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悲劇的發生過程與人物素描(續二)
文章來源: 潤濤閻2013-06-20 05:13:12
六四悲劇的發生過程與人物素描(續二):李錄柴玲方勵之
 
潤濤閻
 
接上回
 (十四)李錄、柴玲、港支聯

李錄是在四二七大遊行時到北京的南京大學學生,也是21通緝學生中唯一的外地學生。到北京後,李錄走訪北京各個高校自治會,廣泛結識北京學運骨幹,尤其與柴玲建立良好的信任關係。絕食後不久,李錄在五月十五日清晨建議柴玲與他一道組建絕食團指揮部,參加指揮部的條件是準備自焚﹑絕水和臥路。此舉讓絕食團幾位發起人措手不及,廣場指揮權落入絕食團指揮部手中,為日後運動組織的進一步混亂埋下隱患,包括絕食團發起人對指揮部人員的各種「政變」和綁架活動。

五月十九日李錄得知政府即將宣布戒嚴,與指揮部柴玲﹑張伯笠等招集廣場各校代表八十餘人通過複食,二十一日在廣場舉行婚禮,當晚力主指揮部「轉入地下」,次日見戒嚴被北京民眾阻攔回到廣場。二十四日廣場指揮部成立後,李錄主要負責各校代表組成的「廣場營地聯席會議」,二十六日反對當時北大和北高聯主席楊濤提議並得到指揮部其他成員通過的「空校」撤離方案,並於次日與王軍濤等人達成協議堅持到六月二十日人大召開。五月底反對與北高聯的合作案。

到巴黎後,李錄參與發起「民主中國陣線」但後來未加入。隨後流亡美國,出版英文自傳「移山」,英美電視網BBC和NBC據此拍成同名記錄片,是首部八九民運人物傳記片,在九四年國際人權電影節放映。李錄學業優異,一九九六年獲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士、MBA和法學JD三個學位,後利用在美國建立的廣泛關係在紐約開設風險投資公司「喜馬拉雅」任總裁,並任「中國人權」理事,早年常參加日內瓦聯合國人權會議的遊說活動。 (引自64memo.com/89)  

李錄在北京堅持幾天後南下,六月中抵達香港,七月初至巴黎,對媒體稱「親眼所見,以人格擔保,廣場上至少死亡數百人,街道上至六四淩晨則在二到三千,以後無法估計。

【常見誤解】許多人將廣場婚禮的主角李錄﹑趙敏同封從德柴玲混淆,封柴當時已婚一年,是李趙的伴郎伴娘,指揮部張伯笠簽發的結婚證書,證婚人柴玲蓋的章。趙敏、李錄在南京大學讀書,趙是研究生,比李錄大幾歲,六四後嫁給一位美國人,後隨夫到波士頓。李錄於二○○○年結婚,妻子也是南京大學的同學。

王丹柴玲與烏爾凱西等學生領袖的簡曆則不需要介紹,大家都清楚。

 
下麵的文字摘自草蝦先生的博文(內容是否靠得住尚不清楚,隻是提供了看問題的另一角度):
 
香港支聯會從這場運動一開始就介入了。學生募捐的錢90%來自香港支聯會。香港支聯會駐京代表成了學生領袖的參謀。

是不是由於港支聯的意思,柴玲等才拒絕撤出天安門廣場?有跡象表明這一點。請看柴玲,吾爾開希等人的第一次逃跑:
1989年5月19日晚上,李鵬宣布北京戒嚴。柴玲,吾爾開希等高自聯的頭頭嚇得一人發了一千元,趕緊逃命。當時柴玲宣布絕食團的使命已經結束。要大家趕快疏散。他們把這一千元叫作保命費。所以5月20日和5月21日,柴玲,吾爾開希,李錄,劉剛等許多高自聯的頭頭都離開了天安門廣場,但也不在家裏。可是在5月22日,他們又回到了天安門廣場。這兩天,他們在哪裏呢?怎麽又不逃跑呢?另一個敏感的問題是:他們當初準備往哪裏逃跑呢?

有一個高自聯常委的活漏了天機:他罵道“香港支聯會真不是東西,是支持我們,現在捅了漏子,就不管我們了。”

在5月20日和5月21日這兩天裏,有些高自聯頭頭要求港支聯協助他們逃亡美國,但是港支聯不肯答應。為什麽不肯答應?港支聯說,僅僅戒嚴令還不足以說明你們有危險。

換句話說,還沒死人呢!鑒於柴玲的逃跑,她被撤除高自聯總指揮的職務,由王丹任總指揮。

5月24日在王丹的主持下,高自聯常委會通過了定於5月30日全體學生撤出天安門廣場的決定,並且通知了中國留美學生聯誼會和香港支聯會,要他們在5月30日前遊行一次。(中國留美學生就於5月28日,在紐約,華盛頓,芝加哥,洛杉磯等地舉行了大遊行。) 港支聯眼見北京學生運動越出了它的操縱,就派特派員緊急飛北京。他與柴玲,吾爾開希,李錄等秘密會談,作了一場醜惡的交易。首先,由柴玲發難,猛烈攻擊王丹是右傾分子、投降主義。

經過高自聯常委會的緊急會議,推翻了原定於5月30日全體學生撤出天安門廣場的決定,同時撤了王丹的職,由柴玲重新擔任總指揮。此外,柴玲又在學生運動的口號中加上了“要李鵬下台”一條。這就使學生運動打上了死結。人們要問為什麽柴玲、吾爾開希、李錄有這麽大的能量呢?一是由於他們控製了募捐來的錢,二就是他們與港支聯的特別關係。

王丹當時說”中國的民主需要長期鬥爭,不是一天兩天能成功的“、“這次運動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反官倒和反貪汙口號已經深入人心,政府在新聞控製上也有所開放。繼續占領天安門廣場,不但會有學生流血的危險,而且會葬送這次運動的已經得到的成果。”王丹的這些非常正確的觀點被柴玲、吾爾開希、李錄批判為右傾投降主義。

從這時開始北京學生運動已經完全變成港支聯向北京政權發難的工具。港支聯就是要製造北京的流血。他想用北京的流血來引起香港居民對97回歸的恐怖感,甚至想借此讓國際社會阻止中國收回香港。港支聯首先買了很多帳篷,讓學生晚上睡好覺,白天也好休息,這就留住了大批外地學生。外地學生主要來自遼寧和天津的高校。此外還發錢下去給各校代表去買吃的。但是僅僅有吃有睡還不足以留住學生,還必須消除學生對戒嚴的恐怖感。所以港支聯通過柴玲,吾爾開希,李錄等高自聯的頭頭手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假消息,以蒙蔽學生和市民。

其中最嚴重的是假造了所謂葉飛等七名將軍,向中央提交“以老軍人的名義認為人民軍隊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軍隊絕不能對人民開一槍。我們建議軍隊不要進京”的意見書。這個消息是由天安門廣場高自聯廣播站首先廣播的,又由高自聯發到中國留美學生聯誼會。這是徹頭徹尾的捏造消息。如果不是高自聯捏造的,請柴玲、吾爾開希、李錄回答:你們從哪裏來的消息?在這同時,還捏造了所謂“70%以上的副部級,80%以上的司局級都同情學生。中共500多名將軍,更有300至400對軍隊進京表示反對”的假消息。

他們是怎麽捏造這些假消息呢?一個曾任高自聯宣傳組的女學生說:有一天,李錄給了她許多名字和電話號碼,李錄說這都是老幹部,有的還是副部級和將軍。李錄叫她打電話采訪。每一個人都問兩個同樣的問題 1) 對學生運動支持不支持? 2) 對戒嚴部 隊如果向學生開槍如何看法?

所有的回答幾乎都一樣 1)他們都說堅決支持學生的正義行動2)他們都堅決反對戒嚴部隊向學生開槍。但是也幾乎所有的人都勸告她,學生還是先撤出天安門廣場的好,有意見以後再談。這位女學生說有好多電話還是秘書回答的,她把所有電話記錄都給了李錄。經過高自聯頭頭的修改,就變成了所謂70%以上的副部級,80%以上的司局級都同情學生。中共500多名將軍,更有300至400對軍隊進京表示反對的假新聞消息。並且刪除了這些幹部都主張學生先撤出天安門廣場的忠告。

許多天安門廣場的學生家長們要他們子女撤出廣場是怕子女被打死。許多學校的老師們勸告學生們撤出廣場也是他們被打死。許多政府幹部勸告學生們先撤出廣場再說也是從他們的安全著想。可是天安門廣場的學生們,隻聽頭頭的話。他們對頭頭們捏造的假消息堅信不疑。有人為柴玲,吾爾開希,李錄辯護說“他們推翻了原定於5月30日全體學生撤出天安門廣場的決定是寄期望於萬裏通過人大取消政府的戒嚴令。”

請看曆史事實:5月28日,當時的人大委員長萬裏在加拿大接見了美國和加拿大的中國留學生代表。留學生代表狠狠告了李鵬的狀。說戒嚴法沒有經過人大批準是違反憲法的,並要求萬裏取消政府的戒嚴法。萬裏答應一回國立即召開人大緊急常委會研究戒嚴法的合法性。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是萬裏從來沒有對留學生代表說戒嚴法是非法的,隻是說研究研究。

另一個更重要的事實是萬裏說了“為了防止意外,建議學生還是先撤出的好”他要留學生代表轉告。北美中國留學生聯誼會立即把與萬裏談話的詳情FAX給北京高自聯。但是談話一到北京全走了樣。高自聯的頭頭首先把萬裏說的“為了防止意外,建議學生還是先撤出的好”的話刪除了。剩下的話又變成了“人大委員長萬裏將回國主持人大緊急常委會,取消戒嚴令”,這條消息一廣播,天安門廣場上學生一片歡樂,大家沉浸在一種虛假的勝利之中。萬裏在5月31日回國,到上海時就下了飛機並發表了支持戒嚴法的聲明。天安門廣場上學生情緒先是失望,繼而一下子又憤怒到極點,罵萬裏變了立場。如果說柴玲,吾爾開希,李錄推翻了全體學生撤出天安門廣場的決定是寄期望於萬裏取消戒嚴法,那麽為什麽在萬裏聲明支持戒嚴法後還堅持留在廣場上呢?難道他們不怕死嗎?柴玲在64前的一次接見美國電視新聞的采訪節目中有非常精彩的表現。節目是專題介紹學生領袖柴玲的。其中有一段對話如下:

美國記者問:現在已經戒嚴了,你們繼續留在天安門廣場上有沒有危險呢?柴玲答:是的。我們有很大的危險。我很難過,我們的這些年輕的學生們可能會為這場運動流血死去。說到這裏。柴玲居然哭了起來。美國記者又問:那麽你想不想死呢?柴玲一邊哭一邊答:不!我要活,我還很年輕。

這段對話說明了兩個事實:1.在萬裏發表了支持戒嚴法的聲明後,高自聯的頭頭柴玲,吾爾開希,李錄清清楚楚知道繼續留在天安門廣場上學生們可能會流血死去。2.柴玲不想死的。看來吾爾開希,李錄也是不想死的。柴玲現在口口聲聲說美國電視台錯誤地翻譯了她的話。但是美國電視節目隻是把她的聲音略為降低,再加上英文翻譯。英文翻譯的聲音要比原聲延遲一至二秒。所以我們能很清楚地聽到她講:“不!我要活。”

6月1日和2日,柴玲,吾爾開希,李錄等64頭頭對如何阻止戒嚴部隊進入天安門廣場作了嚴密布置。還指定專人負責把守一些街口。這些被指定負責把守的學生們都感到很光榮,他們很有一股為革命流血犧牲的精神。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開始了。

89年6月2日深晚到3日淩晨,北京高自聯開了最後的常委會。會上由吾爾開希重點發言。吾爾開希對大家說:”根據可靠情報,明天戒嚴部隊要進行武裝清場,一定會發生流血死人的。”吾爾開希又說“這次運動已經失敗。看來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場改革,我們需要的是一場革命,一場體製外的革命。我們今後所要作的是打倒共產黨的體製。”柴玲,李錄也作了慷慨的發言。

李錄接下來宣布高自聯指揮部成員立即撤出天安門廣場。再一次發了逃命錢。逃亡的方向是美國。吾爾開希對逃亡路徑及聯絡方法作了細述。先南下廣州,然後由港支聯接應。於是在6月3日淩晨三點左右,柴玲和大部分高自聯指揮部成員乘著天安門上的學生正在睡夢之時,偷偷地撤離廣場,走上逃亡美國的不歸路。一個姓郭的頭頭在臨跑前,突然良心發現。他說:“學生都沒撤,我們指揮部提前撤對嗎?是不是可以叫學生們也一起撤?”李錄說:不行!叫學生們也一起撤我們就撤不了!”柴玲說“我們提前撤是為了保護火種”於是這最後的良心也被狗吃了。

這時港支聯的陰謀就完全清楚了。先由柴玲,吾爾開希,李錄等人用豪言壯語把上千的學生騙在天安門廣場,然後在武裝清場之前,柴玲,吾爾開希,李錄等人再來個金蟬脫殼之計,逃之夭夭,使上千的學生陷入生死的困境。

6月3日天亮以後,高自聯指揮部隻留下吾爾開希和李錄二人。他們留下的目的是為了不讓學生們知道高自聯指揮部的頭頭們已經跑了。他們知道,如果學生們一旦發現頭頭跑了,他們也會跑的,就會對部隊清場不抵抗。中午12點,北京電台與電視台開始不停頓的廣播戒嚴指揮部的通告。吾爾開希和李錄也迅速地撤離了廣場。下午,戒嚴部隊開始向天安門廣場推進,一些學生與市民拚死阻止部隊推進,一場流血開始了。雖然高自聯指揮部的頭頭全跑了,但是負責阻止部隊推進的學生們並不知道,他們還在忠實地執行頭頭的命令。而在64死亡學生中的大部分是擔任阻止部隊推進的。我想如果他們知道頭頭已經跑了,恐怕就不會拚死去了。也許丁子霖的兒子就是這麽死的。

戒嚴指揮部顯然下達了開槍的命令。一批戒嚴士兵又來到木樨地,他們命令學生與市民撤除路障,但是學生與市民拒絕服從。於是士兵就開槍。有幾個學生與市民立即倒下,被別人馬上送去醫院,路障就打開了。這個血戒一開就很難收住。

戒嚴士兵用衝鋒槍開路打死學生的消息很快傳遍天安門廣場,當他們要向柴總指揮請示怎麽辦時,發現總指揮部是空的總指揮部外麵聚集了許多學生。高自聯頭頭丟下學生先逃跑的消息使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們陷入一片混亂。怎麽辦?大家都不知道怎麽辦。

候德建就出來當上了天安門廣場學生運動最後的臨時總指揮。候德建說:現在天安門已經被包圍了,逃是無法逃了根據我們台灣對付戒嚴法的經驗,我提三點建議:1,大家不要走動,統統坐下。2,大家不要講話,更不能喊口號。3,大家千萬不要向士兵扔東西。他說,這樣做,台灣士兵就不會向老百姓開槍,我想大陸士兵也不會的。

雖然有人說這是投降,但是候德建的三不主義還是為天安門廣場的多數學生所接受。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運動最終恢複了理性的思維。等戒嚴部隊開進天安門廣場,隻見天安門廣場上千學生黑壓壓一片片坐在地上(往往幾百人一片)沒有一點走動,也沒有一點聲音。戒嚴士兵就把學生門分片包圍起來。有一個女學生說:當時叫我們女學生坐在外圈,理由是怕男學生與士兵衝突。當士兵拿了衝鋒槍把我們包圍時,我怕死了。後來,聽到:“預備!”的命令。我麵前的士兵都把槍舉了起來。接下來就聽到,震耳欲聾的槍聲。我就馬上趴在地上。心裏直叫換“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等槍聲停了下來,我知道我還活著。看看旁邊的女學生也活著,但臉色蒼白抬起頭看看後麵的男生們也個個活著。再看看前麵的戒嚴士兵,有幾個競然咧著嘴笑。這我才知道是開槍嚇我們的。但是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回家去!過了一會兒,戒嚴指揮車的喇叭叫高自聯的頭頭走出來,連續叫了幾個人的名字,包括柴玲王丹劉剛等人。當時沒有人走出來。再過了一會兒,有一個人向戒嚴指揮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叫:“我是候德建!”候德建後來對人說戒嚴指揮問他高自聯的頭頭哪裏去了,幾點走的等問題。候德建向戒嚴指揮說:他以學生的臨時指揮身份表示無條件接受戒嚴法並要求準許學生撤出天安門廣場。

再過了一會兒,戒嚴車喇叭又叫了:“凡是能走動的學生排好隊,從東南方向撤出天安門廣場。”

東南方向的戒嚴士兵讓開一個小的通道還有便衣拿著照片觀察走出的學生們,顯然是要抓高自聯的頭頭們。起先秩序還可以,但是很快由於大家要搶先撤出,隊伍就混亂了一片亂糟糟,爭先搶後,許多人的鞋子也擠丟了。也不敢揀,怕被後麵擁上來的人踩死。這就是天安門運動的最後一幕。

戒嚴部隊在天安門廣場清場時有沒有打死學生呢?候德建說沒有。很多在場的學生說沒有。但是傷是有的。特別是紀念碑旁邊的學生。這是由於子彈打在紀念碑上,散成小的細粒,又打在學生的身上。有人的腿就給彈粒打跛了。但是當時戒嚴部隊的確是朝天開槍。柴玲在美國說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你早就逃走了,你怎麽知道血流成河的?你們與港支聯精心設計了一個可能會血流成河的死亡陷阱,但是它被候德建的三不主義破解了。當你柴玲在3日淩晨三點逃離廣場時,你不是拒絕叫學生撤出嗎?那時要是學生們撤出了廣場,路障也不需要了,守衛路障的幾百市民也不會死了。什麽叫保護火種?你的命比這上千的學生的命還重要嗎?64死亡的學生與市民是要反貪汙,要反官倒,要民主但是他們被愚弄了,被欺騙了,被誘進了一個死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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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畢。
 
下麵由潤濤閻本人談論一下封從德為柴玲的辯護。封從德堅持說柴玲是最後跟隨學生一起撤出廣場的。
 
目前我們無法得知封從德的說法是否當真。假如當真,問題就出來了:當戒嚴部隊問侯德健學生們的頭頭哪裏去了時,沒有一個學生領袖出來與戒嚴部隊談判學生撤出的事宜,唯有侯德健自稱臨時學生領袖。學生領袖們的責任感都到哪裏去了?

封從德的說法站不住腳的另一證據在於:李錄與柴玲逃到海外後都說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而在場幫助學生撤出的侯德健說廣場沒有死人。從廣場撤出的學生們也說死人發生在木樨地等長安街上,而非廣場。
 
顯然,在最後清場之前李錄柴玲都跑掉了,否則他們就會跟侯德健談論是否該撤退,而且侯德健也會拉著他們去跟戒嚴部隊談判。李錄柴玲在逃跑前和逃跑後顯然沒有預測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侯德健,阻止了廣場清場時的大屠殺。

我上麵引用的網絡文章內容,大家都應該在24年後的今天對此基本上有了共識。然而,對於柴玲“讓別人死自己活”的結論值得進一步推敲。

大家之所以達成了“柴玲要學生死自己活”的共識,有兩個根據。然而,在潤濤閻看來,這兩個根據都站不住腳。
 
先說第一個根據:柴玲逃到海外,而長安街死了三百。以此說明柴玲是“讓別人死自己活”。
 
如果從結局反推動機,得出“柴玲要學生死自己活”的結論,是違背邏輯的,雖然柴玲本人無法反駁,就因為結局是她活了下來。
 
如果我們反問:當柴玲逃跑的時候,她是根據什麽預測到她一定不會被抓到?甚至在她逃跑過程中不被軍人打死?她沒有逃跑成功的經曆,北京也不是在香港邊上,按照常理判斷她當時並不能肯定在鄧小平鎮壓成功後她能跑到國外。因為十個月後她跑到了國外,就反推她當初百分之百肯定不會在被抓捕時喪命,是對柴玲的不公平,也是對真理的輕渺。
 
第二個根據是:柴玲的錄音證據確鑿無誤地講出了她預測到廣場會發生大屠殺,而她還是不讓學生撤,並說自己不想死。
 
他說自己不想死,這是她的實話,但不想死就不死?如果認為她說不想死就死不了,那就把她看成了神。她並沒有說她死不了。她也沒說其他學生都想死。假如柴玲在逃跑途中被殺掉了,那她就成了民主英雄。
 
當然,柴玲的話中的確是想讓學生犧牲掉。這是沒有疑問的。問題在於,她自己為何在5月20日失蹤兩天後突然改變了當初她同意的“5月30日學生們都撤出廣場”的決定。

以潤濤閻之判斷,柴玲在她說出學生們會死在廣場,但她不想死時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口。後來的事態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測,她也就無法把那句話說出來了。
 
24年過去了,沒有人提到柴玲沒說出來的那句話是什麽。搞不出那句話是什麽,就無法解開兩大謎團:一個是上麵說的,柴玲為何突然改變觀點而不讓學生撤出廣場;另一是:柴玲為何在國內顛簸了十個月才跑到香港的?而李錄很快就到了香港。

我不知道柴玲是否來我的博客,如果她來,她一定從內心裏承認潤濤閻下麵的判斷是準確的:
 
這裏首先需要推理出:“港支聯跟柴玲講了什麽讓她決定讓學生們去死?”那無外乎一點:“不要害怕戒嚴部隊在廣場大屠殺,如果你們撤出了,遭到秋後算賬的是你柴玲,你的前途就完了。可如果不撤出一旦發生在廣場屠殺學生的流血事件,全國人民就會行動起來。一個北京市都要三十萬野戰軍,全國隻要十個大城市鬧起來,野戰軍就不夠用了。何況軍隊裏也不都是願意殺人的。三十八軍徐勤學抗命的事就會在各地發生。到那時,你柴玲就不是天安門廣場總指揮了,而是全國民主運動總指揮!而且,對學生大屠殺後的中共會很快垮台!”
 
雖然我上麵的話未必一字不差,但內容應該是準確的。這需要柴玲本人以後給出說法以證明潤濤閻此判斷是否準確。
 
這就是權力的魔力。鄧小平為了個人的權力不被政敵奪走而大開殺戒,柴玲也害怕失去權力,為了權力,她照樣不怕流血。當然,她也未必不擔心她會被殺掉,隻是權力的魔力讓她認為為此可以去冒被殺死的風險。而李錄沒有得到過最高權力,也就沒有被權力的魔力所浸淫到一條路走到黑的地步而立刻按照港支聯的安排逃到了國外。
 
柴玲當時每天開廣場上的擴音喇叭講話時的第一句話總是:“我是總指揮柴玲”,其感覺跟說一不二的鄧小平一個級別的,對權力的享受不差於此時的鄧小平,甚至有高過鄧小平的傾向,大有毛澤東剛打下天下時站在城樓上高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的威風。這樣的權力才開始,她怎麽可能放棄?誓死也要保衛這樣的權力。對參與了政治的人來說,權力就是精神鴉片。
 
如果柴玲真的怕死而在六四屠殺後想立刻逃命,那她要比李錄更容易跑到香港。
 
柴玲從廣場跑出來後,沒有按照港支聯給她安排好的路徑與接頭人聯係,而是在全國各地查看國情。她誤判六四屠殺後全國的大學生甚至全國人民都會起來鬧事,哪裏鬧起來了,她就到哪裏去當指揮。這就是她為何從南方跑到東北,然後再到南方,再到東北,反複折騰了十個月的原因。當時天安門廣場上的外地學生最多的是來自東北的學生。這倒不是說十個月後她才知道全國人民並沒有按照她預測的大鬧起來,而是當她確定全國人民的確都不鬧了後,她跟港支聯的聯係已經斷了,需要自己探索外逃之路,便導致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才跑到海外。
 
(十五)方勵之

為何柴玲預測“六四屠殺後全國人民會大鬧起來,共產黨政權很快就會垮台!”的場景沒有發生?
 
事實上,六四屠殺後全國的學生和民眾並沒有被嚇住,而是轟轟烈烈地起來了,甚至包括北大等北京各大學都繼續在校園宣誓為死者報仇。但這把火很快就被撲滅了。這次,鄧小平靠的是“軟實力”。
 
一個是電視畫麵上播放攝像頭錄像錄出的士兵被殺死的慘烈鏡頭,而這些士兵都是老農民的孩子,便穩住了農村娃娃軍人和農民不會仇恨鄧小平。不給你放解放軍殺學生的鏡頭,這種資訊的不對稱雖然人民大眾不相信,但燒軍車的畫麵總會讓絕大多數人思考是不是北京有暴徒參與了暴亂。二是天安門廣場的確沒死多少人。廣播裏對木樨地等地的殺市民學生的事隻字不提。外地人無法得知真相。北京人知道真相,但北京已經被野戰軍占領,那時又沒有手機或微博,真相傳播到外地就很困難。
 
但這也不是讓全國學生突然停下來不再鬧事的最重要的原因。
 
讓全國學生們停下來不再鬧事的最關鍵的一點是:政府與美國老布什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方勵之逼到美國大使館。
 
今天隻談鄧小平一方的策略。
 
鄧小平屠殺京城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擦屁股,讓全國的大學生都停下來不再為北京死去的學生複仇。除了上麵說的宣傳洗腦外,最關鍵的一步便是把方勵之逼到美國大使館。
 
我沒有機會跟方勵之先生麵談,哪怕一次,我就可以通過問他幾句話而得知真相。在此我隻能估計過程應該是這樣的:鄧小平派下屬(具體是誰不重要)要設法讓方勵之覺得他死到臨頭了,如果不跑,要麽被車禍什麽的殺掉,要麽判刑,在監獄裏給弄死。說不定可以直接用神秘電話以內線朋友的名義告訴他這些:你方勵之別想坐幾年牢就出來,別做在牢裏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夢,他們要麽用車禍的方式殺死你,要麽被判刑後在監獄裏整死你。
 
當全國的大學生們得知方勵之跑到了美領館,那就等於政府說的是真的:“學生運動不是自發的,而是有黑手操縱的,學生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方勵之不是黑手,政府根本就沒有發布通緝令,你何必自己跑到美領館?樹正不怕影斜,沒當黑手,就不怕栽贓。這道理非常淺顯,婦孺皆懂。
 
然而,有一個人沒搞懂,他就是方勵之先生。
 
政府發布逮捕方勵之的通緝令則是在方勵之跑到美領館一周後。方勵之是六四發生後的第二天跑進美領館的。
 
鄧小平這一著棋特別高。當全國的大學生們得知方勵之跑到美領館去了,立刻停下來不鬧了。相信方勵之是黑手的學生不會鬧了,不相信方勵之是黑手的學生擔心鬧下去會導致政府軍隊進入美領館把他們崇拜的方老師抓出來殺掉(當年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李大釗就是跑進蘇聯大使館被張作霖下令闖館抓出來後殺掉的)。
 
方勵之為何誤判?
 
作為政治家,鄧小平不可能在六四後殺掉方勵之,六四學生領袖們被抓到也不會被殺掉。因為鄧小平最擔心的是陳雲李先念聯手八老裏的絕大多數把他的權力趁機剝奪,而鄧小平想走幹掉趙紫陽丟車保帥的路以保住自己的權力。鄧小平六四後必然擔心中共走回頭路,不再搞改革開放。差點把中共搞垮的轟轟烈烈的學潮表明鄧小平趙紫陽的改革開放之路行不通,如果搞計劃經濟,那陳雲李先念才有資格領導中共,因為他倆才是毛澤東時代多年計劃經濟的當權者。鄧小平要想繼續改革開放,就不能得罪美國等發達國家。六四已經讓鄧小平很難擦屁股了,挽回國際形象非常困難,他不可能繼續殺戮方勵之等沒在廣場的知識分子了。最好是把他們趕到外國。即使他們不走,坐牢也不能太久,否則諾貝爾獎就給方勵之了。鄧小平在當權時,沒讓任何異議人士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也是佐證。
 
方勵之誤判了形勢,才走了一步臭棋。
 
他為何誤判了形勢?有兩方麵的原因。一個是六四屠殺發生在北京,當時他就在北京。他以為鄧小平瘋了,肯定要殺掉他。另一個原因也很重要。

(待續)
 
後記:

柴玲到底是何時離開廣場的?24年來,在廣場的學生一方信誓旦旦說撤退前指揮部那裏沒有學生領袖,而封從德反反複複說柴玲是跟廣場上的學生一起離開的。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封從德有篡改曆史的把柄,但顯然柴玲並沒有跟侯德健談論或吵鬧關於學生是否該和平撤離廣場。如果柴玲認為和平撤離是對的,那她就會不讓侯德健當權,而是自己下令撤離,哪怕觀點是侯德健提出來的,這個最後的正確的決定留給曆史的美名她不會送給侯德健的。如果她認為撤離的決定是錯的,她就會跟侯德健大吵。

那麽,如何看待沒有篡改曆史記錄的封從德為柴鈴的辯護“柴玲與廣場上的學生一起撤離的”?

潤濤閻給出的判斷是: 吾爾開希的確是逃離遠去了,所以,他不知道廣場死人沒死人,後來也就沒提廣場血流成河。而柴玲李錄二人沒有放棄當權的機會,他們倆一直在廣場的外圍偷窺,靜觀其變。如果北京發生了軍隊內訌,出現了反叛軍,很快就會得到市民的擁護而使主張殺人的一方倒戈,柴玲李錄他們便可回到廣場繼續當總指揮副總指揮。當他們看到軍隊進入了廣場,並沒有發生軍隊出現反叛軍事件,才離去的。而此時學生們也開始往外撤,他們也就先後腳離去了。在這點上來說,封從德說的不太離譜。 柴玲李錄二人不知道軍隊在廣場開槍是嚇唬學生的,便根據槍聲的大概數量而判斷出死了數百人,事後才信誓旦旦地說“親眼所見”“用人格擔保”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死了數百人。倒是鄧小平一方計算有誤,否則派人先到廣場外圍去抓學生領袖,那就讓柴玲李錄心服口服了。政治,畢竟是高智商者才應該玩弄的東西。

希望封從德先生對潤濤閻此判斷給出評論,以還原曆史真相。柴玲李錄撤出廣場但不遠離,是非常符合常識與邏輯的,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畢竟有軍隊陣前倒戈的可能。十億人24年搞不清楚到底柴玲李錄何時離開廣場的,封從德的辯護的確真實但有欺騙性在裏邊,我認為這還是騙不了明察秋毫的潤濤閻的。如果我判斷錯了,我真誠地給他們道歉。

此預測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柴玲不是一個騙子。如果她和侯德健一樣一直在廣場,她出來後還說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那她就是一個信口開河之人,那我上麵的推理就毫無意義了。到目前為止,我還不認為她是一個在大眾之下公開撒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