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生活的旁觀者,無論是冷靜還是不冷靜,都會感慨良多。 最近讀蔣勳的書多些,更是如此。 那個近午夜拉我出去陪吃陪聊的,是個女孩子。 我常常很難拒絕女孩子夜晚的求助,雖然明白她們不過是情緒問題,說出來了,發泄完了,過去那陣子了,就好了,並不會嚴重到需要我擔心。 然而,有時候,陪伴是多麽的重要,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 也許她們自己都不清楚,她們需要的,其實,隻是陪伴。 初識她時,她還在上大學,單純的像個孩子。 十年前了吧,或者更久? 對那時候的她,全無記憶,如果說有,就是一張照片了。 那照片裏的她,白衣勝雪,微笑倩然,在一株桃樹或是梨樹下。。。到這裏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因為我記得她穿的是雪白的滑雪衫,而桃李開花。。。應該不是穿那個的季節吧。 後來與她核對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她自己對那張照片全無印象。 我們常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刻骨銘心,另一個完全失憶,一個人極在意的事,另一個嗤之以鼻,一個人的痛不可支,另一個的漠然以對。 她對那張照片也很感興趣,跟我索要,我到處找啊找,卻怎麽也找不到——那麽多年過去了,電腦換了不知道多少台,哪裏去找一張陳年舊照? 如果是洗印的照片,或許還有些希望——這大約是電子時代的無奈之一吧。 與那張照片一起消失的,是不是她的青春記憶? 她那麽想找到那張照片,是不是想找回已經失去的美好點滴? 我對那張照片那麽難忘,甚至後來很多年的很多事,都不能湮沒替代,是不是潛意識的自然選擇? 人生若隻如初見。 想起另外一個女孩兒的另外一張照片。 夏日的她在午睡,四肢攤開在涼席上,呈大字狀,深度睡眠到幾乎口齒流涎。 嗯?有人問那是女孩兒多大時的照片? 嗬嗬,這個要保密:))) 這還不是最妙處。 妙處是,旁邊一隻雪白的貓,以完全一樣的姿勢,呼呼大睡。 我相信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會忍不住莞爾微笑,甚至大笑。 至少在某一段時間,我不開心時,心情不好時,就翻出那張照片看看,每收奇效。 可惜了那張照片——因為照片的命運與上個女孩兒的一樣,都消失在時間的流逝中。 我找不到了,主人自己也找不到了。 世間有多少美好的東西,都會如此這般的消逝。 一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