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與我擦肩而過 (八)
文章來源: 終日凝眸2007-10-29 07:26:16


十月, 紅葉正層林盡染.

紐約, 在我眼中是一個商業化的媚俗的女子, 對她的感覺無法用簡單的喜歡或不喜歡來形容. 既是一個妖嬈的女子, 必有讓人驚豔到發稍的魅力, 你可以厭惡她, 卻無法不被她吸引, 她的美麗和醜陋, 她的豐富和單調, 她的張揚和內斂, 她的高雅和粗鄙, 總是矛盾而協調地共存於同一個時間空間裏. 其實如果你有時間和耐心, 你可以感受到她豔俗外表掩飾下的精致耐看的細節.

可我卻沒有時間和心情欣賞她, 和大部分湧入紐約的人一樣, 為了生計, 為了夢想, 每日行色匆匆地穿梭於這座擁擠嘈雜且驕傲浮躁的欲望都市. 原以為離開宇軒的生活會是別樣的精彩, 我卻悲哀地發現曾經的心有不甘, 義無返顧在宇軒戀戀不舍的背影裏變得不知所措, 彷徨無助. 宇軒不在身邊的日子, 我害怕家的孤獨, 夜的寂黑. 我開始流連於網絡, 在別人的故事裏流著自己的淚, 習慣開著廊燈睡覺, 以抗拒對黑夜的恐懼.

好在我們相距不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宇軒周五一下班, 就會驅車到我住的地方. 而我在長周末或假期回到原來的住所, 因為大部分的朋友都在原處. 宇軒的好友程天浩及他的妻子於藍碰巧和文秋同住在一個社區, 因此每次同好友聚會, 我們都會叫上文秋. 文秋大方懂事, 外向活潑, 很快就和程天浩夫婦倆混得很熟. 我也難得看到宇軒如何在單身女性朋友麵前談笑風生的模樣. 雖說宇軒的言談舉止得體, 但見他侃侃而談, 笑眼春風的模樣, 我心底竟然劃過一絲醋意.

宇軒的木訥是難以捕捉到我微妙的情緒波動. 文秋的乖巧卻似乎嗅到了我眉眼間酸澀的意味, 我能察覺, 她一般不會單獨找宇軒, 需要幫忙時總是與程天浩夫婦商量. 知道這點, 我也有些尷尬, 可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敏感和猜忌讓我在鄙薄自己的同時又深陷在自己用疑慮編織的網中. 我一直相信不管是淡雅的白玫瑰還是濃豔的紅玫瑰, 都有永遠讓人無法滿足的遺憾和欠缺, 男人永遠都在渴望其他玫瑰魅惑的來臨, 宇軒也逃脫不了. 說是嫉妒也好, 說是無中生有也罷, 我承認在婚姻裏我確是絕對的自私, 絕對的拔扈, 絕對的不容一粒沙子. 我無法自欺欺人地縱容這種感受在我的心裏高傲地發黴, 當它竄上喉間, 我就不由得向宇軒吐露, 他對我的抱怨感到不解, 甚至有些惱怒, 不過從此可見他稍有收斂.

女人善妒正如男人好色, 天性, 直覺, 無需太多理由. 宇軒卻不能理解, 也不為我的在乎而竊喜. 正因為他的疏忽, 我和寂寞有染了.

寂寞是一種難以啟齒的憂傷, 為了排遣, 我在網絡上開辟了一個自我宣泄和釋放的空間, 在變化莫測的麵具之下, 演繹著虛虛實實的情緒. 指間的溫柔與纏繞卻總隻有一個人能夠讀懂, 周辰就是這麽通過我曲折婉轉的文字繞近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