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前的苟且變成詩與遠方
文章來源: 黑眼睛的蘇珊2020-07-19 14:33:16

疫情鬧了好幾個月了,每天宅在家裏,哪裏也去不了。原來打算的春天回北京,再去巴黎的詩與遠方都變成了眼前的苟且。多倫多冬季漫長,好不容易熬到春天來了,夏天到了,夏季已經過半,這疫情還沒有過去的意思。人要是老這麽憋著,樂觀的人都會憋出個憂鬱症來。幸好有個花園,每天侍弄花草,看著滿園盛開的花兒,想起了杜甫的詩:

黃四娘家花滿蹊,

千朵萬朵壓枝低。

流連戲蝶時時舞,

自在嬌鶯恰恰啼。

咱也要做一回黃四娘,不需要去遠方,詩就在我的花園裏。

我家雖沒有自在嬌鶯,但是有紅衣主教鳥,它每天都來我家花園裏唱歌,據說它能唱25種不同曲調的歌。可惜這個網站不能放視頻,我就放一張照片吧。

我每天在花園裏給花兒澆水施肥拔草,聽著鳥兒的歌聲,幽閉的鬱悶一掃而光,變成了詩情洋溢。一日傍晚,我澆完花抬頭一望,居然看見了彩雲追月的奇景。

記下了那個時刻:2020年7月3日晚9:15分。《彩雲追月》的樂曲優美動聽,聽了無數遍,但彩雲追月的美景還是第一次看到。

幽閉的日子另一個巨大的收獲是聽書。一邊侍弄花草一邊聽書。花草是詩,書是遠方。幾個月來聽了好幾本書。古今中外的名著都有聽。聽過的書有《純真年代》、《小婦人》、《飄》、《走出非洲》、《月亮與六便士》、《德伯家的苔絲》、《包法利夫人》、《1984》、《生活與命運》、《南渡北歸》、《死魂靈》、《罪與罰》、《霍亂時期的愛情》、《戰爭風雲》、《戰爭與回憶》等等。有些書是幾十年前讀過的,再聽一遍又有不同的感受。有些書是看過同名的電影的。聽過書後再看一遍電影又多了許多感慨。

名著改編成的電影大多沒有名著精彩。大多數隻能表現出書的故事大綱。由於文字本身內涵豐富,特別是心理描寫,好的書描寫人物的內心變化細膩入微,千回百轉,演員很難準確地表現出來。還有許多細節,影視作品無法一一展開。由此我更加深信無論什麽表現方式,都無法取代文學。

唯一覺得電影比書好的是《走出非洲》,非洲遼闊壯美的莽莽荒原,配上蕩氣回腸的音樂,加上梅姨出神入化的表演,真是好萊塢的傑作。為凱倫·白烈森自傳體的原著增色許多。

疫情帶給我們許多不方便,但是,比起戰爭年代,比起過去人們所受的苦難,我們實在是幸福得多。一邊聽書,一邊審視自己的生活,沒有戰亂年代的流離失所,沒有食不果腹的饑饉、沒有朝不保夕的危險。衣食無憂、冷有暖氣熱有空調,還有滿園花兒陪伴,有什麽可憂鬱的呢?比起那些書中的人物,我們幸福百倍。所以,讓我們知足吧,眼前的生活不是苟且,隻要你願意,你就能在幽閉中找到詩與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