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唯·譯《幻聽》逐曲剖析
作者:不詳 來源:中國搖滾研究所 《序·玉樓春·雨·臨江仙》──專輯《幻聽》打頭陣的開場曲。 問:用了什麽樂器? 答:兩把Acoustic空心吉他; 問:曲子長度? 答:一分廿秒;
0:00 一把吉他簡單的撥弦主奏,另一把吉他撿著中間空檔合音。宛如坐在大石上老井不波的長眉僧侶正盤腿打坐,進入冥想裏。 0:03 有手掌拍打吉他共鳴箱表麵的聲音。 0:16 一聲換和弦的聲音,帶動旋律節奏加快,兩把吉他的旋律節奏交相掩蔽互為主客,流暢地對話。你可以說它是描寫下雨時,雨滴細蒙蒙地、點滴涓流似地匯到瀑布溪流上。天色透亮裏帶有些灰朦。並帶著變換和弦時,手指在琴弦間快速移動的滑弦聲音,用了許多低音做點綴。吉他手謳歌和竇唯兩人,正細膩專注地放精神和注意力在短短的琴格上,和這六根弦做一番充滿靈氣與超塵雅致的對話。 0:39 是次轉折,音樂變得外放些,速度放得更加快一些,也更有流動的層次感,比方透過雨中低飛的鳥兒的眼裏看這片雨景。仔細聆聽這兩支配合得恰到好處的吉他,會發現它們之間嵌合的巧妙心思,的確天衣無縫。美感慢慢走來了。像是池塘睡蓮葉上的青蛙躍起了;像是蜻蜓翅膀上沾了雨滴正點著水,一泓清池也被擾動了,起漣漪了。 1:07 吉他的旋律像是在一陣悠然的浮光掠影中拉開序幕,節奏慢下,像是雨停了,最後一聲長音就待引出下麵一首曲子。 問:何以曲名起做《序·玉樓春·雨·臨江仙》? 答:曲名中的「玉樓春」和「臨江仙」都是詞牌名。兩宋詞作名家如:辛棄疾、李煜、晏殊、歐陽修、蘇東坡都曾寫過其一,或二者皆有的詞,如: ▓玉樓春 李煜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破嬪娥魚貫列。 笙簫吹斷水雲閑,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幹情味切。 歸時休照燭花紅,待放馬蹄清夜月。
▓玉樓春 晏殊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玉樓春 歐陽修 尊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臨江仙 歐陽修 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荷聲。小樓西角斷虹明。闌幹私倚處,待得月華生。 燕子飛來窺畫棟,玉鉤垂下簾旌。涼波不動簟紋平。水晶雙枕畔,傍有墮釵橫。
▓臨江仙 蘇東坡 夜飲東坡醒複醉,歸來彷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穀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這首《序·玉樓春·雨·臨江仙》不過是北京竇唯所組的「譯」樂隊所演繹的一首雙吉他純演奏曲,做為專輯《幻聽》的開場,曲名中點明了有著雨景的描摹,引入宋詞牌名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有意無意間添了騷人墨客的附庸風雅,該說它好,還是不好呢?你們給評評理吧。 專輯中第二首曲子,亦即同名曲《幻聽》,長度3:42。 「之所以叫《幻聽》呢,是因為,在這張專輯十首歌當中,有一些曲目,在人聲上是沒有那種固定的唱詞,沒有確定的意思。嗯……時而又會出現一些聽上去好像是有意思的東西,但其實整體來說都不是很確定的,所以叫做《幻聽》。」 (根據2001.03.10北京音樂台廣播節目「新世紀音樂雜誌」,22:30-23:00播出內容中竇唯所述) 這首《幻聽》為專輯的主打歌曲,並拍攝成音樂錄影帶,開頭打出「竇唯·譯」的名號、曲名,以及導演「老錢」字樣,都以古印體呈現,背景為樹叢和一彎潺潺小溪流,在陽光照射下流動的水麵顯得波光粼粼。隨後是竇唯於1999年所組成的「譯」樂隊四位成員一一出場,在群山間、豔陽照耀下賞景,享受這明媚山色及大好良辰。畫麵一度移至城市內飯店,而後再移回戶外山巒間。中間插入兩個霧鏡處理的段落,其中人物都做古裝打扮。 《幻聽》一曲使用了吉他、貝斯、鼓、梆子(木魚)、鈴鼓等樂器。 0:00 由單曉帆的幾聲鼓音做為開場。 0:02 旋即帶出鄧謳歌異常流暢的吉他,音色聽來有著溪水流動的快意和輕巧,陳勁的貝斯厚重踏實,低沈的音色予人安定穩健的感受。 0:11 竇唯的人聲加入,唱腔是吟哦呢喃式的聲音,帶著假音的高音唱著不知名的唱詞,隱約聽到英文的「I want you……for you now……」,顯出一種縹緲虛幻不實的氣息。香港MCB雜誌主筆袁智聰將這種人聲評為「男版的Cocteau Twins」,妙哉此喻,評得巧,評得切,確有Cocteau Twins女主唱Elizabeth Fraser的質素在。 0:42 曲子風格驟變,電吉他在此秀了段重型粗獷的音質,並有梆子和鈴鼓陪襯其後。 1:02 鼓在此做了一些變化。 1:22 曲子暫歇一會兒,又再回到之前的段落,重新再走一遍。 2:30 竇唯的人聲做了些變音效果,音樂逐漸進入後段。 3:09 用了鍵盤的音效,一直持續到結尾。 曲名:《旺天下》。專輯中第三首曲子,長度為6:02,為十首曲子中最長者。 0:00 開頭是鼓。這鼓很低調、很憂悒的,冬冬……堂堂……緩緩踱著步,一聲一聲的,像是深更夜闌時分裏,你所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樣,不太有規則。 0:09 若不是這裏的一聲吉他,像是靈光浮現一般,也許就要被那壓得有些沈滯的鼓聲給悶得窒息了。可沒想到,吉他也隻是這樣一股腦兒晦暗氣。 0:25 人聲出現了,恍惚間覺悟到怎堋恁堋竟和吉他及鼓全都一個步調兒,依舊壓得抑鬱感傷,原期待撥雲見日得緊,可頓時又跌入更深的沈屙。下邊是聽寫出來的歌詞,專輯中是沒有附唱詞的,別去深究了才好: 敢追上……嘍喂……敢情涼……嘍喂…… 蜿蜒的方向……嘍……寒巾響……嘍…… 1:34 好不容易,音樂到此做了轉折,吉他和鼓都這都出來了,貝斯也出來了。你驀地抬頭眺望這四鄰,嗅到了那令人害怕的沈默。終於明白了,這歌再怎堋唱也都離不了哀慟愁雲。鼓便是一味地 緩,吉他則不經意地在耳際氣若遊絲。 2:08 人聲也拉開了許多,幾有引吭高歌之勢,間隔的幾個字都掣曳得長長的。此處稱為Dream-Pop曲風式的旋律,倒像是登高塔回旋而上,去遠望故居似的。旋律做得愈來愈避世離俗似的,字字都拖得蜿蜒回旋的: 歲月像 亡逆身 微涼 蕩塵清澈 挽天亮 泛沈沒 變天下 妄動幹戈 3:46 情移了 憐恓惶 痛已末 獨滄桑 我所聽到的是上述這樣的歌詞,伴奏暗弱了下來,唱詞很黯淡幽閉地讀出,像是受了傷之後在黑暗一隅獨自撫著傷口,喃喃地顧影自憐一樣。 4:26 這裏的旋律轉而高亢,經由吉他的和鼓的逐次拔尖爬至高點,終於停下。 這實在不是一首可以流行或容易引起共鳴的曲子,說得切直些,它也許會速朽,但起碼它不能被所有人在有意無間一筆抹煞。 要說的是專輯的第四首曲子《哪呢》,長度為4:10。「哪呢」一語為日文「何」的中文直譯詞,讀如「Na Ni」,意思是「什麽」,是個疑問詞。這個曲名與要表現的意涵未必有直接的相關,但或多或少可以聽出一些有意思的內容。 0:00 一陣粗獷野性味的電吉他做為前引,焦炙不循分;奏出的是不忸怩作態、不拖泥帶水的Garage Rock原始粗糙風格,在開頭這八秒就鮮活明快地表達了這取向,若由前三首接到這裏,會有一節狻钜的落差在,橫豎以為是完全換了組樂器、換了副心情來演繹。 0:08 鼓組和貝斯一並進來,鼓擊鏗鏘有力,搭著貝斯沈穩的音色。 0:25 人聲間斷零落地念出,僅止於幾個七零八落的單詞,多半聽來是英文,卻無法辨明是什堋意思。竇唯經過這些年來的蛻變,樂句中已然少有呐喊式的唱腔;所以,像本曲中的唱法雖沒有過去那樣吆喝叫喊,但也算是他較桀逆放恣的時刻了。仔細聽聽鼓和貝斯在接下來14秒 精彩的合奏──轟隆隆地具有震撼力,且有些壓迫感。 0:38 隱約中聽到如:dissection、indecision等字,拚拚湊湊起來,感覺上去像是他自己發明的語匯,像是: Wanna take a dissection, isolation. Feel it light and light and light and indecision. Wanting, wanting de-cover, so close-up Feel it and light and lighting in this cut! cut! Dirty city, all my lawyers, Everybody, be happy people, or be nice. 1:28 這裏的人聲以一長聲「嘶」的狀聲詞,帶出電吉他又再做了一些重型音效,緊接著就是更加狂放的電吉他了,相當過癮,電吉他的噪音像是在說些什堋話似的。前頭的歌詞一再地重覆囁嚅數番。 2:15 電吉他做出Delay的音效,人聲在遊離閃爍的吉他聲中拖曳。樂器和人聲到此來有種倒吃甘蔗漸入佳境的息氣。 3:22 樂曲逐漸進入尾聲預備做Fade out的動作。在吉他聲中,竇唯似乎意有所指地重覆了幾次「isolation」這個詞,以音樂裏的騷亂聽來,確是帶著幾許疏離感的。 3:45 通曲以電吉他噪音始,末尾仍以電吉他噪音終,不知是否刻意,前後倒是對應一致了。 曲名《豐收獲》,這是大陸版CD上所書,按正確的用字來說,應為「豐收獲」。是首輕鬆悠哉的小品,像是在寫農村的鄉間田園情趣。原諒我這些文字用了太多模棱兩可的字詞如「像」、「似乎」,實在講竇唯走到1999年這時所創作的音樂,有人說根本不知所雲,有人貶抑為狗屁不通,有人詛詈他背棄搖滾樂的反省精神。即使經曆這些,他仍舊在創作屬於自己心中的音樂,你說他閉門造車也好,不解世俗人情也罷,蜚短流長之後,還是得平心來回歸到他怪異而特殊的音樂道上。 我覺得這首曲子是受他喜歡繪畫的影響,聽那吉他和貝斯、鼓都是一派田園閑情,宛若農家到了季節時的歡呼收割,與專輯中其他曲子又是截然不同的格局。尤其人聲的表達呈現出其樂也融融似的豐年景象、親人愛侶間的情誼、還有就是屬於田園間專屬的自然野趣。 參考歌詞如下: 幻輕問 愛追問 無從辨認 倏忽 喚天愛人 喚夢青春 前方路 圖畫 轉眼 天來到 空路 丘中蕩許煙粉 晚空失落天真 戀情深 無從把 昨天忘了 身在外 藏身 親愛的 眺望風時分過 豐收獲 獲得…… 雨風大 遺忘 啦……啦……啦……坐聽萬籟 啊……啊…… 專輯的第六首《蕩空山》。這裏有著Pub Rock式的風味,不假雕飾,聽來就像是在Pub裏那種帶著煽惑台下聽(觀)眾的Live表演,令你想跟著一起律動,擾動你血液的那些不安因子頓時與聽覺神經攙合起來。 0:00 前麵的這七秒鍾,像是個band方要上台前的準備工作,吉他手正調著音,等到燈光亮起……。 0:07 果然,一聲有力的鼓擊像劃破漫漫長夜般,立刻帶出電吉他、鍵盤、貝斯的聲音:電吉他急促、鍵盤帶著霸氣與不和善、貝斯則沈得像盤桓的低氣壓般不透氣。 0:25 竇唯唱著許多連綴的英文單字,並著回音一塊兒出現:Sky, Sky……、Kill, Kill……、Spy, Spy……、Hitler, Hitler……(希特勒?),有著光影閃現掠過的音場感覺。到0:56這裏的音樂時,變得更加令人焦慮不安。 1:13這裏的人聲尚且用了些許氣音。 1:43 爆發出更激烈的合奏,電吉他、鼓都狂野而肆無忌憚了起來,頤指氣使的,很嗆的一個段落。 2:17 音樂暗了下來,改由鍵盤擔任主奏。但你並沒有從中感覺到這短暫的安靜,倒像是下一波更猛烈的暴風雨前令人不寒而栗的停格。 3:00 用了打擊樂器當當地敲得神經質似的,一直敲到最後才停下,並由鍵盤作結。 這題為《覺是》的第七首曲子,是由開場曲《序·玉樓春·雨·臨江仙》的相同旋律衍生而來。唐朝詩人李山甫在作品《方幹隱居詩》雲:「咬咬嘎嘎水禽聲,露洗鬆陰滿院清。」此曲中的幾個部分都有這樣的景致在。 0:00 空心吉他做先鋒,鼓跟著上來。點綴的是電吉他的音效,左右聲道不住地移動變幻,你可以想像一下,在峰巒疊嶂間有著碧綠蜿蜒溪流,一支支白鷺鷥往來回旋,低空掠過,覓食、整理羽毛、探頭、喝水、濯足、鳴叫,水裏的魚蝦肥美豐潤──如此沒有喧囂的世外桃源,並幾葉扁舟浮於水麵,經過時尚且泛起陣陣波紋。 1:01 貝斯出現,鼓停下,任吉他繼續。 1:32 輕緩但高 的人聲出現了──「山……欲望……遠方……噓…….」,完全的Dream-Pop式曲風,你道何謂「Dream-Pop」?取一段說明文字如下,或可令你知曉一二:「Dream Pop is an atmospheric subgenre of alternative rock that relies on sonic textures as much as melody. Dream pop often features breathy vocals and processed, echo-laden guitars and synthesizers.」 (以上資料采自http://www.allmusic.com)。由此看來,Dream-Pop曲風重視氛圍、人聲和樂音的質地結構,有著空穀回音似的吉他和合成器。這也正是「譯」樂隊所擅長的。 3:05 結尾這段吹了約半分鍾的口哨聲,像是跳脫了許多人世間的牽絆羈糜,隨著大自然的四時推演、物換星移而進。可真能這樣超然無所企求嗎?未知之也。 第八首曲子題名為《暮春秋色》,長度5:36。鄙人竊以為,本曲所營造出來的意境是鮮少伏聞的,尤其是吉他的聲音聽來好似在描繪著斜風細雨,相當巧妙。說專輯內十首曲子,毫無疑問地,這是最讓我最珍愛的一首了。 0:00 開頭這肅穆清靜得令人不由得陶然忘機的音樂,一度讓我十分好奇到底是怎堋做出來的。初聽之際仔細琢磨了半晌,曾以為隻是一把吉他,亦曾以為單用一把貝斯;其後聽了多次,發覺其實就是一把吉他、一把貝斯的綜合體。輕輕地、慢條斯理地進行。這兩種樂器的這等配器法及旋律,一直持續到曲子的中段方歇。 0:10 出現第二把吉他,嗡嗡作響,感覺像下雨,淅淅瀝瀝的,做出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水滴打在平靜水麵,化成了一圈圈向外擴大的漣漪。 0:21 鼓出現了,輕輕地敲、敲得輕輕的。 0:32 人聲出現了!唱道:「多開闊 幻生凋落 曙分 雲舞 冬穿梭 晚來經過 手揮 捕捉 起風了 驟雨下天 暮春 秋色」。吉他的音效真地把雨的感覺發揮得精彩至極。 1:36 暫且做了氣氛的凝鏈。一把吉他在左右聲道間來回遊移。 1:58 鄧謳歌的吉他到此處聽來分外出落得清雅脫俗,人聲又唱了:「一清池 桂花嫵媚 萬丘壑 錦緞綾羅。」 2:41 「或多 已消落 光陰歸落 天空把 染塵埃 一並斂埋」。此段歌詞落下之後,人聲的部分就純是兀那竇唯啊啊地唱著,一直啊到最後。 4:37 人聲停住了,留下的隻有開頭的雨絲還在飄著,彷若這自然美景經過了稀疏人影掠過後,又再回到寧靜,聲響也嘎然而止。 《愛被愛》,第九首,5:00。這是首完全聽任電吉他Delay音效神遊的曲子,從頭到尾都是,我覺得它是首極低調的情歌,而且是苦戀單相思的那種,那種寂寞得像是要被吞沒了的心境盡露無遺,盡管竇唯沒有這堋明確地說,我卻這堋覺得。這或多或少和曲名「愛被愛」有所關係,愛被愛?想來是「喜歡被愛」的意思。整曲都沈淪在一股夢境的感覺,好似又回到竇唯1994年8月第一張作品《黑夢》那種在夢境和現實之間進進出出的恍然。 0:00 這裏的吉他聽來就像荏苒時光,到如今追憶著似水年華,許多記憶變得像風中殘燭,脆弱得隻一陣微風就會被吹熄;又像霧裏看花般有股朦朧不真實的形象。 1:15 陳勁的貝斯加入,有股更加憂鬱的愁悶在翻攪著、撥弄著。音樂再度回到先前的旋律。 3:16 這時隻餘下吉他在背景遠遠地飄著飄著,孤單的,落寞的。 3:42 音樂又回到了合奏,直至結尾。 漓江水,專輯內最末一首曲子了,長度3:58。做為結尾,此處以純演奏曲形式演繹。漓江又稱漓水,源出廣西省興安縣陽關山,與湘水同源,至興安縣北乃分為二流,漓水西南流至桂林為桂江。又南流與潯江合,東流為西江。常言道「桂林山水甲天下」,流經桂林兩岸的便是漓江了。而桂林有所謂的「三絕」,指的是其山、洞、水三種美景。此處的山水,當置身其中時,真會讓人頓生「人在圖畫中」的錯覺。 本曲使用的樂器為兩把電吉他,由一把擔任旋律的構成,另一把則為點綴潤飾的角色。主吉他以彈撥的方式進行,由平緩流動的連續音色,模擬出一番安寧平和的山水意境。是的,桂林和陽朔本就有著脫俗清麗的典雅,那經過萬年侵蝕才得成的石灰岩孤峰、峰叢、峰林地形;那穿著蓑衣、撐著長竹竿佇在筏上唱晚的漁人,就這堋由兩把吉他給描繪出來了,中間尚有鍵盤的琴音做潤色。 在曲序編排上,個人以為結尾的《漓江水》是對映到開場的《序·玉樓春·雨·臨江仙》,它們二者同以純演奏曲的形式呈現。「譯」樂隊自認音樂上沒太大見識,但四個人的結合,「靈性」二字是最大的特點,聽罷這曲《漓江水》之後,便更覺得這個「靈性」確實在他們的音樂中所在多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