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的誘惑(113)依賴
文章來源: 穀陽2010-03-02 12:08:49

詠磐七點鍾到的我家。我中午從機場回來沒叫到詠磐,就弄了碗雞蛋麵吃了。他按門鈴的時候,我已經快餓暈了,直接把他堵在門外,坐他的車去了附近一家墨西哥餐館。

不等正餐上來,我已經呼啦啦地嚼了很多chips。我不停地吃,詠磐不停地喝。這麽坐下去,回去的路上得我開車。

“慢點兒喝啦,”我伸手搶下詠磐的酒杯,“好幾天沒沾酒了似的。”

“你吃人家那麽多不要錢的麥片兒,我怎麽也得多要幾杯,給老板點兒生意,是吧?”詠磐笑,自己也吃了幾個chips。

詠磐白天去城裏陪某女郎去了。他不怎麽跟我說那些跟他交往的女人,何況他換得太勤,我也跟不上了解。我照例沒問他周六晚上怎麽有空。詠磐的這種超級自由讓我感覺跟他頻繁交往的女朋友們都比較瀟灑。也許是物以類聚,她們和詠磐一樣,誰也沒想長期穩定地交友吧。不過也許是她們被詠磐培養出來了,詠磐說過,對她們太好了她們就容易產生依賴,他就會比較麻煩。

青春就是用來揮霍的,她們的青春。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倒也不覺得詠磐有什麽不對,隻是在年齡上男人比女人占些便宜。

“你明天有空嗎?”我有些得寸進尺,問,“陪我打高爾夫去?”我有陣子沒去打球了,在不見邊際的大草坪裏走走,肯定散心。

詠磐的高爾夫比建京打得好,我們一起玩,跟下象棋一樣,我不是他的對手。日以繼夜地忽悠不同的女孩子,詠磐總得有那麽兩招三招的本事。

“明天不行啊,還得進城,”詠磐說,“有一哥們兒從國內來腐敗。你不是還要去拜上帝嗎?”

其實我沒忘明天是禮拜天。不過,晶晶這周放春假,老憨他們終於在夏美菱還能旅遊的懷孕第二期去歐洲渡假了,明天晚上才會回來。上個星期天他們就已經飛了,我雖然猶豫再三,最後還是一個人去了教堂。不好玩兒,這周我不打算去了。

那我明天幹嘛呢?找誰呢?我舔著杯沿兒,有些鬱悶。我喝了兩口酒。先過完晚上,明天起床再想吧。

吃完飯到底是我開車回的家。詠磐沒醉,但我隻喝了一杯,覺得怎麽也比他更安全。一起進了屋,開始無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一個人呆不住的,總要招人陪著幹這幹那,我隻記得我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唉,是不是我對詠磐太依賴了,他會不會很煩啊?

“你明天真有事兒?你是不是煩我啊?”想到這兒,我脫口就問。

“你神經病啊!”詠磐冷不防被我如此質問,似乎覺得很好笑,隨口就想把我罵殘。“煩你我還趕回來陪你?我神經病啊?”哦,不僅把我罵殘,他還要和我一起入院。

“精神病,”我糾正他,“那叫精神病,好吧?不學無術!”

詠磐兩步躥過去拿起我的紅棉吉他。他從來不拿建京的彈。“無聊的時候你找我陪你,轉身你就把我忘記,”他裝模作樣地衝著我唱道。

“去你的,”我推了他一把,笑,“你女朋友寫給你的歌兒吧?!”

詠磐愣了一下神兒,轉而興奮起來,“應驗啊,小薇!還真像唱我的!唉,過了而立,轉眼就奔四了,哪天我是不是真該改邪歸正,弄個老婆。”

“不要!”我堅決地說,“你有老婆了,我就再也叫不出來你了。”

“夠狠!”詠磐笑。

我和詠磐吃了點,喝了點,還靠在沙發裏看了點,最後兩個人都很懶很累很困,詠磐說他要回家了,我說好吧,然後我們人不知道怎麽著就都睡在了沙發裏。

淩晨我被凍醒,左胳膊壓得有些麻,腦子卻猛然不再麻木了,因為我發現了跟我擠在一個沙發裏的那個人。我稍微推開熟睡的詠磐,爬下沙發,借著月光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他,心在暗夜裏突突地跳。如果我和他是光著身子的,我當時就把他打起來。現在都還好好的,應該沒事吧,我又上下摸摸自己的衣服,嗯,應該沒事。

我去建京爸媽的臥室給詠磐拿了床被子蓋上,自己爬回了樓上臥室。好久被自己嚇得睡不著,後來終於又睡了,夢裏似乎還依偎著詠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