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打老婆常打兒子與暴力維穩失效---潤濤閻第十八定律
文章來源: 潤濤閻2012-07-13 03:50:04

潤濤閻

7-12-2012

專製製度之所以在中國兩千四百年屹立不倒,是有其文化根基的。這個文化根基就是儒家傳統文化,也就是奴性文化。這個傳統文化經受了近兩百年現代文明的衝擊後已是千瘡百孔,雖然類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從傳統文化的三綱來說,父為子綱和夫為妻綱已基本上被拋棄,剩下的君為臣綱也變成了所謂的“第幾代核心”,而此文化所能支撐的體製就變成了“九常委”,專製社會也就由從秦始皇到毛澤東的個人獨裁變成了現今的一黨專製了。

然而,在民主製度沒有建立起來之前,專製社會的穩定是與獨裁製度一脈相承的,那就是暴力維穩。

暴力維穩的最大擔心便是暴力維穩失效,這跟“亂打老婆”與“常打兒子”的後果是一致的,都是專製製度的大忌。

還得先講故事,而且是真實的故事,深刻的道理就在故事中。

第一個故事是亂打老婆。他的名字叫“棟”,是他爹想讓他成為棟梁之才的意思。棟的老爹非常精明能幹,做買賣總是讓同夥佩服。可他兒子棟相比之下就非常懶,表麵上看也比較野蠻,雖然腦子還是夠用的。由於老爹有錢,棟剛懂得男女那事時就娶上了個漂亮媳婦。那年頭是父母包辦婚姻,女孩的父母大都盼望著把女兒嫁給爹有錢的男人。拚爹,不是現在才開始的,是曆史的傳承。

也許是因為這個媳婦很精明,也許是棟實在太懶,反正她不佩服棟。這就把棟給惹火了,新婚不久他就開始打老婆,而且打得很勤。人在年輕時的肌肉總是要運動的,在這方麵懶,在另一方麵就勤奮。棟也符合這一規律。家務活越幹越不想幹,老婆越打越起勁。

一開始老婆挨打很委屈,還跑回娘家。那個年代娘家明白丈夫打老婆是被廣泛容忍的,尤其是發現她挨打與不尊重丈夫有關,也就指責起她來。後來她再也不往娘家跑了,就找公公評理,討個公道。公公是什麽人?聰明有餘,體力不缺,心眼不少,唯一缺少的就是德。

公公一開始也是給她吃定心丸,說一定管教兒子,不能隨便打老婆,何況這麽漂亮能幹的老婆。

棟聽老爹的安排出遠門了,公公就在夜間跑到兒媳婦的屋子裏,她立刻反抗,說這是爬灰的勾當,使不得!公公哪裏管什麽爬灰不爬灰,爬兒媳婦的玉體為何叫爬灰?兒媳婦的皮膚可是白白的與灰毫不相幹!爬灰這詞就不對,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後來她想到自殺,但被老鄉親們給勸住了。那時老鄉親還不知道她公公爬灰的事,以為就是棟常打她而已。

棟回來了,她一股腦把被公公強奸的事說了。公公就在門外聽著,立刻闖進屋大罵她不要臉,勾引公公還倒打一耙。棟不相信老爹的話,便跟老爹紅了臉。老爹羞答答地離開了。他走了,棟的無名火一股腦往老婆身上發泄,暴打不停。本來她早已適應了挨打,反正是三天兩頭挨打,越是反抗打得越慘,索性就不動了。反正挨打躲不過去,那幹脆就適應吧。棟一旦打累了,就停手。但這次她變了,突然間跑出去了。她左鄰右舍一家家串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公公爬灰強奸她的事說了出去。這下子炸窩了。老鄉親們不幹了,紛紛譴責老流氓。老流氓父子害怕了,不知道得罪了全村人的後果是什麽,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弄不好半夜就被人拉出去給活埋了。老流氓便到處活動,說兒媳婦瘋了,胡說八道,大家千萬別信。

老鄉親們對公公強奸兒媳婦的事半信半疑,這就達到棟和他爹的目的了,可以混過去。可本來已經不懼怕挨打的她從此膽子就更大了,雖然棟不敢打她了,她反而不依不饒了,大罵公公道德敗壞,尤其是大罵棟是王八蛋,而且是被老爹戴綠帽的王八蛋。棟發現打她沒有用處了,扇她耳光就跟打在牆上一樣;踢她一腳她索性躺著不起來了,你隨便踢好了。此時棟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幹家務,還對老婆嘻嘻哈哈的。但她對棟早已恨之入骨,對他的討好回複以“呸!”的一聲。

經不住兒媳婦的責罵與老鄉親們的白眼,棟的老爹很快由看上去健壯如牛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不久便在院子裏突然間倒地而亡。現在說可能是腦溢血,那時還不知道這個說法,老鄉親都說他是被詛咒死的,現世報。

老爹死後,棟就更難受了,有時不停地暴打老婆似猛虎下山,有時乖乖地跟孫子一樣地巴結老婆似哈巴狗。每到此時,老婆就趁機揍他,而非接受他的善意哀求。

村裏三代人都紛紛議論棟和他老婆。一位老人指點棟:古人早就說過了,老婆不能隨便打著玩,最好一生中隻打三次,而且每次打得都要狠,才有效果。剛結婚要打一次,給她一個下馬威;生了兒子後要打一次,別讓她以為生了兒子就有功勞了;等兒子娶了媳婦再打一次,別讓她以為多年媳婦熬成婆就對丈夫不懼怕了。這是老祖宗幾千年留下來的文化精華,但你拿老婆打著玩,她不懼怕挨打了,你打她的效果就沒有了。等到你身體不行了的那一天,她就不伺候你,甚至公開給你戴綠帽,你有何辦法?

打兒子也一樣。雖然傳統文化告訴華夏兒女: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打兒子也是有講究的,也有幾千年的經驗在裏邊呢。

一個叫大晨的男孩,智商不高。趕上婦女響應毛主席“人多力量大”的號召多生孩子的年代,家家都有六七個孩子,農村的學校就非常緊張。初小在本村,高小要到中心小學,一個中心小學也就是每年級一個班,這樣,初小到高小的升學率不到30% 。大晨的學習成績也就是平均七八十分的水平,考不上高小,就綴學了。

大晨的爸爸是個車把式,在生產隊趕大車的。此人心狠手辣,尤其對牲口不論是馬還是驢,都是極端虐待。比如拉土,他要麽把土盡量裝在大車的後部,駕轅的馬就差不多被吊起來的樣子;要麽就把土盡量裝在車的前部,馬背都壓下去很多。小隊長是他侄子,社員們敢怒不敢言。虐待牲口也就算了,可他沒事時就打兒子。一邊打一邊罵著:“你個混蛋!三天不挨打,上房就揭瓦!”多數情況下大晨不知道為何挨打。一開始的時候還問問為何挨打,可越問打得越起勁,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問了。

三天兩頭挨打,他已經習慣了,很皮實,用鞋底子抽耳光也不哭。

光陰荏苒日夜如梭。兩三年沒見過他,突然在村邊看到了他,我竟然沒認出來!似乎他吃了化肥,一下子竄出老高,比同齡人高半個頭。而且他五大三粗,簡直是活張飛。那時我真的納悶是怎麽回事,因為他爹個子不高,而且瘦得皮包骨頭的樣子,怎麽有這麽魁梧的兒子。想著想著就明白了:他爹精明,而他就笨頭笨腦的。在那營養極度缺乏的年代,人的大腦聰明與身體塊頭常常成反比。大家從此都喊他傻晨,或者傻大晨,反正在前邊加一個傻字。

傻晨的爹還是習慣性地打兒子,兒子此時有辦法出氣了:在家裏挨打後就跑到外麵找比他弱小的孩子打架,成了比他爹還糟糕的小流氓。突然有一天,他爹扇他耳光時他誤以為是跟外麵的孩子打架呢,便用胳膊去擋。這本來是條件反射地招架,但他爹與他都愣住了。顯然他的胳膊比他爹的胳膊更粗壯,他爹的胳膊感覺到疼痛了。他以為一輩子要挨老爹的打呢,突然發現原來老爹並不那麽可怕!以後不吃那一套毫無問題的。二人四目相對了很久。他爹從兒子的眼神裏發現了兒子內心的震驚,那便是:“以後你敢打我,我就還手,看誰打得過誰!”

他爹喘著粗氣,但還是沒有敢再次下手打兒子。傻晨一下子露出了對老爹鄙視的目光。他老爹隻好去找老爺子。其實老爺子在不遠處看得一清二楚。老爺子把煙鬥放入旱煙煙袋,然後告訴他把大晨喊過來一起說道說道。按照文化人的說法就是開一個家庭會議。會議上,傻晨無法不露出從此不再挨打的興奮,而他爹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懼,不知道以後兒子報複起來該怎麽辦。

老爺子還是老薑,薑是老的辣。老爺子先跟孫子談:“你老大不小了,16 歲該自立門戶了,按照過去該娶上媳婦了。明天開始去生產隊上工,掙的工分單算。這兩套房子前院的就歸你了。你自己過日子,自己張羅媳婦。我和你父母不打攪你。你所有的妹妹出嫁都不用你操心。等你父母死後,這房子也歸你的兒子們。聽明白了?你爹以後不會管教你了。”

傻晨一聽就嚇個半死。自己單獨過日子?他從來就沒有過自信。他立刻說:“我還小,不知道怎麽過日子,餓都得餓死,自己不會做飯。以後爸爸該打我的時候還接著打,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傻晨的老爹從此對老爺子刮目相看,也開始孝敬了。從內心裏感歎多虧了老爺子還在世,否則這爺倆的關係極難處了。

國家也是一樣,中國兩千多年的專製社會,一旦民怨沸騰,皇帝就拿一兩個貪官開刀,老百姓就隻反貪官不反皇帝,政權就穩定了下來。當年美國用原子彈炸了日本後,麥克阿瑟元帥帶兵進軍日本本土,當時日本很多軍人依然要誓死抵抗,能召集到百萬敢死隊沒有問題。麥帥不僅僅是出色的軍事家也是一位了不起的政治家。他清楚隻要把天皇搞定,就不會麵對殺紅了眼視死如歸的日本國民打巷戰了。麥帥親自約見天皇,先給天皇一個定心丸:絕不會動天皇,不會把戰爭罪責歸於天皇,而且保證天皇製度不變。如果天皇不答應美國的要求,那美國有了製造原子彈的技術了,幾天就可造一個,沒完沒了地往這邊扔,後果你自己想吧。

麥帥搞定了天皇,也就搞定了日本國民。麥帥感歎:如果日本不是天皇製度,不是持續不斷地巷戰就得繼續扔原子彈才能把日本搞定。

中國現在的專製製度,論維穩,遠比不上原來的帝製,因為有皇帝在,皇帝的角色就等於傻晨的爺爺。皇帝害怕自己的江山丟掉,便會壓住貪官汙吏的氣焰。當然,碰到昏君或者天災太大,人民買老天爺的賬而不買皇帝的賬,改朝換代也就在所難免了。但現在的共產黨政權,江山不是胡錦濤的,他一下台,隻要他的家族不遭到清算就行了。貪官汙吏遍地,與他何幹之有?皇帝收拾貪官,人民是相信其誠意的,因為國家亂了,皇帝家族就完蛋了。而現在專製的共產黨政權,貪官被打,人民認為那是權力鬥爭,打貪官的官其家屬比被打的貪官其家屬貪汙更多。

既然專製製度下不能隨便打老婆,也不能常常打兒子,那暴政對暴民的反抗是不是要“消滅在萌芽狀態”?

答案是否定的!

鄧小平在文革十年中花了大半時間通讀了二十四史,他搞明白了專製社會的運作機製和曆史經驗與教訓。在一九八九年的時候,鄧小平非常清楚用野戰軍開著坦克去天安門廣場是殺雞用宰牛的刀,王震就跟他說沒那個必要!其實鄧小平是知道讓專製製度運作下去的關鍵,顯然除了鄧小平外的那些高層官員們,都不知道專製製度運作的最大隱患是一夜間暴民遍地,而防止順民變成暴民的關鍵就是一旦大開殺戒,就狠狠地搞,大張旗鼓地搞。所以,他把坦克開進了京城,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市民來個大屠殺。這就是後來傳說鄧小平當初告訴高層的殺二十萬穩定二十年的道理。至於鄧小平是否真的說過這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這麽認為的。

這裏提出潤濤閻第十八定律:如果繼續走專製製度的路,那你就絕不能把暴民的動亂“消滅在萌芽狀態”!因為這必然導致濫用武力,而且維穩的規模越來越廣泛,最後必然走到草木皆兵的地步。道理很簡單:你在一開始的時候無法預測出哪個事件會引發大動蕩,你就必然采取“寧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策略。到最後,處處維穩,時時維穩,結局便跟亂打老婆、常打兒子一樣:人民不怕了。到了“民不怕死奈何以死懼之”的地步,維穩也就走到了頭。社會改朝換代也就在所難免了。

就拿辛亥革命來說,在武漢的一個擦槍走火便引發了導致清王朝滅亡的運動,但哪一步是“消滅在萌芽狀態”的“萌芽狀態”?是武漢的熊秉坤,還是在這之前四川的保路運動?還是更早的黃花崗起義?這樣類推下去,無法得知哪個是該消滅的“萌芽狀態”。今天任何一個釘子戶,一個上訪者,一個商販,都可能是引發社會大動蕩的導火索,那麽,“消滅在萌芽狀態”就不得不麵對草木皆兵的現實,結局便是導致濫用武力,維穩費用極高。據社科院的報道,維穩費用已經超過6000億,比國防開支還多。但越維穩越不穩定。每年的群體事件都在增加,平均已經達到每天300起了。

耐人尋味的是:江澤民和以後的共產黨高官們反思六四事件得出的結論與潤濤閻第十八定律剛好相反。他們錯以為共產黨由於趙紫陽的反對而讓鄧小平沒有“把動亂消滅在萌芽狀態”。由於這些人沒讀懂中國專製製度的曆史,也沒有搞明白鄧小平把坦克開到天安門廣場的用意,“錯把”鄧小平看懂了的中國兩千多年維護專製製度的“經驗”當成了血的“教訓”。

這裏需要表明:“錯把”二字是站在專製製度維護者一方而言,而非本人的意思。本人是冷酷的旁觀者。

簡言之,如果你走專製製度的老路,而不懂得它的運作規律,必然導致動亂。

一旦人民被暴力鎮壓成了順民後,反而遭到了無所不在、無時不在的暴力維穩,順民便對暴力有了適應性,總有不再懼怕的那一天。到此時,暴力維穩的政府一旦放棄暴力,哪怕隻有一次,對專製製度來說便是轉折點。道理很簡單:暴力維穩一旦失效,後果非常嚴重。因為順民一夜間便可變成暴民。暴政把順民變成暴民後,暴力維穩的功能便突然間降低了。

四川什邡事件便表明:暴力維穩的路走到一個拐點了。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的暴力維穩隊伍,包括城管、拆遷隊、警察、武警,必將麵臨不得不收斂的境地。從此以後,小的群體事件,即所謂的“萌芽狀態”,政府就不敢大動幹戈了。這就是收斂的含義。一旦發展成大的群體事件,政府是否要暴力鎮壓,也會在政府內部產生動搖派。一旦內部有了對暴力維穩的反對聲音,便會有“裏應外合”的機會,專製社會的動蕩就在所難免。

四川什邡鉬銅大項目的下馬,便是暴力維穩的失敗。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專製社會中,暴力維穩一旦到了失效的地步,等於“民不怕死奈何以死懼之”的社會動亂前期階段。暴力維穩失敗,會讓順民開始思考變成暴民的途徑了。那位四川電視台女記者周燕約架政法大學的吳法天在公園武力解決網上言論對立衝突,不是偶然的。從時間上和打架的圍觀人群上看,都與四川什邡事件有關。吳法天被打了,周燕也不過是被拘留5天,那以後奴才走狗孔慶東、司馬南之流遭到暴打也不奇怪了。不就是拘留幾天嗎?就是坐牢又如何?當法律失去了尊嚴的時候,暴民是不再懼怕坐牢的,因為坐牢最大的恐懼不是坐牢本身,而是名譽的損毀。一旦人民不鄙視坐牢的人,甚至認為那是英雄,暴力維穩的最後一道屏障也失靈了。 是暴政,把順民變成了暴民。而這個過程的拐點就是暴力維穩由於暴力的濫用而失效的那一天。

好在十八大很快就召開了,政府換屆多多少少會給人民一個遐想的機會。但如果“新政”還是新瓶裝老酒,加上外部環境的惡劣,暴力維穩的功能將會由壓住順民變成引誘順民成為暴民,如果經濟發展減速引發就業出現大問題或者通貨膨脹令人驚恐,政府便是重複晚清“腐敗無能”的又一個輪回。

中國政府正在按照多年前潤濤閻的預測走向2019年徹底崩潰的途中。讓我們拭目以待。

究其原因是因為中共專製製度在選拔官員上是逆向淘汰製。能爬到高位的都是些由窮鬼轉世來的、隻想著讓自己家族發財的、目光短淺的、既不懂曆史也不知世界今日是何夕的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