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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大公子 於 2005-01-17
信很短:“我的風:
我中午十二點在富順餐廳等你,不見不散。
--你的雲。”
她說話用“俺”,寫則用“我”。俺知道,她是怕俺去夜總會找她,太挨宰了。聽 說她陪坐每15分鍾100元,還得買飲料。她是全城陪坐的最高價。
她看上俺什麽呢?約俺一起吃中飯? 從8點到11點半,俺好象數著每一分鍾。俺 提前10分鍾在那裏等著。
她穿了一身淡黃色的衣裳,活象從畫裏走出來的人。她坐在俺對麵的時候,俺有種 做夢的感覺。幾年前圓圓雖然比她更漂亮,但俺從來沒有過這種夢幻感。
掐了一下自己手指,有點疼,肯定俺不是在做夢。
“你想讀俺寫給你詩嗎?”
“啊,給俺寫詩?俺不配,不配,俺是被兩個老婆蹬掉的窩囊廢。”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她突然提高了聲音,眼裏閃著略濕潤的光。俺一下子低下 頭去,覺得她象個年輕的觀音菩薩。俺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她陪坐每15分鍾10 0元還全部排滿 -- 她哪是陪酒女,她是這個沒有信仰,沒有心理醫生的城市 裏,年輕的活觀音菩薩啊!
俺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睛,看到了一絲從未見過的聖潔的光芒。俺開始感到和她 在一起的每秒鍾都是神聖的。
“第一次收到 有人隔著桌子 送給我的果汁
你給我的 一杯荔汁 第一口 盡是人間的辛酸 第二口 全是離別的苦難 第三口 開始嚐到了純潔 第四口 已經見到了聖光
最後一口 每一滴 都飽含著 世界對我的愛”
聽著她念的詩,一陣惶恐襲向俺。在那個城市,很少有人用“聖光”這樣的詞。俺 知道她和俺都看見了。俺倆的事情在劫難逃。
俺忽然拉住她的手:“小花,嫁給俺吧!”
她一下臉全白了。嘴角顫動,嘴唇也全白了。
她的手越來越涼,開始顫抖。然後手也白了。
“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小花!”
她忽然不顧一切地撲到俺身上大哭起來。那一瞬間,俺幾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 有用的人,是年輕的觀音菩薩需要的人。在這一瞬間,在一萬億財產和小花之間, 俺絕對選擇小花。
店裏的不少人都認識她。他們大約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這離最後和小花結婚還相差太遠。俺萬萬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為和 一個煙花女子結婚,俺要被迫辭去教書的工作,麵臨與爹娘斷絕關係,走在路上被 小孩子扔石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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