都有涉及到對中國社會的社會現象和政治現象的評說文字。這樣的說法，不說是一種鞭撻吧，也至少是一種批評或負麵的評價。我從這篇講話裏怎麽就看不出一點直接評價莫言作品的文學成就的。換一句話說，在他們眼裏，莫言作品的文學成就恰恰就在於（前無古人地）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中國社會的社會和政治現象。從而也揭露了中國的人性。

我無意在本文裏把Per Wästberg的整篇講話全部翻譯出來。有興趣者可以自己去研讀原文。

我隻想通過簡單地比較，來說明一下我的觀點：諾貝爾文學獎（和文學創作）是不可否認或回避（掩飾）它的政治傾向（意義）的。除了文學，打動諾貝爾評選委員會的則是文學作品所表達的思想和意義。相對於思想和意念而言，一切文學，隻是樣式和載體而已。

-逸寬草於

孑孓盧

12/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