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小城故事

五十六、近水樓台

還有不到十天就春節了，大街上張燈結彩，賣各種年貨的小攤隨處可見。雨竹照常上班下班，日子過得平平靜靜。節日熱鬧的氣氛衝淡了平日死水一般的無聊。吳凱三天兩頭給她打打電話，卻沒提春節假期兩人安排什麽活動。去年雨竹跟嚴文海去了深圳，吳凱大失所望。雨竹本以為吳凱今年會有所行動的，卻一直不見他有什麽安排。雨竹在小城悶得慌，覺得吳凱可能太忙，也就自己作了打算。

大年二十九晚上，吳凱象往常那樣平平靜靜地打電話給她：“過年有什麽活動？”

“我自己去深圳。”

“這麽喜歡深圳？”

“嗯，很喜歡。”

“準備到哪兒逛？深圳還有什麽地方你沒去過嗎？”

“沒計劃，瞎逛逛，透透氣。”

“哈哈，小心點兒，別讓人劫財劫色。”

雨竹樂了：“還不知道誰劫誰呢。”

掛了電話，雨竹有點兒失望，竟然找不到同行的人。準確地說，除了吳凱，她不想找別人同行。嚴文海現在是不方便找的。女性朋友大都在談戀愛，她不好打攪人家。幸虧這些年她走南闖北慣了，深圳已經去過好幾次，自己一個人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醫生碰上什麽時候值班是很講運氣的。去年雨竹是大年三十值班，而今年是大年初一。一清早，雨竹來到科室，老病號都回家過年了，沒急病的撐過年再上醫院，病房裏沒幾個病人，但都是重病號。春節假期裏科室隻有一個醫生值班。大年三十值班的張帆帶著雨竹在病房走了一圈，挨個兒床頭交班。今年元旦之後，雨竹輪轉回到內一兒科和腎科。一個月後，張帆也來到這個科室。醫生辦公室裏隻有雨竹座位旁邊有一個空位置。張帆一坐下，就向別的醫生打聽座位另一邊是什麽人，答曰：“主任。”張帆馬上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對雨竹說：“文雨竹，我們調個座位。”

雨竹笑著說：“不調，你就近水樓台先得月，多點接受主任的指導。”

之後，她跟張帆之間就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今天，他們例行公事地交完班，兩人還是沒意識到，什麽是“近水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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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