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黃先生和市政府柳玉寶來我家。晚上9點離去。 老柳曆時10年的《中國革命教訓》一書己定稿。80多萬字。他打印了三本,有兩本正送給他人校對。當我接過這本足有一公斤重的書稿時,心中甚是敬佩。我說,曹雪芹寫《紅樓夢》是藝術創作,不需要去查閱資料,你這本書全是以資料作基礎,該要耗費多少時間? 老柳說:我1982年就準備動手寫,也就是說25年前就開始收集資料了。比如我要為高崗饒漱石翻案,而至今並未解密這方麵資料,這就得靠我去收集。我同全國20多個研究單位有聯係…… 我說:這本書太犯禁忌。時下大陸任何網站都不能發表。你隻能少印點在朋友中傳閱。當然遲早是會麵世的。要耐心等。……十年辛苦不尋常。《紅樓夢》第一回有四句話:“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我剛說兩句,黃先生馬上接下去說:“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書的卷首一節為“我欲何為”,記述作者的寫作意圖。書的結尾是引用一首詩《是時候了》。詩的作者是沈澤宜和張元勳。兩人均為1957年北京大學的右派學生、林昭的同學。 老伴念這首詩,我作記錄。小黃還給我們拍照。 是時候了, 年輕人, 放開嗓唱, 把我們的痛苦和愛情, 一齊泄到紙上。 不要背地裏不平, 背地裏憤慨, 背地裏憂傷, 心中的甜、酸、苦、辣都抖出來 見一見天光……
昨天,我還不敢 彈響沉重的琴弦, 我隻可用柔和的調子, 歌唱和風和花瓣。 今天,我要鳴起心裏的歌: 作為一支巨鞭 鞭笞死陽光中的一切黑暗! 為什麽有人說: 團體裏沒有溫暖? 為什麽有人說: 牆隔在我們中間? 為什麽你和我不敢坦率地交談? 為什麽……? 我含著憤怒的淚, 向我輩呼喚: 歌唱真理的兄弟們! 快將火炬舉起, 為火葬陽光下的一切黑暗…… 五十年前的《是時候了》,五十年後的《中國革命教訓》,都說些啥?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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