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的人不是騙子,就是傻子
文章來源: 謝盛友2022-08-17 11:10:23

愛國的人不是騙子,就是傻子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帕斯捷爾納克(Boris Pasternak)說:“大談愛國的隻有兩類人,一類是毫無底線無恥的騙子,一類是非常激動的傻子。這兩類人是絕配,前者負責收割,後者負責奉獻。”

在中國輿論場活躍了數十年的司馬南近日被指“翻車”:這位以“愛黨愛國”而著稱的公眾人物、網絡大V近日承認,早在2010年就在美國購置房產。司馬南本名於力,在90年代因為氣功打假而出名,之後一直活躍在中國政治評論領域。他經常批評美國和西方社會,發表過不少帶有明顯民族主義色彩的言論,被一些評論人士稱為“大五毛”、“反美鬥士”。近年來,針對司馬南“向海外轉移財產”、“反美是工作,赴美是生活”之類的質疑和傳聞不斷,他本人則一直強調這些是不實信息。近日,又有人曝光其在美擁有目前已價值百萬的房產。

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1890-1960)以小說《日瓦戈醫生》聞名於世。他出生在一個猶太“藝術家庭”,父親雷奧尼(Leonid)是名畫家,母親羅莎(Rosa)是鋼琴家,從小就能作曲,也會寫詩。莫斯科文學院畢業,留學德國的馬爾堡大學,攻讀哲學,又在歐洲各國遊曆,小說《日瓦戈醫生》因批判了蘇聯體製,長期被列為禁書。後來以意大利以及其它二十多國譯文,在歐洲廣為流行。

1958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原因是“在現代抒情詩和偉大的俄羅斯敘事文學領域中所取得的傑出成就”,他感動地致電瑞典學院:“極為感謝!激動!榮耀!驚訝!慚愧。”(“Immensely thankful, touched, proud, astonished, abashed.”)伊萬諾夫、丘科夫斯基等鄰居都向他祝賀,四天後由於蘇聯眾多輿論的反對,被蘇聯作家協會開除會籍,甚至有人舉著標語遊行要求驅逐出境:“猶大——從蘇聯滾出去!”他隻好拒絕領獎,致電寫道:“鑒於我所從屬的社會對我被授獎所做的解釋,我必須拒絕領獎,請勿因我的自願拒絕而不快。”他又一一簽署致《真理報》和致赫魯曉夫的信文,並“在痛苦與孤寂中度過他苦難一生中的最後兩年”。

1986年蘇聯作家協會正式為帕斯捷爾納克恢複名譽,並成立了帕斯捷爾納克文學遺產委員會。1989年12月10日由其子代領,會中演奏巴赫D小調組曲中的“薩拉班達”大提琴獨奏曲。帕斯捷爾納克曾說過:“當我寫作《日瓦戈醫生》時,我時刻感受到自己在同時代人麵前負有一筆巨債。寫這部小說是試圖償還債務。當我慢慢寫作時,還債的感覺一直充滿我的心房。多少年來我祗寫抒情詩或從事翻譯,在這之後我認為有責任用小說講述我們的時代……”。

談到帕斯捷爾納克的散文創作,就不能不提及其中篇小說的代表作《柳威爾斯的童年》。《柳威爾斯的童年》《柳威爾斯的童年》是帕斯捷爾納克的最具代表性的中篇小說。故事的主角葉尼婭·柳威爾斯出生於彼爾姆城。一天夜裏,她因看見河對岸的衝天火光而大哭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得知那裏是家官辦工廠。不過,葉尼婭·柳威爾斯並沒有向大人提出在她看來最本質、最讓她不安的問題。歲月流逝,孤獨伴隨著葉尼婭·柳威爾斯的童年。父親經常外出,母親也總是在孩子不需要的時候出現。後來,葉尼婭·柳威爾斯和家人搬到了葉卡捷琳堡。這裏的生活是全新的。父親有一個即將回國的比利時朋友,他在臨出發前說自己的一些書籍放在茨維特科夫那裏,如果葉尼婭·柳威爾斯需要可以去取。

過了不久,一個出現在陌生花園裏的跛腳人引起了葉尼婭·柳威爾斯的注意,這就是那個比利時人提到的茨維特科夫。然而,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產生過什麽直接的聯係。一天傍晚,父母去了劇院,葉尼婭·柳威爾斯留在家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葉尼婭忽然聽見許多雜亂的聲音,其中凸現出母親的喊叫聲。原來,在戲劇結束後,父母乘坐的馬車壓死了路人。而這個被壓死的人正是茨維特科夫。說實話,這個故事沒有多少情節,也沒有什麽波瀾不驚,隻是很平常的作品而已。小說中沒有過多的關於葉尼婭·柳威爾斯童年經曆的錙銖必較的冗長敘述,也沒有像一般傳記體小說那樣沿著時間的自然順序逐再現她的見聞,而是將葉尼婭·柳威爾斯的精神心理的成長變化作為情節發展的主線,經由若幹時空場景的轉換、日常生活事件的發生和人物形象的素描,勾畫出女主人公從走出童稚階段步入少女時代、走進青春時期的心靈曆程,著重表現了她的女性意識萌生、青春期的激動不安,以及對於愛情、婚姻、生育和家庭等人生問題的最初感受與理解。

不管是他的成名作《日瓦戈醫生》,還是《柳威爾斯的童年》,我們都可以發現,他將個體的生命自然化,通過回歸自然來打破社會的桎梏,重新獲得了心靈的自由。生命是脆弱的,意外死亡更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因此人需要戰勝死亡,尋找讓生命永恒的途徑,這個方式就是回歸自然。死亡並不意味著個體生命的消亡,而是生命的遷徙和移居,它更新了生命的存在形式,使之變換形態繼續存在於自然中,生命依然得以詩意地棲居。同時,自然也革新著人的精神麵貌,它讓個體生命得以升華,並獲得終極意義上的救贖與超越。

社會由個體組成,無數個體匯聚而成國家和民族這些整體。而任何整體為了其目標和利益的實現,必然或多或少限製和犧牲個體的權益。個體渴望自由和解放,但為了更大的自由和解放,他又必須接受整體的限製。這是一個永恒的二律背反。帕斯捷爾納克生活的年代正值宏大敘事、整體利益的時代,無論是革命之前,還是革命之後。革命之後,整個社會進入一種實現烏托邦理想家園的狂熱之中。整體對個體的壓製達到了極致,個體必須完全服從整體,把自己當作整體的一個符號和工具,從而徹底喪失個體性,個體被完全消解。

整體遮蔽個體生命是專製的,宏大敘事也必然走向專製,最後成為一種極權社會。帕斯捷爾納克或許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極權社會的前奏。在宏大敘事和專製統治下,整個國家都在監控下,到處都有告密者,人們的活動受到各種鎮壓和迫害,民眾深深地感到恐懼和害怕,每天憂慮重重,變得謹慎保守、麻木不仁、膽小怕事、奴性十足、苟且於世。個體變得越來越渺小和微不足道,他們的命運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沒有自由,沒有選擇,隻能認命和服從。正因為如此,帕斯捷爾納克才要強調自然,將個體融入自然,到自然中尋蹤庇護,喚起了人的心靈之善,也讓人的靈魂得以安息,彰顯出他對圓滿、永恒的人類精神家園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