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格王爺一大早就差人送來的這套蒙國服飾,興奮地不知該說什麽。所以也就二 話沒說了,馬上拉著隨行的伺女,到我的屋子裏換衣服。在她的幫助下,把衣服一 件件給穿上。 最裏麵是一件純白的貼身緞衣,袖長至腕,身長過腰,十分貼身舒服。然後是件淡 紅無領對襟套頭坎肩,不知是什麽毛料,十分輕便暖和。褲子是棉布為裏,錦緞為 麵的大紅筒子褲,上麵比較肥大,但從膝蓋往下,就變得十分貼身。最後就是外袍。 這是一件深粉色的過膝長袍,右邊開襟,袖子長而窄,緊緊貼在手腕上,袖口繡著 很漂亮很精美的大紅花兒,有的像牡丹,而且有狐毛鑲嵌其中。領子很高,保住整 個脖子,花色與袖口的花色相配。下擺很寬,一直長到我的小腿肚。我的靴子是黑 色的,上麵用紅線繡了與袖口一樣的花紋。最有意思的就是腰帶了。它是一條可以 繞腰兩圈,寬一指的鮮紅綢緞長帶,花色十分絢爛。更絕的是腰帶有一個夾層,裏 麵剛好可以把我的花鞭放進去。看來雅格王爺想得好周到。 那個伺女還為我梳了一個蒙國姑娘的辮之頭。好幾條辮子在腦後,又被紅色絲帶纏 繞在一起。一切就緒後,望著鏡中的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左轉三圈,右轉 三圈,真是百看不厭。我就一直把它穿在身上,從早上到太陽落山,直到三哥哥來 叫我出發。 雅格王爺行館離我們住的地方有一盞茶的車路,所以一會兒就到了。那也是一個有 蒙古特色的宅子。一進門,就是一個很大很寬敞的院子,隻見六個半人高的大火盆 架在兩邊,其中的兩個上架有全羊,香氣已經徐徐撲鼻了。一些樂師在不遠處演奏 著賦有濃鬱蒙古風情的音樂。人們散得到處都是,大多都是著蒙國服裝的蒙國人, 還有一小部分是像三哥哥那樣的華服順朝人。 雅格王爺很快就看到我們了。他熱情地迎上來,看著我,眼裏盡是不可置疑地驚喜: "千婉,你穿這一身,把我們蒙國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王爺過獎了。"我喜滋滋地說。 "感謝王爺的盛情邀請,我和千婉都榮幸之至。"三哥哥在一旁接上話。 "應山公子多年與蒙國交易毛皮貨,已經是蒙國的熟人了。也多虧了有應天公子的周 旋,蒙國的上等毛皮才如此多的進入皇宮貴族的家。"雅格王爺一伸手,"請應山公 子和千婉姑娘上座。" 我們跟著雅格王爺走到院子的最裏麵的一個台上。台上有三張大桌子,雅格王爺坐 到中間的一個桌子邊,我們就坐在了他的左手邊。不久,三哥哥就被熟人拉下桌說 話去了。 "千婉,你會跳蒙國舞蹈嗎?" 雅格王爺見我落單,笑著把身子頃過來。 "很向往,但不會。"我望著他溫和的笑容,想著他該不是要教我跳舞吧。 果不其然,招來一個伺從,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那伺從就直徑走向樂師。"我帶你 跳舞,可好?"雅格王爺伸出一隻手滿心期待地邀請。 這時,蒙古長調突然換成了奔放的蒙古舞曲。我立刻被那韻律所感染,把手放到他 的暖暖的,大大的右手裏,答道:"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走到院子中央,已經有好些蒙國人開始翩翩起舞了。雅格王爺帶著我從最簡單的擺 手,甩肩開始,到後來的仿馬步,扭腰。一開始我們還跳一樣的動作,後來雅格王 爺越跳越帶勁,越跳動作越複雜,我隻是重複幾個簡單的動作,而他則圍著我手舞 足蹈開來。 他的舞姿有一種蒙古的粗獷豪邁,又含有默默溫情。盡管他不斷地以我為軸心,圍 著我轉,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我。而我也一直看著他。他的臉好帥,是那種 既有蒙古人的爽朗,又有中原人的溫和的帥。他舞的很慢,但是一直又是跟著節奏 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熱情,這種熱情一定感染到我了,因為我感到我的臉越 來越紅。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終於累的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我不行了,雅格 王爺,我要喝水,我要休息。"我的手壓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叫我 巴 特。" 雅格王爺略喘著,把我的手挽起,朝那大桌走去。 "呃?"我一下沒回過味兒來,望著他寬寬的下巴,不解其然。 "我的名字是 巴 特,以後你就叫我 巴 特,我會叫你千婉。"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溫和地又重複了一遍。 "噢,好呀。"這次我聽明白了。 來到台上,他拉我與他一同坐在了中間的大桌邊。我接過他遞給我的一碗奶茶,咕 咚咕咚地一氣就喝了下去,直喝得我咳嗽起來。巴特忙放下他手裏的碗,擔心地拍 著我的背,"慢一點喝,沒人同你搶。"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麽大喝水還被嗆著。 巴特輕輕抹掉我嘴邊的奶茶,望著我的眼裏有一莫深情,一莫溫柔,還有一莫,愛 意?我被自己的感覺嚇了一跳,不安地低下了頭。 "餓了吧?"巴特打破沉靜,"你不是想吃烤全羊嗎?我們這兒有最正宗的烤全羊呐。 "說完,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匕首,切起桌上的烤全羊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一隻烤好的全羊就在我們麵前。肚子立馬就應景的叫了一聲。我 不好地看向巴特,巴特也沒看我,隻是嘴角彎了彎。不一會兒,一盤切好的羊肉就 端在了我的麵前。 “謝謝。”然後就抓起一塊兒,放進了嘴裏。真是皮脆肉嫩鮮香異常,不一會兒, 我把盤裏的羊肉一古腦吃得精光。滿足地台眼一看,正對上巴特注視的眼睛。 “我是不是吃得太快了?”我想我現在的臉一定很紅。 “我從來沒見過順朝的姑娘有像你這樣的。”巴特還是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我。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一個很饑餓的女孩子在一盤絕頂好吃的烤羊肉麵前罷了。”我 為自己打原場。 “哈哈哈,有道路,有道理。”巴特爽朗地笑出來,”這次到順朝真是沒有白來啊。” 說到這兒,我不禁想到民間的傳言了。於是十分八卦地問:“那個珍平公主會嫁給 哪位皇子呢?” “你覺得呢?”巴特饒有興趣地反問。 “我也不知道啊,”想著在茶館聽到的,“都說五皇子,七皇子,和十皇子中間的 一個。五皇子雖然正妃前年過世,但讓一位公主做繼夫人還是不大好,七皇子二十 歲,十皇子十八歲,且都沒有正妃。所以好像他們倆的呼聲最高。” “看來民間了解得很清楚嘛。”巴特點點頭。 “我知道這種婚姻是政治性的,不過你問過公主的意思嗎?”明知道公主很可能根 本做不了主,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七皇子好靜,十皇子好動。珍平公主從小就喜歡騎馬射箭,倒是和十皇子的性格 比較合得來。” “這不就得了。又是候選皇子中的一個,又是公主中意的人。”事情很簡單了嘛。 “但願如此。”巴特若有所思地說。 “我要是生長在草原,我也會喜歡騎馬射箭的。”我不禁想象著自己在草原奔馳的 樣子。 “你會騎馬嗎?”巴特有點興奮地問。 “哎,原來會的。後來我摔了一跤,就不會了。”現在想想,的確有些遺憾。 “我教你,可好。”巴特握住我的手,期待地等著我的回答。 “真的?”我懷疑地問。他是王爺,一定有很多事要辦。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 親自教她騎馬,難道他對我。。。不敢在往下想了。 “後天我派人去接你。”他毫不遲疑地說。 “可是。。。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好。 “這次來順朝,我們帶來了二十幾匹草原良馬。其中有幾匹是極其溫順美麗的母馬, 最適合你了。盛金郊區的乾龍皇家馬場,是一大片草原。本來隻有皇家高官才能進 的,但你可以做為我的客人與我同去。現在春天剛至,牧草剛剛長出來,嫩嫩綠綠 的,在上邊策馬奔馳,是何等的暢快啊。”巴特湊進過來,無比誘惑地描述。 管他的,去就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好,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