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罵你出國忘本、民族敗類?自豪吧,因為你智商高!
文章來源: 激揚文字2017-12-02 22:09:49
第一節:我移民澳洲18年來思想的轉變和困惑
 
移民澳洲18年了。頭七八年還分不清黨、國,愛國連黨一起愛。在澳洲反華高潮中,我用英文寫下長篇大論,為中共辯解,並把它們分發給我的西人同事們,包括我的老板和高高在上的公司技術總監。我到中國大使館對麵去斥責那些靜坐示威的法輪功。我征集中國人簽名給澳洲總理寫信,要求他製止澳洲的反華浪潮。我整個就是一個戰鬥在敵後的革命英雄。我被西人同事們背後戲稱"communist(共產主義者)“。這在西方不是一個褒義詞,相當與於中國的”反動派“。
 
然而,十年以來,隨著我不斷接觸到在國內接觸不到的事實,我對中共的看法一直在向負麵發展。終於有一天,量變導致質變,天生閑不住、總覺匹夫有責的我又開始向國內的同胞們傳播真相,揭露謊言。於是我開始被國內的”愛國“的同學、同事們冷嘲熱諷、劈頭謾罵,次數之多已經不可計數。我慢慢地臉皮也厚了,不再因此痛心煩惱了。畢竟早十年我要是碰見今天的我,我也會鄙視為賣國賊的,所以也怪不得國內這些同學同事。
 
然而國外的很多同胞卻讓我稱奇。有位大哥,比我早到澳洲十年,現在應該已經在澳洲定居30年了。他一向自視聰明而且開明,常提起當初在國內大學當老師時,組織上讓他入黨被他拒絕的往事。這些年來我們見麵不多,最近在微信上連起來,發現此君在朋友圈上發的帖子,基本上就是個五毛黨。跟他辯論了幾句,發現他所引為支持論據的,都是周小平之流的左派代表。
 
在我周圍這些在澳洲定居了幾十年的中國人裏麵,像這位大哥這樣的人還不少。有一對夫妻在澳洲定居也有近二十年了,都是大學畢業,在澳洲從事技術工作,生活富裕。有一次在我家做客,我做龍蝦招待他們。談到毛,男客稱”毛主席“,我酒後說話不經腦子,我說你怎麽還叫”毛主席“,這個人比希特勒還壞。女客臉刷地沉下來,站起來坐到桌子另一半去了,餘下一晚上都沉著臉。這要不是在我家而是在她家,估計要下逐客令了。
 
怎麽會呢?我這十幾年看到的這些東西,他們能全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一次次在心裏琢磨這個問題。
 
第二節:頓悟原因
 
這樣納悶了很久,直到有一次和一個波蘭人聊天。當我說到中共雇傭五毛黨冒充百姓在網上攻擊不”和諧“的言論,發表”和諧“言論時,這位波蘭朋友不以為然地說:”美國政府肯定也在做一樣的事。“ 我這次沒喝多,沒有反駁,但心裏暗笑:虧他還來自民主的波蘭,卻對西方民主機製一竅不通。
 
在美國,民主高於一切。雖然這些年因槍支泛濫造成的大屠殺此起彼伏,但卻沒有任何人談論控搶。多數人隻知道這是因為美國步槍協會太強大,卻不知道步槍協會之所以強大到想讓哪個總統下台他就得下台,是因為它的後台是美國高於一切的民主意識,有朝一日這個理念變了,步槍協會一夜之間就會垮掉。為了防止政府做大而演變成為壓迫百姓的暴政,美國的憲法第二修正案確保人民擁有槍支的權利,以便一旦政府成為暴政,人民有能力武力推翻它。所以在美國一旦政府試圖控槍,人民立即懷疑這是政府要做大的信號,而政府試圖做大在美國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旦人民有此懷疑,政府下台指日可待。美國有很多民兵組織不是為了防範外敵入侵,而是為了有朝一日政府要做大時好跟它戰鬥。不要小看美國這些民兵,美國獨立戰爭擊敗大英帝國不敗之師的,就是這些民兵;內戰頭二年一再擊敗裝備精良人數數倍於自己的北軍的,也是這些民兵。1995年,這些民兵中的一員提姆西.麥克維炸塌了俄克拉荷馬市政府大樓,造成168人遇難,就是因為他二年前目睹了聯邦調查局圍剿大衛邪教造成教徒集體自焚,他要給這個在他眼裏不斷做大的美國政府一個教訓。
 
所以不論有多少屠殺,政府還是沒有人敢認真提控搶。
 
近幾年美國中央情報局、國土安全局頻頻被內鬼泄密,造成情報領域的重大挫折,這些泄密的內鬼沒有一個是為了錢或者是與他國勾結。他們都是因為看到政府監視百姓的能力如此強大而感到恐懼,擔心這會滋生強權壓製民意,於是寧肯身敗名裂也要將這些監控手段揭露出來。雖然這些人泄密對美國情報工作造成巨大損失,但對他們的處罰與他們的罪行相比卻出奇地輕。比如泄密的軍情分析員曼寧隻坐了四年牢就被奧巴馬赦免。這就是因為他們泄密的動機很高尚,是出於美國根深蒂固的民主理念和對政府的戒心。而且你要知道,在美國這些監控手段不是政府想用就能用的。對於本國國民,如果政府想暗中入室搜查或監聽通訊,必須先要向檢察官提交證據,證明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嫌疑人已經或者正在從事有很大危害的犯罪行為,由檢察官批準才能進行。而檢察官是完全不受政府左右的,他們的神聖職責之一就是隨時對政府抱有戒心,防止它做大。
 
所以,美國政府暗中雇人冒充百姓左右本國民意,這對民主的威脅,相對於CIA監控犯罪嫌疑人的手段對民主的威脅,就好像是一個強奸親媽的禽獸相對於一個對漂亮女孩吹口哨的小屁孩兒。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美國的政客喝醉了酒在夢裏都不敢想。如果美國政府膽敢這樣做,不論是多隱密,馬上會有幾百個內鬼站出來爆料,政府馬上就會垮台,而責任人會身敗名裂。
 
所以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然而這個來自民主國家的波蘭人卻信誓旦旦。
 
為什麽?我想明白了。我前麵提到的關於美國民主的這些些事實事件,你拿任何一件問他,他都會說”我知道“,但當他麵臨美國政府會不會雇人冒充百姓左右民意這個問題時,他聯想不到這些事件。對他來說,這些事件和這個問題沒有什麽聯係。他隻是把每一件事簡單地儲存了起來,而沒有把他們聯係起來。所以對這個問題他沒有能力提供一個建立在邏輯分析基礎上的答案,於是他的答案就是"天下的政府都不是好東西。" 在西方民主國家,即使民主理念和對政府的戒心沒有美國人那麽強,政府還是一個代表強權的多少有些負麵的概念。在老百姓眼裏,跟著政府人雲亦雲是件很蠢的事。所以對於絕大多數公眾,包括這個波蘭人,當你對政府的行為無法準確判斷時,最安全的策略就是表麵上采取懷疑甚至敵視的態度。
 
而當我聽見看見一個事件時,我不僅把它作為一個故事記錄下來,我還會”琢磨“這件事的因果和各個方麵的性質。比如俄克拉荷馬大爆炸,在政治方麵,我認為這從一個極端的角度這反映了美國國民極強的民主意識和對政府極強的戒心。所以當我麵臨跟美國民主有關的問題時,我就能聯想起這件事。同樣這件事,在軍事方麵,它說明了一卡車的炸藥的威力。所以當我麵臨跟爆炸威力有關的問題時,我也會聯想到這件事。
 
這樣,隨著我所見所聞越來越多,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之間都建立起了關聯,它們構成了一個四通八達的邏輯網絡。這個網絡就好像一個智庫,當我麵臨一個新的事件,需要對事件的性質做出判讀時,這個智庫就可以立刻為我信手掂來一堆論據,讓我能迅速得出一個準確的推論。然後,這個新的事件和我關於它得出的各種結論,又被充實到我已有的邏輯網絡之中,使這個智庫更加涵蓋廣泛。如果事後事實證明我當初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對得出這個判斷的那部分網絡就更加有信心。如果我事後發現這個判斷有誤,我就會找出錯誤的邏輯線路,然後更正它。
 
於是,一個如下的良性循環就產生了:
 
  • 我接觸到的事件越多,我的智庫網絡就越準確越涵蓋廣泛。
  • 我的智庫網絡越準確越涵蓋廣泛,我對新事物做出準確判斷的能力越強,我就越願意接觸新事物。這就好像善於填字遊戲的人看見那些空格就來興趣,而不善於這個遊戲的人看見那些空格就頭疼。
  • 我接觸到的新事物越多,我智庫更新、更正、擴展的機會也越多, 它就越準確越涵蓋廣泛
 
產生這種良性循環的前提條件,就是你的有這種對所見所聞進行分析和歸納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的人,他們看見聽見的事件和你一樣多,但所有這些事件都隻不過是無數個孤立的沒有關聯的孤立事件,他們所見所聞不論多少,對他們對世界的認識都沒有什麽裨益。所以才我周圍才會有那麽多中國人,出國二三十年,卻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還是一個五毛黨的心態。
 
第三節:從人一生的思維發展模式來解釋
 
人一生的思維發展模式是什麽樣的呢?從出生到六七歲七八歲的階段,他們的思想是開放的,他們接受別人對他們的影響,包括言傳和身教,並由此而形成自己的世界觀。因為如果他們從一生下來就閉塞,他們什麽都學不到,自然無法生存。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個階段他們是在父母的庇護之下,父母自然為了他們好,會試圖把他們自己認為對的東西教給孩子。所以在這個階段開放自己接受外界影響是動物正確的本能。過了這個階段,孩子的世界觀就成型了。從此以後,少數的人因為有對所見所聞進行分析歸納的能力,他們不斷接觸新事物,不斷以此來擴展和更正自己的智庫網絡,這個過程一旦形成良性循環,就會持續一生。如果他生長在信息發達的民主社會,那麽他的智庫網絡可能一生都沒有方向上的改變,隻是不斷地微調和擴展。但如果他成長在一個充滿虛假信息、錯誤標準的環境,比如早年的中國尤其是北朝鮮,然後他來到一個信息發達的民主社會,那麽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的這個智庫網絡可能完全被推倒重建。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而其餘的那些人呢?因為他們沒有自己判斷是非的能力,他們離開父母之後,就關閉了自己的世界觀。從此,外界不再有改變他們世界觀的能力,因為他們隻去相信那些能夠證明自己世界觀正確的事件,而對於那些能夠證明自己世界觀錯誤的事件,他們就把它屏蔽掉,不去看那條新聞,不進那個群,或者斥之為假新聞。總體來說,這實際上是動物的一種正確的保護性反應,因為那些自己沒有判斷是非能力,離開父母蔭蔽後卻仍然輕信別人的人群,從來都是邪教、傳銷騙局的騙子們努力的對象。
 
我在高一的時候,大概是1980年左右,我看共產黨印刷的曆史課本,上麵講到台兒莊大捷國民黨殲滅日軍2萬多人,又講到八路軍平型關大捷殲敵一千餘人,以及百團大戰時戰士們如何勇敢地進攻一個日軍盤踞的煤礦,擊斃日軍十多人。十四五歲的我當時就想,中共自然要誇大自己的戰功並縮小國民黨的戰功,然而誇大之下的自己戰功卻遠遠趕不上被縮小了的國民黨的戰功,由此看來國民黨才是抗戰的主力。三十多年之後,我和一位英文流利出國無數次的北京外企工程部經理討論這個話題時,他堅持日軍在中國陣亡的三十多萬人裏麵,共產黨擊斃的應該是三分之二。我給他發去一些鏈接,他嗤之以鼻:”這些都是反共的宣傳。“ 
 
請注意,這是一句非常經典的話。它概況了所有那些離開父母後就關閉了人生觀的人群的心理狀態。這解釋了為什麽這位標準的高層精英能夠堅信如此荒謬的信念,為什麽那麽多知識分子移民澳洲二三十年了仍然是一顆五毛黨的心。因為所有能夠證明他們世界觀錯誤的信息,都被他們一句”這些都是反共的宣傳“輕輕屏蔽掉了。
 
第四節:結論
 
你環顧四周。那些爺爺奶奶被大躍進活活餓死,爸爸媽媽在文革中被遊街,自己的同事被嫖娼,自己的孩子喝毒奶,好不容易去了美國還要鬧著在美國大學裏麵成立黨支部的人,他們是大眾眼裏公認的愛國典範。而你呢?你生在紅旗下,沐浴著黨的陽光雨露成長起來,但出了國以後卻數典忘祖,投靠帝國主義反華勢力,轉身對自己的祖國指手畫腳,你自然是大眾眼裏公認的叛徒、民族敗類。然而你真的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因為真正的原因是:你比他們智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