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部電影,裏麵一個男孩子,喜歡上了外地來的女孩兒,後來女孩兒走了,他很想她,卻很矛盾該不該和她聯係。 他和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其實,他隻是在發呆。 朋友碰他一下,遞給他一罐啤酒。 很平常的場景,卻讓我回憶起一些往事,和一個朋友有關。 多年前,我住的地方不遠,有座橋。 橋不遠處,是大海。 橋頭,是座大樓。 每天傍晚,都有個人,拎一瓶啤酒來,坐到大樓前的台階上,慢慢的喝,喝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他是我的朋友。 每次在那裏看到,我都要笑他:又玩兒深沉? 他總是笑笑,有時候和我聊幾句,有時候,隻是笑笑,接著喝他的啤酒。 他笑起來很羞澀,左邊還有個小小酒窩,配上他的絡腮胡子,很有些相映成趣的味道。 偶爾我有閑,也會跑去陪他坐坐,聊聊,開開他玩笑。 他差不多在那裏喝了整整一個夏天,到了深秋,已經太冷,他的裝酷和玩兒深沉,已經堅持不下去。 有次晚霞漫天,我食指大動,忍不住出門散步,看到他還坐在那裏,就坐到他旁邊。 他的目光並不著落在晚霞上,我知道,他隻是想想心事,沒別的。而年輕男人的心事,多半是一個或者幾個女人有關。 第二年,他終於和那個讓他深沉了一年的女孩子走到了一起,後來是搬家,成家,再後來有了孩子。 每次回國,都要和他見上一麵或者幾麵,喝上一次或者幾次酒,醉上一次或者幾次。 他的麵容漸漸成熟,言談漸漸穩重,話題和關心的事情卻再也不牽涉感情。 有次問起他的一個網友,問他:那個對你很感興趣的小妹妹怎麽樣了啊? 他瞪我:別瞎說,那是我妹妹,我一直是大哥,人家現在有孩子了,很幸福。 我笑:我還不知道你,自己沒把握好吧? 他又瞪我一眼,沒說話,隻灌我酒。 後來他醉的一塌糊塗。 那晚上,我們去了海邊。 鹹澀的海風吹拂,我們談起了青春歲月。 蒼白而空洞的青春,常常成為很多人的夢魘。 還好,我們都正常的長大了。 每次回去,他請我的地方都要升級,心情卻沒有什麽好轉。 他的頭發越來越稀疏,眼神越來越渾濁。 很自然,人到中年了嘛,再想有少年的清澈與羞澀,是不可能了。 有歌這麽唱道:我們都老了吧,我們都老了啊。。。 也有歌這麽唱:我們終於回不去了,對不對。。。 對的,我們都老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他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台階上去想那樣的心事喝啤酒,我也不可能回到那裏去散步看晚霞。 生活已經變了,我們也已經變了。 那些生命的片斷,隻能留在回憶裏,隻能留在那個時候。 電影裏麵,有一首歌,很好聽。 到了世界盡頭 開始習慣了風 捧著厚厚的寂寞 平靜向前走 不當做那是折磨 到了世界盡頭 開始學會快樂 不同方向的遼闊 是你最後的溫柔 一直到現在我才懂 海闊天空在我心中 濕透了眼就不再迷惑 望著你給的黑夜 當淚劃過才能對自己寬容 海闊天空我頂著風 當霧散開就真的自由 獨自尋遍這地球 找新的出口謝謝你讓我愛過 不同的方向的遼闊 是你最後溫柔 一直到現在我才懂 就算舍不得也不能回頭 http://my.yy530.com/20060218/Z/2006218671161/68904310.wm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