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煮 了 一 小 鍋 的 紅 棗 枸 杞 菊 花 茶 ， 算 是 對 這 些 天 熬 夜 的 補 償 。 小 火 熬 了 很 長 時 間 ， 濃 濃 的 褐 色 ， 棗 的 輕 香 彌 漫 了 整 個 房 間 ， 深 深 地 吸 氣 ， 好 像 肺 裏 一 下 子 清 爽 了 不 少 。 家 裏 靜 悄 悄 地 ， 外 麵 也 聽 不 到 一 絲 聲 音 ， 把 音 樂 也 關 了 。 今 天 覺 得 什 麽 樣 的 音 樂 都 不 需 要 ， 聽 太 多 ， 有 煩 躁 的 感 覺 。 誰 也 不 想 想 ， 什 麽 也 不 想 做 ， 和 老 朋 友 網 上 聊 了 幾 句 ， 她 就 匆 匆 忙 忙 地趕 著 吃 午 飯 去 了 。 然 後 打 上 OUT TO LUNCH的 小 字 放 在 她 的 ID旁 邊 。 而 我 這 邊 ， 是 夜 裏 十 點 。 我 們 的 生 活 是 不 同 的 ， 那 邊 已 有 了 過 節 的 氣 氛 。 雖 然 周 末 加 班 ， 卻 是 人 心 浮 躁 ， 大 家 聊 的 不 過 時是 長 長 的 七 天 假 要 去 哪 裏 玩 。 已 經 第 五 年 沒 有 回 家 過 年 了 ， 打 電 話 媽 媽 總 會 嘮 叨 今 年 又 發 了 一 大 堆 的 年 貨 ， 臘 魚 臘 肉 板 鴨 甲 魚 烏 雞 一 個 個 數 過 來 ， 最 後 總 會 說 ， 要 是 你 在 家 多 好 ， 我 和 你 爸 兩 個 人 怎 麽 吃 也 吃 不 完 。 說 到 這 ， 我 們 總 會 沉 默 一 小 會 兒 ， 然 後 說 點 別 的 。 我 這 樣 的 女 兒 有 什 麽 用 呢 ？ 17歲 就 跑 了 出 來 ， 以 後 的 十 年 雖 說 每 年 寒 暑 假 都 回 去 ， 但 是 父 母 日 常 的 生 活 隻 有 電 話 裏 可 以 講 講 。 現 在 是 隔 得 越 來 越 遠 ， 想 念 的 心 情 卻 是 越 來 越 強 烈 。 媽 媽 退 休 了 ， 本 來 就 愛 靜 的 她 ， 更 是 恨 不 得 足 不 出 戶 ， 看 些 雜 誌 ， 掃 掃 屋 子 ， 一 天 就 這 麽 打 發 過 去 。 爸 爸 總 是 很 忙 很 忙 ， 三 天 兩 頭 地 出 差 ， 局 裏 一 大 攤 的 事 恨 不 得 有 三 頭 六 臂 。 有 時 候 他 會 偶 爾 利 用 職 權 帶 上 媽 媽 ， 去 些 她 沒 去 過 的 地 方 。 但 更 多 的 時 候 ， 一 打 電 話 ， 就 是 媽 媽 一 個 人 在 家 ， 不 是 在 給 魚 喂 食 ， 就 是 在 看 知 音 ， 家 庭 或 者 讀 者 文 摘 什 麽 的 。 我 總 是 不 了 解 ， 為 什 麽 媽 媽 不 象 其 他 退 休 的 人 報 個 書 畫 班 ， 或 者 老 年 合 唱 團 之 類 的 ， 也 可 以 讓 時 間 消 磨 得 更 快 些 。 當 了 三 十 年 醫 生 的 她 ， 想 必 也 是 和 成 千 上 萬 的 人 打 過 交 道 ， 為 什 麽 安 靜 的 性 格 從 來 不 曾 改 變 過 ？ 倒 是 爸 爸 ， 天 生 就 是 愛 熱 鬧 的 。 記 得 小 時 候 一 起 逛 街 ， 如 果 看 見 一 群 人 圍 觀 什 麽 ， 爸 爸 一 定 跑 過 去 看 個 究 竟 。 他 又 是 天 生 有 號 召 力 的 人 ， 群 眾 關 係 不 知 道 有 多 好 ， 在 局 裏 一 呆 35年 ， 從 什 麽 也 不 是 的 大 學 生 勤 勤 懇 懇 幹 到 一 人 之 下 萬 人 之 上 。 每 年 年 底 不 記 名 投 票 ， 他 總 是 拿 到 百 分 之 百 的 好 ， 從 不 翻 船 。 想 起 了 很 多 小 時 候 的 事 ， 可 是 今 天 不 打 算 熬 夜 ， 不 知 道 明 天 還 有 沒 有 勁 頭 往 下 續 。 我 就 是 這 樣 ， 文 章 隔 了 一 天 ， 就 換 了 心 思 ， 不 想 再 往 下 寫 了 。 這 裏 先 祝 爸 媽 過 年 好 ， 覺 得 太 冷 清 就 去 舅 舅 家 或 是 小 姑 家 湊 湊 熱 鬧 看 看 春 晚 ， 總 比 兩 個 人 守 著 電 視 強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