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在《幹校六記》裏寫過這麽一段：她和錢鍾書在幹校接受改造時，不知道到底要在那裏呆多久，以及有沒有可能離開。於是楊絳問錢鍾書，如果一輩子都得呆在幹校，他是不是可以接受。錢鍾書想了一下說：沒有書。

之所以想到這一段，是因為剛剛看了小瓶子同學寫的一篇關於物質生活的博客，覺得很有感慨。

我想大多數人都是物質的奴隸，我自己尤其如此。我的托辭是小時候窮怕了，所以自己有能力之後要用極大豐富的物質當 safety blanket 。

安全毯子蓋了一條又一條，安全感沒有增長，焦慮倒更多。不外是貪欲、攀比。 心裏對物質的欲望變成了自由自在的枷鎖，快樂的阻礙。

我小的時候最快樂的事就是有書看。長大了亂花漸裕迷人眼。但是靜下心來想一想，心裏最安寧、頭腦最自在還是手捧一本愛讀的書的時候。

雖然人在江湖，為了 mortgage 還是要去上班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