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美食:我的跨世紀上海小餛飩情結
文章來源: 菲兒天地2015-10-01 05:28:33

上篇博文寫餃子,這篇就一定要寫寫上海的餛飩。

 

餛飩從小就吃啊,保姆做的菜肉大餛飩,我隔壁弄堂係列裏寫的芸做的薺菜鮮肉餛飩,可印象最深的還是太公讓阿姨(上海人保姆叫阿姨)拿著鋁鍋子去弄堂口的點心店端一鍋連湯帶水的小餛飩進來,有時還有幾個桂花條頭糕,改天又是老虎腳爪和甜大餅,然後讓我們每個人可以拿著點心坐在裏麵朝南房間他的紅木靠背椅子上吃,平時吃飯都是要在後麵那間朝北的飯桌上。對阿拉鄉下小巴拉子來講,那也就是天堂了。

太公要是還在,現在也一百好幾十歲了,大人講,他偏心哥哥,因為是男孩子,可我一點不覺得,太公老是摸著我的頭叫乖乖,前麵加一個一個字的我的小名,意思是又奇又乖。冬天拿手給我捂冰腳。

 

記得我三歲的時候,太公給大家吃梨,我和哥哥一人一個,我覺得我那個小了,心裏不高興,又不好說小,就哭著說壞特了,壞掉了,不肯拿,後來太公給我換了哥哥那個大的,我這是後來聽我姆媽說的,我自己不記得細節了,但我記得我好像是說壞特了,壞特了。

 

後來我去了北京上了幾年小學,一直到太公去世,哥哥晚上老做夢,夢見太公又回來了,披著白床單在樓下黑呼呼的樓梯口,我就回上海陪哥哥一起住,其實哥哥說他沒有怕,有的隻是不舍和想念,我也是。

雖說去北京了幾年,但一點都沒有覺得和太公生疏,他過世的時候我難過得不得了,好幾天都不和小朋友一起玩。就這樣,我回到了上海開始了我們兩個沒大人在身邊的日子,那天是我寫過的寄給我桂花的五天哥和哥哥的一幫朋友來接的火車站,也是他們一幫孩子在外公過世後與來我家搶房子的遠房親戚“鬥爭”的。

 

哥哥和我都覺得太公就好像我們的祖父,陪我們一起度過了我們的童年和少年,在我的記憶裏他是一個帶著進度近視的賬房老好人,甚至有些迂腐,被我們對麵的“老白頭“一個潑辣的老婦欺負。老白頭住在天井對麵裏,其實最早是我們的房子,外公開的餅幹廠,可對太公整天還凶巴巴的,有次,我實在看不下去,過去搶白了她幾句,她嚇一跳,也有點怕我,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尖嘴姑娘“,那時我才十歲。

 

扯遠了,不是說餛飩嗎?

 

 

領導在家負者包

 

 

我做的:餛飩一定要有高湯,雞湯,骨頭湯最好,在國外你忙,那退而求次,買的chicken broth也馬馬虎虎,蝦皮,蛋皮,紫菜不可少。叼女兒突然想吃,這是我今天早晨五點起來給她做的早飯,偶爾寵她一次,人家最近讀書幸苦,臉上都起豆豆了。:)

 

 

包的薺菜鮮肉餛飩煎一下,也好吃,我喜歡煎得亂七八糟的,無所顧忌的樣子,那才香。

 

這是我印象中小時候的小餛飩,餡少,皮薄,肉嫩,湯多,一個永遠的回憶。

 

鮮肉小餛飩的做法:

買皮薄的那種,你也可以自己杆。

右手用尖筷將餡心剔進左手皮子中,左手中指屈起下落。包進餡心後,由食指,無名指,拇指同時屈起捏攏皮子四角,呈四角菱形狀即可,其實也不必那麽講究,肉餡放好,在手掌心裏一捏就成,連水也不用蘸的。反而是大餛飩要上下一疊,折一點進去,然後左右一捏,象個金元寶,要看樣子的,小餛飩則比較隨意。注意捏攏小餛飩的皮子時盡量使四角懸空而捏。切忌將餡心平攤在左手掌中捏攏,行話稱此為捏死皮餛飩。

餛飩下鍋後,水滾餛飩浮上,反複兩次四角菱形一麵向上,此時餛飩必熟無疑。

餛飩湯:小餛飩湯水甚為重要,通常用骨頭湯(雞湯最佳),用鹽,

特點:湯鮮味美,皮滑餡豐。嫩滑。

 

下麵這種其實自己沒有吃過,那我們一起來看看。

 

 

一碗柴爿餛飩

2015-09-29 在這裏,看懂上海 看懂上海 看懂上海
餛飩是上海人的心頭肉。
 
冬天了,路邊攤一定要尋覓一碗“柴爿餛飩”;夏天了,花生醬跟冷餛飩,又是最佳搭配。尤其在眼下,當家門口都是“XX拉麵”、“XX烤魚”的時候,阿拉會特別懷念老底子,弄堂小飯店裏的重油炒麵、柴爿餛飩。
 

 

柴爿餛飩的曆史
 

現在很多小年輕,把柴爿餛飩稱作“安徽料理”,實際上,這是兩個“流派”——上海人記憶中的這個“流動餛飩攤”,最早可追溯到清末。

 

 

 

 

上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柴爿餛飩”紅遍上海街頭,那時,攤販於深夜用木柴燒火,並打著竹板叫賣,所以,上海人稱其為,“柴爿餛飩”。

 

 
“柴爿”
“柴爿”這個詞,可能是從蘇州話裏來的,蘇州人說“薄片”為“爿”,柴爿就是薄的木片,可以用來燃燒加熱,也就是常說的“柴火”。

除了柴爿餛飩,上海人還用“柴爿”形容不少東西,形容人的身材,有“大塊頭”,就有“柴爿”;形容低檔次的東西,有重點學校,也就有“柴爿學堂”。
 
凡賣柴爿餛飩的小販,都有這麽一套設備:一根扁擔,一頭是個小櫃子,一個個小抽屜裏放著皮子、餡子、包好的餛飩、蝦皮紫菜蔥花等配料、油鹽醬醋等作料;另一頭,則是爐子和鍋子。

喜歡玩過家家的小朋友,莫不歡喜這套設備,就是童心未泯的大人,也會喜歡那個小櫃子,認為精巧可愛。
 
柴爿餛飩的“小”
 

 

柴爿餛飩,很少賣大餛飩,偶爾會有,當然,也會有賣餛飩麵的。但是,柴爿餛飩的小餛飩,說起來也是小的有些特別,有些誇張。

 
特別在哪裏呢?
 
首先是皮薄——皮子薄的都不好意思叫它“餛飩皮”了,叫小“餛飩箔”,或許來得更貼切。

這種皮子,不是切麵店賣的那種厚厚的機製小餛飩皮,而是攤主的家門絕學:其薄如紙,其輕似羽——上海灘的路邊小吃,我最佩服兩樣,一個是我讀上外的時候,東體育會路上被敲成A4紙的大排,另一個,就要屬柴爿餛飩的皮子了。
 
其次是肉餡——少到什麽程度,你都不好意思說“包餛飩”,那層肉,用上海話說是“刮”上去的,或者是“拓”上去的——用小竹爿刮點肉醬,往左手一抹,左手順勢捏起,一隻餛飩就做成了!
 
 
上海人的小餛飩
上海的小餛飩,那是一種精致的存在。
 
從肉餡的角度來說,它更加的飽滿,配菜上就更不用說,一碗滾圓的小餛飩裏,除了常規的鹽,味精,豬油以外,還要放些切碎了榨菜絲、紫菜、蛋皮絲,色澤搭配的更加明豔有食欲。
每天在喧鬧的早市一角裏吃碗小餛飩,似乎那才是最圓滿的早晨。
 
超級薄的皮,極其少的肉,所以,下柴爿餛飩很方便,一捧餛飩往滾著的鍋裏一扔,攪上一兩下。
 
與此同時,用勺舀起另一口鍋裏的開水,衝在放過各種調味的碗裏。隨後,撈出餛飩,撒上一些蔥花,一碗柴爿餛飩,就這樣問世了。
 
柴爿餛飩的噱頭
 

 

小時候,後弄堂、路邊攤,常有柴爿餛飩的蹤影。黃魚車上架一隻柴爐,砂鍋往上一放,任由木柴燃起“劈啪”的火星,炭香能飄出很遠。

有件事蠻噱的,賣柴爿餛飩的多數是“夫妻檔”:男人包餛飩、下鍋,女人收錢,不時還添些柴爿,始終確保中火燒開、小火慢燉的節奏。

 

 
吃柴爿餛飩的巧開
吃柴爿餛飩,追求的是餛飩皮子入口即化,卻又不糊的口感,這樣的美味,全來自於餛飩皮。
 
有些柴爿餛飩攤很有特色,還準備了蝦皮、紫菜、榨菜,甚至是蛋皮絲,撈上一點調湯。

如果老板在端上來之前,再給食客挑一點豬油放進去——這樣的餛飩湯,那才叫個“熱鬧”、配得上“正宗”!最夠格的柴爿餛飩,大約就是這樣了。
 

“好孩子”是吃不到柴爿餛飩的,為啥?因為柴爿餛飩總是出現在飯店打烊之後,是給人當夜宵吃的——這個時候,好孩子早該上床睡覺了。

 
還有一件“噱”的事,好像所有的柴爿餛飩攤,都是非法的,所以,它一定要等警察十點下班之後才能擺到街上來。
但是呢,警察下了班就不再是警察了,十點下班,正好肚餓,所以,當年也經常能看到,警察在柴爿餛飩攤上低頭悶吃的畫麵。
 
柴爿餛飩的藝術派
 
柴爿餛飩,在小說及影視劇中出現的頻率頗高,而且,這一手影視導演們屢試不爽。
 
......冬夜的街頭巷尾,傳來賣餛飩的吆喝聲,飄來些許熱氣,更能反襯出彼時彼地的靜和冷......
 

對上海有著很濃情結的王家衛,在《花樣年華》裏,還會安排“蘇太太”,每晚換一件旗袍,穿了登登樣樣,拎著個保溫桶出去,為的卻是買餛飩。

 
每每看到蘇太妖嬈的身姿,我想到的卻是這保溫桶裏的,阿是“柴爿餛飩”?所以,一切的文藝範,在吃貨眼中,不過是雲煙。
 

張愛玲看過一部電影,裏麵關於柴爿餛飩的細節則更精彩:

 

 
女主角用絲襪結起來,吊下一個籃子買餛飩給男主角吃——張愛玲在文章中感慨曰,“奢侈”!
 

 

女人用這麽買回的餛飩,以餉男友,真是夠浪漫夠性感,吃到這餛飩的男人 ,怕會幸福到發癡、發顛、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