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人生付戲中(十九)
文章來源: 潤濤閻2018-06-22 17:32:41

(34)佟雲當機立斷,納迪絲隨機應變

當李娟告訴佟雲有一個男孩眼睛長得酷似他時,他清楚他沒私生子這回事,可為何該男孩要接近李娟?佟雲跟李娟說是巧合,可他心裏明白是李娟更主動接近那男孩想了解佟雲是否有私生子。雖說是巧合,可這畢竟是一個不怎麽正麵的信號,令他心中不怎麽高興。隻是反腐敗的疾風驟雨是否會波及到當年給他的公司引線搭橋的官員本身,令他不得不思考。第三天早上,他還在應付李娟在被窩裏給他壓力盡快幫忙把她的錢轉到海外,這轉移過程很簡單:到香港地下錢莊轉走易如反掌,隻是在海外需要有人幫助建立賬號。她選擇的也是瑞士,然後再以投資移民的方式進入美國。她在海外的經曆太少,想讓佟雲跟她一起去瑞士然後去美國辦好開投資公司手續。名義上與佟雲無關,不會幹擾佟雲的生意,隻是占用他的時間而已。

在北京住著是浪費時間。佟雲告訴她他需要先去南方一趟。李娟知道佟雲在南方有生意,具體是什麽,他不許她過問,對此她也答應了。再說了,知道的閑事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幾個事件加在一起:一個是李娟的媽媽也專程到北京見佟雲也給佟雲壓力,讓他盡快幫李娟轉移資產到海外,說萬一政府派軍隊把香港的1200多家轉移資產的地下錢莊都給封了,一切都晚了。佟雲聽後笑了,說:“那1200多家地下錢莊都是給誰開的?控製中國經濟命脈的500個家族難道會允許自己的軍隊關掉自己的地下錢莊?有自己用刀子割自己肉的人嗎?”話雖那麽對她說,可他自己內心還是有點認同她的看法的。另一個因素是佟雲在南方自己公司的合作方電話催他去喝酒。隻是喝酒?平時都是電話談業務,這次是喝酒,對業務隻字不提,問也打岔過去。他必須去“喝酒”。最大的一件事是:他早飯時打開網絡,裏邊有不少人在喊:“別讓李嘉誠跑了!”顯然李嘉誠在拋售資產。這三個因素幾乎同時發生,令他坐立不安。當即決定南下。他告訴李娟,他去南方辦事很快回來。如果不回來就是有急事需要處理。那樣的話,他會在去香港前跟她聯係,讓她也去香港。在香港幫她一起辦理她的事,然後一起去瑞士。所以,李娟需要趕緊辦理出國去香港和瑞士的旅遊簽證。如果到時李娟的簽證或機票還沒拿到手,那他就先到香港辦自己的事在那裏等她。

此時,佟雲已基本決定了自己賣掉在中國的公司,所謂的外資企業(稅收優惠,其實錢是國內商人投資的,佟雲提供的是項目與技術)。

到了南方他自己的公司,“去喝酒”當然是暗語。事實是這位私人企業家要佟雲答應該公司名義上屬於佟雲個人,總經理頭銜轉到佟雲身上。佟雲一聽笑了,他說想脫身的恰恰是自己,在美國的公司需要錢擴大規模。對方說那就把公司賣掉,錢轉到海外。佟雲問他:“我們的公司是合法的,從沒違反國家與當地任何法律,何必害怕?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說,現在能把錢逃到海外的,是爺;萬一來個沒收資本家財產,那跑不出去的就是孫子。李嘉誠都跑路了,人家都不是中國國籍,都害怕了。誰知道共產黨會不會再來次共產?跑!堅決跑!“佟雲說:“那我們找首富們,把公司賣了,然後根據我們的協議分成,把錢一起轉移到瑞士。然後,我的錢我會轉到美國,你的錢你自己負責。此後,除非我們找到了互相認可的投資項目,否則我們就徹底分道揚鑣了。我們是君子協定,做君子之事。”對方跟他握手致謝。本來就害怕佟雲不賣呢,現在好了,二人達成共識。

公司業務方麵的事,佟雲從不在電話裏跟在美國的麗麗和納迪絲談,他知道越洋電話會被美國和中國竊聽。本來這麽大的事他應該跟納迪絲商量,可來不及了,就自己做主回去後再跟她匯報。再說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納迪絲對佟雲的處事本領曆來都是認可的,對此,他並不擔心。

公司轉手非常順利,因為一直是盈利的,還有擴大空間,首富們一看資料就有兩家看上了。轉賬是用首富在香港的錢,這樣,佟雲和高官的白手套總經理就一起到香港辦理把錢轉到瑞士的手續。在去香港前,佟雲跟李娟的電話聯係都是暗語,他得知李娟還沒拿到簽證,還得等。那佟雲就告訴她他在香港等她最多十天。過了十天,他就不得不去瑞士,然後回美國。

在香港的1200多家地下錢莊,有大有小,最快速最直接最安全的是海外的熱錢想換成人民幣投資中國大陸房地產,中國富豪想把人民幣換成外幣轉移到海外,這樣,兩邊一換就“貨換貨,兩頭樂”了,各得其所。這樣,佟雲把錢通過香港的地下錢莊轉移到了他在瑞士的銀行賬戶。

香港這家地下錢莊門麵招攬客戶的小姐長得甜美,令佟雲眼前一亮。她稍微一個笑容就把她那兩個很大的酒窩呈現在佟雲眼前。如果她也能成為佟雲的盤中餐,那她就是佟雲睡過的美女裏酒窩最大的。他想著這秀色可餐的美味會不會名花有主了?先勾搭一下再說。反正得在這裏等李娟,閑著也是閑著。她這類轉移財產的活不忙,隻要有一筆,就是一塊大肥肉的獎金。他倆把活忙完了,她出手跟佟雲握手表示對客戶的感謝。佟雲握著手不放,並告訴她:“以後別喊我佟先生,應該喊我佟博士。我曾是美國名校的教授。後來才在美國和中國開公司。”女士對他立刻表示出肅然起敬的點頭哈腰,手也不想撤回來。

“你先生如果也有時間,我今天請你們倆喝點酒,祝賀我們合作愉快。”

“佟先生,不!佟博士,我還沒找到合適的先生。你就請我一人好了。如果你對香港不太熟悉,我可以建議去一個很安靜高雅的酒店,高層上可以看半個香港的夜景。”

“太好了!那我就得自己先到處看看,消磨時間等你下班。”

“那倒不用。我可以跟老板講我馬上就走,你看,那位同事也在那坐等客戶呢。今天看來不會忙。我們這行就是沒準,有時忙得四腳朝天,有時一天沒客戶。你先下樓,在一樓等我。我馬上下來。”

這酒窩美女帶著佟雲在香港繁華的大街上邊走邊談。她直言不諱佟博士是她見過的最有風度最無土豪特征的紳士。說時用迷人的眼神掃描著佟雲的表情。佟雲趁機抓住她的手,然後拉著她往右邊轉了一下。她回頭一看,好險!一個騎自行車的人高速從身邊飛過,如果沒有佟雲那一把,說不定腰都被自行車把給撞斷。佟雲看著她發怒的樣子,勸道:“別生氣,不值得。”說罷,手還是不鬆開。看著酒窩美女也沒有把手縮回的打算,他就拉著她往前走。

在豪華酒店門口,佟雲說這裏很好,我就在這裏住下來,欣賞一下香港的美景。說完就去登記入住。他要的是盡量在頂層的房間,價錢不考慮。辦完了手續,二人來到了房間,打開窗簾往外一看,酒窩美女就給他介紹附近幾個高樓建築的故事。佟雲一邊聽一邊讚美她知識淵博,普通話字正腔圓。她笑著說自己本來就是大陸長大的,到香港才三年。她是杭州人,到香港慢慢學會了粵語。但她的工作接受的富豪轉移財產基本上都是大陸人。這是公司招她的原因。她說她的身份等於高不買低不就。土豪們想花錢買她這類美女的一夜情而已,她當然不會答應,那等於變相賣身。而且一看到那些土豪的土霸王有點錢就認為自己是皇帝就惡心。可嫁給打工仔也不甘心。天天跟土豪打交道,今天有幸碰上個文質彬彬的博士教授企業家,哪怕隻是在一起喝點酒也是一種幸運的感覺。“您這紳士還有英雄救美情結,而且手疾眼快,令人佩服。”

佟雲嚴肅地跟她介紹自己:“我老婆本來很好的人,可更年期就心煩意亂,估計我們很快就分道揚鑣了。如果我三生有幸,我會把你娶到手。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到時我來香港找你。”

酒窩美女一聽原來自己還有這等機會能成為跟博士企業家富豪結婚的幸運者,她有點激動,臉上的皮膚在燃燒,她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火球從裏到外燒得她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然而,還算冷靜的她此時有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個披著羊皮的色狼?把自己玩弄完就扔掉?自我保護意識讓她走到離佟雲有幾步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年齡不是愛情的障礙,而虛假才是。

“你在香港有自己的房產嗎?”

“我的收入有限,在這裏哪裏買得起房?除非把我在杭州的房產賣掉。可那是我在杭州唯一的房產。那裏的房價漲勢驚人,比現在的香港房地產增值速度快多了,潛力也大。所以,我在香港寧肯租房,也不會把杭州的房子賣掉。”

“要是早上就知道這些,那我就少轉點錢,給你在這裏買個小的單元,比如兩居室的樓房公寓你臨時住著。”

“那不用擔心。我對金錢還真的沒那麽看重。我看重的是人品與才能。因為有才的男人靠得住的不多。這也直接影響後代。畢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是的。我們的三觀竟然一致。走,我們去樓下喝酒,吃點你喜歡的東西。然後我送你回去。以後呢,如果你沒碰到比我好的,就等我幾個月。我會回來找你的。到那時,我就可以把你攬入我的懷裏了。”

看著這紳士並不是一個想玩一夜情的騙子,不是讓自己當小三的沒擔當土豪,內心裏對美國博士教授企業家更加有了由衷的感歎與崇拜。她憋不住了,就說出了口:“君子是君子,土豪是土豪。賬戶裏的錢是一樣的,但擁有錢的人是不一樣的。”佟雲聽後一笑說:“你的話讓我想起明朝有個故事。明朝首輔於謙在14歲時趕考,碰巧主考官也叫虞謙。考前點名,主考連叫三次“於謙”,於謙不應答。主考不高興地問為何不答。於謙說:“小生與主考同名,故不敢答。”主考看這孩子有教養,便勸道:‘魏無忌,長孫無忌,我無忌,你也無忌。’於謙一聽,以為是考他給出下聯,當即答出:‘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

這麽一來二去的閑聊,佟雲給酒窩美女留下的都是仰慕的記憶,當喝酒吃飯完畢他執意送她回家時,她反而有點不想走的意思。既然未來是伉儷,早點晚點在一起又有何差異?然而,佟雲還是讓她回家了。

第二天,酒窩美女很忙,一直忙到下午三點才停下來休息。她電話問他在哪裏遊覽,佟雲說一直在上班。就是電腦上工作著呢。她說下班後帶他去另一家酒店,換換口味。他說好。他還是沒答應把她帶回到自己的酒店。這樣,三天的接觸,令酒窩美女對佟雲已經不僅僅是好感了,而是類似楊麗娟崇拜劉德華一樣。第四天晚飯在佟雲的酒店,酒窩美女就拉著他的手不放。吃完飯他隻好把她帶回房間。佟雲告訴她:你必須保住純潔之身留著跟我在洞房花燭夜時一起度過那美好時光。酒窩美女就說:“那萬一你離婚不成呢?那我就錯過了我一生把貞操獻給我崇拜的人的機會了。我過了今晚,死而無憾。你能離婚則離,離不了我也理解。這個世界上哪有想得到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事?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想到過幾天你就回美國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跟你見麵呢。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後悔。反正今晚我就不走了。你能做到柳下惠,那算我倒黴就是了。”

佟雲一邊假裝唉聲歎氣,一邊就把酒窩美女攬入懷中。

二人在香港這豪華酒店裏度過了五個良宵,酒窩美女滿意到了極端地步。也許是時光對她來說太寶貴了,她每晚就跟他發瘋般地恩恩愛愛,任憑他隨意擺布,她都認為那是享受。她說話算數,臨分別時她沒提問他何時會離婚而把她帶到美國。

十天過去了,李娟還是沒拿到簽證,佟雲按計劃去了瑞士,把錢的事辦好後就回了美國。此時,麗麗還沒收到國內打來的那個電話,隻是欣欣剛回國探親去了。

佟雲回到美國後當即把他在國內賣掉了公司的事交代給了麗麗,然後他電郵給納迪絲,告訴她有大筆現金可以繼續投資在美國的公司,擴建規模,問她有沒有新的項目。納迪絲一聽高興了,她的新的一項專利申請上了,她正要找佟雲呢。可她不想在電郵裏或電話裏談這些,她說她馬上辦理機票,盡快見麵。

麗麗反複追問佟雲在國內的行蹤,因為他的機票需要公司報銷,他為何在香港待那麽久。當然,佟雲早就把說辭準備好了,在北京照顧父母的幾天父母的身體如何、為何突然間決定賣掉公司、為何在香港待十天,說得頭頭是道。他盡管自己說得輕鬆,眼睛看著眼前的電腦,可麗麗是不會如此容易被他說服的。麗麗的判斷是:佟雲在北京有個二奶,在南方有個三奶,他背著二奶把三奶帶去了香港,在那裏二人待了十天。但她沒證據,隻能自己給自己添堵。考慮到南方的公司賣了,那以後他再去南方就沒道理了,那他如何擺平在南方的三奶?總不能把三奶也帶到北京父母身邊跟二奶輪撥每人一晚,一個周一周三周五,一個周二周四周六吧?

按照慣例,麗麗仔細檢查佟雲的小行李箱,裏邊的衣服上是否有長頭發。如果有,那她就可以把自己的頭發一起寄給親子鑒定公司去做基因鑒定,到時看他怎麽解釋。可翻來覆去地找,她一根頭發都沒找到。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人家,她就隻好把這事放下了。下一步得考慮如何擴大公司規模,現金就是好鋼,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二人白天獨自思考---交流觀點---辯論得出初步計劃,然後就等著納迪絲過來再跟她商量。可哪裏想得到,晚上十點半麗麗收到了國內年輕女孩的電話,說是找佟雲的。說完就掛了。佟雲父母的電話從來都是打給佟雲,從未打到麗麗的手機。他們都沒問過佟雲麗麗的手機號。顯然,這電話與佟雲的父母無關。此時,麗麗還不知道佟雲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她雖然氣得發抖,可小不忍而誤大謀,這個定力她是有的。如何處理這件事,她需要冷靜後再做出決定。她就假裝沒發生任何事就睡覺了。此時佟雲還在客廳的電腦前寫明天見到納迪絲時跟她討論的詳細計劃。待十一點了,他回去睡覺時麗麗已經在夢中辦理與他離婚的過程中。他也沒打攪她的夢,畢竟她這幾天操勞公司的事還得思考公司未來的擴大計劃,很累很累了。

佟雲睡得很香,可麗麗睡得迷迷糊糊,一會兒醒了,再接著睡,然後又醒來。好在她假裝睡得很香,戲還得需要演。隻是以前都是演給別人看的,今晚則是演給自己看的。她想起這事,第二天早上坐起,就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演戲演給自己看,還演得很逼真。自己騙自己,竟然是最好玩的事。

早飯是佟雲準備的,麗麗天亮了坐起來後躺下了,這一躺下就又睡著了。待醒來,已經聞到從廚房傳過來的早餐的味道了。那是佟雲隻會做的法式麵包早餐,就是把麵包用雞蛋裹起來在鍋裏放點油煎熟。突然間覺得丈夫也不容易,演戲給老婆、給二奶、給三奶。自己演給自己都那麽撕心裂肺,那麽痛苦難掩。那他的心是鐵打的嗎?還是冰雕的?

吃飯時麗麗還是自己演戲給自己看,看著佟雲給自己做好並端到眼前的早餐,用鼻子聞了一下,說:“嗯!好久沒吃你做的早餐了。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佟雲哈哈一笑:“過去我們都太忙了,我道歉,沒給老婆做早餐很久了。以後要彌補一下。自己鞭策自己,當個好丈夫。效果不好的話,還得老婆大人多多包涵!我們夫妻相依為命把公司搞到這地步那是相濡以沫配合默契的結果。令誰不佩服?哪個男人不羨慕我有個聰明能幹氣質高雅通情達理教子有方的好老婆呢!老婆多吃點,最近太累了。中午納迪絲就到了,我們每次陪她去吃午飯都是很晚才動身,因為她對吃午飯不著急。”麗麗聽著有點惡心,就沒抬頭搭理他,怕見到他的表演而攏不住火罵他,那就不是在冷靜中處理大事了。

一上午麗麗就強壓住焦慮的內心掙紮,想盡快靜下心來思考她下一步該怎麽辦。打從辦公司開始,佟雲就一直往國內跑,也一直猜測他在國內從未間斷過偷情。那時隻是猜測他在旅館裏跟三陪小姐萍水相逢,隻是滿足他與不同女人的性體驗。現在看來,他在國內有長期的性伴侶。是他用國內公司的錢包的二奶,還是互相利用的你情我願,已經不重要了。自己的婚姻算是以失敗而告終。至於如何收尾,這欣欣向榮的公司命運該是如何,現在是擺在自己麵前由自己決定,需要慎重考慮。是把公司賣掉和平分手,自己就此退休,還是跟他魚死網破,徹底毀掉這個公司---他以後搞女人的唯一大本營?基本上來說就剩這兩個選項了。選哪個?她在冥思苦想著。

十點半,納迪絲到了。麗麗起身去門口迎接。二人禮節性擁抱後麗麗笑著陪納迪絲進了辦公室。很快佟雲就進來了。三方坐定,納迪絲用眼角掃了一下兩位,麗麗從思維中拉回來很不容易,把腦子裏的各種打算統統忘掉,先禮貌地聽合夥人納迪絲對公司未來的想法。在電話裏納迪絲談過了她有新的項目,現在她會當麵講解一下具體的新項目是什麽。佟雲看納迪絲在左看右瞅,就先開始跟納迪絲介紹他把在中國的公司賣掉了的事。這著實令納迪絲震驚。一個欣欣向榮的公司突然間就賣掉了,也沒跟她這個合夥人聯係哪怕客氣一下都沒有。納迪絲清楚,佟雲在中國一定遇到了難題,他這個習慣於在刀刃上行走的人,突然間賣掉自己的公司,顯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佟雲有當機立斷的個性。納迪絲在震驚中看著麗麗和佟雲,然後說:“對你在那個神秘的國度能當機立斷並把現金拿了回來深表佩服與感謝!”說完,站起跟佟雲握手。她的臉上的確泛出喜悅的笑容。

喝了一口水,本該納迪絲講她的新發明專利了,可見她突然間臉色嚴肅了起來,她說:“麗麗、佟雲:我準備徹底撤出你們的公司。如果可能的話,我這次就解決完。從此,我的專利你們可以買,然後你們自己經營,我就不參與了。因為我丈夫太忙,他不讓我參與公司經營的事,因為他說他的錢就足夠我們花的了。何況我還有教授的工資。所以,我撤出。”

佟雲看看麗麗,麗麗看看佟雲,都想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事出在哪裏。佟雲說:“那好。根據合約,你有隨時撤出的權利。根據合約,你不拿公司的薪水,我們倆的工資需要你的同意。每次我們倆漲工資,你都沒阻攔過。我倆對你沒表示過感謝。今天,我們感謝你多年的支持。根據協議,公司的固定資產和現金除了公司運營花費外剩下的都有你三分之一。那麽,現在我們除非找到買家,否則我們的固定資產到底值多少錢,我想大家都心裏沒譜。你如果覺得不賣掉就可以讓你滿意,那你提個價,我們商量商量看。”

納迪絲說:“這些年都靠你們倆含辛茹苦,我實在隻是提供項目。所以,這固定資產我就不要了,你們不需要賣掉。這現金我拿一部分就好了。”

“首先感謝你的善意。至於現金,你想拿多少都好說。”佟雲說完,麗麗也點頭。

“我就拿一點就好,比如五個米。”納迪絲說完,看著佟雲與麗麗。麗麗說五個米對你不公平吧?我們還是公平一點好。以後誰也不後悔。佟雲不說話了。

“我不會後悔。五個米早就達到了我當年的期望值。如果沒意見,那我們今天就找律師,把簽字都搞好,把錢轉到我的賬戶,我就很高興,我丈夫也會高興。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然後三人去了納迪絲的旅館,一樓有高級餐廳。三人就在那裏吃了午飯,然後三人到他們長期是客戶的律師事務所,都是熟人,很快就辦完了相關手續。佟雲和麗麗就回了公司。麗麗問佟雲為何發生了這件事。佟雲說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納迪絲不幹了,也許是她查出來得了什麽病,來日無多,趕緊出手公司的業務。以後隻專注於治病。但為何她隻要了五個米,不清楚。

麗麗感覺到很累很累,腦子像木頭一樣,就說回家睡覺,不舒服。一覺睡到晚上,佟雲回家了,她說她去陪納迪絲吃晚飯。人家如此對待我們,我們應該熱情點。佟雲點頭讚同,說你們倆女的一起聊天更好,你自己去更合適。麗麗點頭同意,便開車去跟納迪絲聊天去了。

納迪絲見到麗麗去找她,當即跟她握手。坐下後非常感激地跟她談起了心事。“麗麗,我今天是來跟佟雲簽新合同的,把新的項目交給他。可你知道我為何今天突然轉向180度嗎?”

“我猜測是你認為佟雲自己把中國的公司賣掉了,你擔心他有什麽違法的事。其實,他還真的沒有。因為他隻提供項目和技術,就跟你在我們這公司一樣,不論我們倆犯了什麽法,都與你無關,你畢竟隻提供新的技術。他也一樣,在中國的公司,他不是企業管理人員。所以,我認為你是反應過度了點。”

“麗麗,錯了。我是因為你,我才撤出的。”

“因為我?那為什麽啊?我冒犯過你?能否告訴我讓我明白點?我可從來都沒懷疑過你跟他有事。”

“你沒冒犯過我,每次我來這裏,都是你在場接待我,而且都是你開車把我送到機場。我怎麽可能擔心你懷疑我呢。我根本就沒單獨跟他接觸過,每次都是你也在場。我當初參入你們的公司,是因為看中了佟雲的聰明能幹,和你管賬。如果倒過來,是佟雲管理賬目,我是絕對不敢幹的。我對你是百分之百地信任。想當年,你弄到了百萬美元,去把佟雲從監獄救出來。如果倒過來,佟雲弄到一百萬,他會拿那錢找美女去,也不會給律師去救你。也許你不服,認為你比我更了解他,而事實上我對他的了解等於旁觀者清。我今天是從你的眼睛裏看到的。你以前都是眼睛透徹到像晶體一樣,而今天,那是你的心,不!是你的靈魂都死了的眼神。當然,那不是因為我。我今天來不來這裏,你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你別不承認,你今天木訥的眼神表明你對愛情的心已經死了。我當機立斷撤出來,別說五個米,就是三個米都達到了我當年的預期。我要的是時間,我一定要在今天或明天把這事辦完。你知道為什麽嗎?”

“怕夜長夢多?怕我跟佟雲發生血案導致公司被法院關閉你血本無歸?”

“不是的。你有兒子,你不會用生命報複他。事態不會糟糕到那地步。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可能在兩個選擇中選擇糟糕的那個。這兩個選擇是:良性的,就是跟我一樣,拿錢走人,撤出來,離婚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另一是兩敗俱傷,你為了報複他在中國背叛了你而把他在公司經營過程中的錯事狀告法院,法院就會把公司財產凍結。到時候你倆都白幹二十年。我擔心的是:你的眼神表明你可能選擇後者。他沒錢了,公司沒了,那他在中國找的女人就不會跟他結婚了。這是你的打算。所以,即使你今晚不來找我,根據以往的經曆,你還會在明天送我到機場的,那我也會在半路上和機場告訴你我現在想告訴你的,那就是:你別選擇報複他,而是選擇拿錢走人。離婚了事。”

“納迪絲,你的猜測是對的。他真的在中國有女人在等著他呢。可我納悶你是根據什麽判斷出他在中國搞了女人的?”

“他當年在中國就被逮捕過。這事你是清楚的。就因為他性侵女人。他當上發考題後從中國招來的那三位美女,他沒來得及下手,那是因為他清楚他膽敢跟自己的學生和技術員亂搞,我會把他幹掉的。那時闊爾闊隻聽我的。當時你就不該把他救出來而是跟他離婚。這種人缺乏自控力,除非外部壓力過大時他才能暫時收斂等有機會再下手。我一直以為他去中國你會跟著他一起去。你今天的眼睛告訴我,是他自己去中國。那可能是慣例了,他不讓你跟他一起去中國。這事我沒問過你,我以為你不可能讓他這種人單獨去中國的。我以為你跟我一樣,可以利用他的聰明才幹來把公司搞好,但對他的人品那是絕對不能信任的。”

“那為何你不多要點?我當時就說出應該根據公平原則。可你拒絕了。為什麽?”

“因為就這五個米,我都擔心太多了而失去。如果你跟他魚死網破,到時候追查起來,政府部門或司法部門一看我拿很多錢說不定就全部收回。看我拿得少,就放我一馬。事是死的,法律製度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人都受心理作用的影響。我這五個米要是穩拿了,我就是最大的成功。是你們倆辛辛苦苦掙的錢。”

“別那麽說。沒有你的新發現,我們的公司也發展不了這麽大。大家貢獻都差不多。”

“現在是我勸告你,這也是為了我好。就是你也別跟他魚死網破。你拿錢走人,自己過自己的。”

“謝謝!我聽你的勸告,我也拿錢走人。跟他辦理離婚,我也隻拿現金,固定資產我也不要了。反正我的錢也夠花了。這麽多年,我的工資很高,這都感謝你寬容大度。非常感謝!”

“這我就放心了。對佟雲這類出類拔萃的聰明人,隻能利用其本事,不能信任其人品。跟他結婚?可以,但那你要有自己的情人,就把他當幫你掙錢的工具。愛情?跟這種人沒什麽愛情可談,因為那是褻瀆愛情這個字眼。跟一個沒自控力的色鬼,談什麽愛情!”

“那你現在知道了我不會跟他魚死網破,你現在後悔沒多要錢嗎?”

“當然不後悔。我都不知道怎麽花錢。我丈夫天天忙於做手術,也沒時間琢磨怎麽花錢。我就是想利用佟雲的才能。至於這錢幹什麽用,我現在都沒計劃。我認為咱倆在這方麵一樣,你總讓我查賬,我每次都掃一眼而已。”

第二天早上,麗麗送走了納迪絲,就開始研究公司的賬目,等把賬目全部弄好,明白自己能拿走多少現金合情合理,過兩天後情緒穩定了就跟佟雲攤牌。

晚上,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她剛上床,床頭櫃上的手機又亮了。她拿起一聽:“麗麗,你個老B還占著位子!”說完,就掛了。麗麗把手機往地上猛摔了過去。兩行淚水刷刷地流了出來。她當即下床,把摔壞了的手機拿起,擔心電話再打過來,她就把手機往床柱子上繼續摔。確定挨罵的電話不會打過來了,她就到樓上房間,上床睡去了。睡?怎麽可能睡得著?打開燈起來到穿衣鏡前看看自己,的確不是當年的自己了,連風韻猶存都算不上了。歲月不饒人啊。可被自己不曾得罪過的人不認識的人罵成“老B”這實在欺人太甚!一輩子受人尊敬的她想發瘋。可發瘋能解決什麽問題呢?

(版權所有,剽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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