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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拒絕(13) 第十三回 三人同盟
韓國首爾時間2018年5月28日下午五點十分,星期一。 三人下了車,來到這棟兩層樓的深紅色別墅門前。 還沒等他們按門鈴,門裏麵早就響起鈴聲,智能監控電腦(固聯式機器人)發出嬌嘀嘀的女人聲音:“有三位男人站在門外,沒有暴力武器。請主人定奪是否接待。” 屋裏麵的男主人說道:“開門。”房門馬上自動打開。 猶裏科夫斯基和UNIFER 大步走了進去。 A先生沒有進來,揮了揮手,就回到車裏休息去啦。 很雅致的客廳。 一位看上去五十出頭的韓國男子微笑著臉站在客廳中央。他就是韓國著名的醫生和心理學博士:鍾沁愎。他今年55歲,中等個頭。臉色白晰紅潤,兩眼有神,額頭寬闊,頭發整齊發亮地倒向後麵,一幅高級金絲眼鏡掛在兩耳,尤顯得文雅,有修養。 鍾沁愎走上前去跟兩位握手。原來大家還都認識,猶裏科夫斯基和UNIFER多次在國際會議上見過鍾沁愎。隻是沒想到會是他。 “沒想到您就是蕭誌吾的醫生,大材小用啊!”猶裏科夫斯基驚訝地說。 “請坐請坐,”鍾沁愎笑著沒理會。 UNIFER 誠惶誠恐地說:“非常榮幸今天能在您家裏見到鍾先生。” “慚愧慚愧。你們倆位可都是大名頂頂的學者,我隻能是望其項背啊。”鍾沁愎滿臉真誠的樣子。 “行了行了,”UNIFER 笑道:“咱們也別客套啦,談正事吧。” “喝茶,還是咖啡,牛奶?”鍾沁愎問。 “還是咖啡吧,加點牛奶也行。”UNIFER說,猶裏科夫斯基也點點頭。 隻見鍾沁愎打開茶幾上的話筒說:“KENNY,來兩杯咖啡,5#;一杯茶,2#。送到客廳。” 猶裏科夫斯基驚道:“您的機器人程序編的不錯,說號碼就行了。我那房間的LUCY就很煩,啥都要你臨時選擇,囉唆。” 不到兩分鍾,茶和咖啡就送了上來。 鍾沁愎呷了口熱茶,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資料我已放在家裏,就等著你們來。” “您這話從何┅┅”猶裏科夫斯基有點沒反應過來。 UNIFER 笑道:“您大概是指蕭誌吾與眾不同吧?” “簡直就像是外星人似的,”鍾沁愎一臉怪異。 猶裏科夫斯基笑道:“您好像見過外星人似的。” “哪裏哪裏,”鍾沁愎笑道:“純粹比喻。” UNIFER笑道:“外星人就外星人吧。您說說蕭誌吾到底怎麽個外星人法?” 鍾沁愎深吸了口氣,開口道:“蕭誌吾送進醫院時人已是昏迷狀態,原因是腹腔大量內出血。此外雙腿也六處骨折,其中兩處是粉碎性骨折。他的心率隻有46次/分,我以為他快不行了,馬上把他推進手術室準備立即緊急輸血,打開腹腔找到內傷口止血。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驗血結果。” 鍾沁愎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可是,化驗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告訴我,她無法確認蕭誌吾的血型。把我氣的,我顧不得聽她解釋,馬上跑到顯微鏡觀察。我當時就楞了:隻見血液中含有大量的綠色遊離細胞,此外紅血球也數量驚人。” “綠色遊離細胞?”UNIFER和猶裏科夫斯基叫道。 鍾沁愎好像沒聽到,繼續沉浸在回憶中:“我當時頭都暈了,這不像是人的血液。我當時能判斷的就是不給他輸血,更不敢給他動手術,那隻會更加危害或加快結束他的生命。我隻好命人給他輸營養液,注射止血針。我留下來,把蕭誌吾推到手術室一角,我想隻能聽天由命啦。給他祈禱了五分鍾。然後我趕緊給其他傷者安排手術去了。” “後來呢?”UNIFER聽得很專注。 鍾沁愎轉過頭來望著倆位:“大約半小時後,護士找到我,說蕭誌吾醒了,喊著要喝水。問可不可以給他喝?人大量內出血時都會感到口渴,但如果直接喝水反而會引起心腎肝衰竭,如果傷口在繼續出血的話。所以我堅持繼續靜脈輸液。我再次來到蕭誌吾的病床前時,隻見他兩眼望著我,要水喝。我掀開白色被單,發現他兩手緊捂住腹部,通過排尿管排除了大量尿液。” “我趕緊派人去檢驗尿液。很快結果出來說一切正常。我鬆了口氣。問蕭誌吾感覺怎樣?他回答:雙腿有疼痛感。再就是口渴。” 猶裏科夫斯基道:“你們沒有及時處理他的腿傷?” 鍾沁愎笑道:“哪顧得上?隻能優先處理危及生命的傷勢。” “後來呢?”UNIFER問。 “我看他傷勢似乎穩定下來,就安排處理固定好他的腿傷並再次做了腹腔CT檢查。”鍾沁愎說,“結果發現他腹腔內積血減少了一半。” “不可思議,”猶裏科夫斯基直搖頭。 “確實不可思議,”鍾沁愎歎道:“然後安排他去病房休息。他老吵著要喝水,最後我還是同意了。” “結果呢?”UNIFER問道。 “第二天上午,我有種莫名的好奇,”鍾沁愎道:“我又單獨給蕭誌吾作了腹腔CT檢查,結果是裏麵的積血不翼而飛。一切恢複正常。而且他嚷著餓,開始進食,食量驚人。” 鍾沁愎繼續說道:“他的腿傷很嚴重,按理無論如何要三個月骨折處才能愈合,而且還極有可能一條腿是瘸的。但三天後我見他下床鍛煉,大吃一驚。他卻辯稱腿傷好了,不疼了,為啥不能活動活動?” UNIFER 笑道:“他跟我抱怨過,你不同意拆他腿上的石膏。” 鍾沁愎笑道:“醫生有醫生的原則。不能冒險。” “後來呢?”UNIFER問。 “後來?”鍾沁愎笑道:“他一天到晚要我拆他腿上的石膏,還想早點回國。從醫學角度上說,三天後他就比健康人還健康啦。” 猶裏科夫斯基叫道:“你就是說,他的傷都是他自己好的?” 鍾沁愎笑道:“這還算不了什麽。我的好奇心驅使我對他做了一些基本檢查。他的基因,染色體,血液甚至骨髓都與常人不同。你們看,” 鍾沁愎說著從資料袋裏拿出一疊像照片樣的東西,他挑出一張,說:“你們看這張基因分析圖片,普通人類的基因平均長度為27千堿基對,而他的卻是約39千堿基對長。人類在X染色體、第四號、第十八號和Y染色體上基因密度較低。而他卻不同。” 猶裏科夫斯基看得呆啦,說:“確實是這樣!看這裏,在這四種染色體上的基因密度比正常人高很多。” “應該是高出50%。”鍾沁愎說,“如此算來,他身上的基因總數也許會接近5萬個,比我們常人多出約一萬個基因。但現在看來他身上多出的基因數量裏絕大多數是和我們常人相同的基因,然而恰恰那0.01%不同的基因特征也許可以引起極大的質變。但我沒有能力繼續研究下去,我主要還是擅長外科醫學而已。” UNIFER問道:“你剛才提到他的血液,有種綠色遊離細胞,你後來如何分析的?” “這是他身上最奇特的地方,”鍾沁愎驚歎道:“僅僅完全弄清他的血液組成,就可堪稱醫學上的新發現,你我就是下屆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 猶裏科夫斯基笑道:“豈止小小諾貝爾獎。您的這項研究成果也許會改變人類的曆史。” 鍾沁愎哭笑道:“我的研究成果?我要是有這能耐,就不用要你們倆位光臨寒舍啦。” UNIFER笑著點點頭:“也恐怕不是我們三位所能做到的,也許要更多的人┅” 鍾沁愎約顯驚訝:“怎麽?UNIFER先生不太感興趣?” “恰恰相反,”UNIFER嚴肅地說道:“我對蕭誌吾有極大的興趣,我有一種直覺,他身上有太多的奧秘。如果鍾先生相信我們,我們三人可以先試試看。但一定要悄悄地幹,否則可能┅┅” 猶裏科夫斯基歎道:“是啊,要是全世界都知道蕭誌吾的特異,還真不知會亂到啥程度。” 鍾沁愎點點頭:“我也意識到這點。現在除我之外還沒有另外的醫生對蕭誌吾產生特別的關注。所有的檢查資料我都沒有公開。對外的治療記錄我也做了含糊其詞的處理。那位驗血的化驗員我也交代了不用大驚小怪,隻是屬於罕見血型而已。” UNIFER低頭不語沉思片刻,說道:“我手上有個聯合國衛生組織基金項目:‘人類遺傳變異對免疫係統影響的研究’。我們可以此名義進行國際合作。” 猶裏科夫斯基搖頭:“我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UNIFER笑道:“那是當然。一切研究要秘密進行,就我們三人。但以後有必要來美國見麵,你們可以用我這個課題的名義。” 鍾沁愎和猶裏科夫斯基齊聲笑道:“OK,你掏錢就行。” 鍾沁愎轉過身把一袋資料遞給了UNIFER,說:“這些資料我這些天做的分析結果的副本,給你作參考。” 鍾沁愎又站起身走到一個小冰箱旁,打開冰箱門,拿出一個小盒子。他打開小盒子,隻見兩小玻璃瓶插在小冰塊裏。他指著說:“這是我特意留下的蕭誌吾的血清和他的腿部細胞樣本。” UNIFER興奮地說:“你考慮的真周到。” 猶裏科夫斯基帶點妒嫉的眼光望著UNIFER,說:“老兄,這回你可有事做啦。” UNIFER 笑著說:“承蒙諸位看得起,我們一起努力揭開這個謎底吧。” UNIFER轉過身望著猶裏科夫斯基:“老兄,你的任務更重要。你一定要想法把蕭誌吾弄出北韓。” 猶裏科夫斯基笑道:“那要看你出多少美金啊。” “我回國後馬上給你匯錢,行了吧?”UNIFER歎口氣。 UNIFER 望著倆位,拿起資料袋和那個小盒子,說:“時間不早,我們該離開啦。記住:保密。” 鍾沁愎起身與兩位握握手,送他們到門外。 UNIFER再次握緊鍾沁愎的雙手,說道:“謝謝你提供的一切。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鍾沁愎笑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UNIFER 和猶裏科夫斯基鑽進了停在樹林裏的黑色防彈電車。 A先生一直在車裏等著他們。見到他們回來,笑問:“忙完啦?現在去哪?” UNIFER 回答:“去賓館。” 電車迅速啟動,向前飛馳。 UNIFER 想起了啥,問A先生:“回美國洛杉機航班最早是幾點?” “回美國?”A 先生吃驚不小:“UNIFER 先生,調查小組還沒有結束工作呢,您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UNIFER打斷他,“多我少我並不會有多大影響的。我反正讚成猶裏科夫斯基先生今天提出的結案報告就行啦。” “是這樣,那得向貴國大使和聯合國方麵打個招呼。”A先生喃蝻地說:“最早的航班應該是明天上午11點起飛,UNIFER先生。” “謝謝,”UNIFER點點頭:“給我訂票。” 此時A先生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A先生說:“兩位,已接到中國大使的通知,八位朝鮮傷者全部安全抵達平壤。” UNIFER長長舒了口氣,“你們韓國沒事啦。” A先生有點聽不懂。 四天後,回到朝鮮的晉盅軻,這位朝鮮前財經部長專車司機,自殺身亡。 這是後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