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的誘惑(131)我們的未來3
文章來源: 穀陽2010-11-30 00:03:33

吳小明哼完那一段兒,問我從哪裏聽說他在北京唱歌的事。“你派人跟蹤我了吧?”是他的原話。

他的玩笑話,卻幾乎說中了我那時求慧文去三裏屯找他的隱情。我隻說是先前無意中在網上聽到的,並未提及慧文,便耐心地等著他給我講講這個唱歌的故事。

吳小明並不打算考驗我的耐心,見我問起,便一股腦地繪聲繪色起來。簡言之,如此:國內的歌唱比賽來北美海選,吳小明被平日裏K歌的哥們兒慫恿,一起報名參賽。雖然在比賽中沒能晉級到可以回國參賽,但評委裏有人看好他,邀他有空的時候回國到他錄音棚裏試音。所以吳小明自費回去了三周,除了跟這個評委混,便是找朋友一起在酒吧登台唱歌。三裏屯不過隻是其中一站。

他講完了,沒什麽隱私的秘密。我欣喜地放鬆下來,卻有些失落。跟吳小明相比,我的這半年就要複雜多了。原來他昨晚一直躍躍欲試想跟我談的,也不過的都是我的事情,而不是他自己的。

“那你什麽時候出片兒啊?”我好奇地問。

“我這年歲想當歌星晚了點兒,嘿嘿,”吳小明邊吃邊說,“再說錄歌兒賣CD是全職的事兒,寫歌兒還是翻別人的歌兒,好多問題呢,哪兒有那麽容易呀?我也就是回去過過癮,難得這個機會。”

“哦,這樣啊,”我有些遺憾,說,“不過你不當歌星也沒關係,給我灌幾個CD就行了!”

“可以聽現場的,你還要聽CD?”吳小明說。

這便再次引出了我們不得不談的話題。我的過去可以暫時不談,但我們的未來其實就在眼前。吳小明星期天red-eye的飛機回東部。昨晚我們隻說要盡快搬到一起,具體怎麽搬,今天恐怕要仔細地想一想。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挑釁式的提問。至於我們即將東岸和西岸兩地的這個問題的討論,能推遲一個小時,就推遲一個小時。

我們沿著bay street往回走,路過了兩家出租腳踏車的店鋪,還有兜售晚上bay cruise船票的店家。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車子明天再騎,隻買了晚飯的船票。

上遊船之前,我先陪著吳小明到hyde street pier上上下下逛了好多艘停泊的老船。我平時對這些船並不是特別感冒,但吳小明畢竟是男生,每條船,每一層,每個角落都要看看。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知道這兩天要到處陪著他逛,穿著跑步鞋來的,走這點路也不算什麽,權當溜食兒。況且有吳小明津津樂道地到處讀介紹,我倒也被他牽著手看出了點興趣來。無奈終於在一條小船上被漲潮的海浪打得左右搖擺,我晃了幾晃,有些犯暈,隻好求饒。

重新腳踏在陸地上,吳小明伸手摸口袋裏的船票,說:“你暈船還真厲害,咱們晚上別坐船了。”

“大船沒問題,”我忙說:“我坐過很多次了。”說完就後悔,生怕吳小明追問我都跟誰坐的。“你看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暈了,沒事兒,”我接著說。

夏令時間,白天很長。我們登上遊輪的時候太陽還高高地掛著,不像一時半會兒就可以看日落的樣子。但遊輪在海灣裏轉了轉,我們四處看景拍照,再吃了自助餐,等我們各自手裏拿著紅酒再次站到船舷的時候,太陽正在一點點地向海麵落去。

吳小明摟緊我,幫我遮擋著海風,讓我猛然想起了塞納河邊長椅裏的那一幕。我更緊地依偎著他,胸中湧動著難以抑製的衝動,我仿佛可以同時聽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我們同時把目光從落日的方向轉向彼此,在太陽的餘輝裏熱烈地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