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回家, 送模特回家。不要誤解, 是男的模特, 他叫布蘭特, 在我們學校做模特, 其實不隻我們學校, 他騎車到處工作, 洛杉磯凡是畫人體的教室他都去過。
洛杉磯有多大? 把任何一個其他而城市放到它的地圖裏, 最多占了一個角。布蘭特騎自行車居然到處走, 夠氣力, 也夠壯烈了。
他比我大了七八歲, 身材絕對棒, 估計有一米九的個頭, 勻稱健壯。但是出過車禍, 去年做了手術, 有很長一段不能工作了, 一直聯係我替他保留在模特名單裏。
昨天他又倒黴, 上午來的時候讓汽車剮了摔了一下, 腰不行了, 到學校就晚了。我接手的是晚上的課, 前麵的女教師特別好心地關照我他的情況, 說最好不要為難他擺困難的姿勢, 我當然就照做。
可是他住得極遠, 不是我一個方向, 卻是我的狗Max 死了以後做成骨灰的地方, 他健康的時候騎車回家也要兩個半小時, 現在他扭了腰, 怎麽可能長途跋涉?
又不巧我昨天開最小的Porsche 去的, 到學校的時候還跟安妮開玩笑, 因為她穿短褲, 腿特別長, 停車的時候她走過跟我打招呼, 我在車裏因為太低矮, 車窗隻構圖到她的腿, 就問: 誰的長腿啊?
這樣的小車哪裏可能搬他的自行車? 隻好把他的車先存放在工作室裏, 等他徹底好了坐公交車過來取, 我至少要把他送回家。
他當然欣喜我給他的幫助, 一路上跟我聊。說到他竟然有很多軌跡跟我重合, 也太奇妙了。
他童年時候的家居然就是我現在房子的附近, 我們後麵的小公園, 我們家的大樹還有附近的學校, 甚至對麵商業區還有幾個吃食店, 他都特別熟悉。
他也居然在西雅圖住過, 他的女友曾經在Nordstrom 工作, 他們就一起過去租住在Green Lake附近, 還有其他的地方, 包括Bambridge島, 都是我到過的。而我住的Bellevue , 他居然也猜得出街道路名。
布蘭特的家卻是第一次去, 高速公路走了好幾條, 再下來又東拐西轉地, 幾乎辨不清東南西北, 想他平時每天要騎車回來, 簡直倒吸一口涼氣!
告別他回來, 一路上都在感歎, 夜太黑, 人生可能有那麽多交織, 卻好像都隻極快地插肩而過, 如戰場上流彈呼嘯著往前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