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在街心花園呆了半個多小時,肚子餓了,正想找個地方吃東西,前麵來了個二十出頭的女孩,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些什麽。 “哇,身材可真惹火,麵孔也不錯,最佳客人。”江一這麽想著,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涎著臉笑嘻嘻地說:“Hello,你好,有什麽能幫忙的嗎?” 女孩瞥了他一眼,沒有搭話,仍是自顧自的低頭尋找。 江一眼珠一轉,“我剛才在這裏撿到……算了,看來也不象是你的。” 女孩緊張地抬起了頭,“你撿到什麽了?” “不如你告訴我你丟了什麽?”江一說。 “我丟了一支筆,金筆。” “哦,給你這個。”江一說。 女孩急忙伸手來接,忽然一愣,原來江一手上是一張名片。 “我是私家偵探,找東西是我的強項,有什麽不見了,盡管雇用我,一定幫你找到。”江一笑著說。 “你是偵探?”女孩顯然有些驚訝。 “是啊,最能幹的那種。”江一得意地回答,正想多吹噓兩句,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喂……”江一恨恨地接通了電話。 “指紋真的有問題,你猜都猜不到。”電話那頭二輝興奮地說。 “猜不到也不會讓你查了。”江一說。 “那你猜猜都有誰的指紋。” “我猜有……當然是誰的也沒有,小子,你想耍我?”江一說。 “果然有兩把刷子,真的是誰的指紋也沒有,這下這個案子可有意思了,我準備去盛秀雲家找她老公問話,你跟不跟我去?” “去,當然去,不過去之前,我想看看盛秀雲的遺物,十五分鍾到。”江一掛了電話,抬頭再看,好身材的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
盛秀雲的遺物很簡單,除了衣物首飾,就是幾張名片,一支潤唇膏,一部samsung的舊手機。 “手機還能用嗎?”江一問。 “已經處理過了,可以開機,最後一個號碼不知道是打給誰的,係統裏查不到,而且通話時間隻有5秒。”二輝說。 “5秒?”江一摸著下巴,扮著聰明樣,“你說一個要自殺的人會不會把方向盤上的指紋抹掉?” “當然不會,所以隻剩下一個可能,就是目擊證人說謊。”二輝說。 “目擊證人是什麽人?跟盛秀雲有什麽關係?” “這……完全沒關係,兩名證人一個叫平可達,是退伍軍人,六十多歲了,每天十點都會到江邊散步,所以目睹了案發經過。另一個叫鄭連奇,是第一中學的數學老師,給補習班上完了課,正在回家的途中。” “兩個跟盛秀雲完全沒有關係的人同時說謊,這可能嗎?”江一問。 “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兩個人當時分別在橋的東,西側,相互不認識,跟盛秀雲也不認識,似乎不太可能串謀。” “不用瞎猜了,讓小傑去查鄭連奇,我們去拜訪一下平可達。”江一說。
江一和二輝很容易就找到了平可達的住處,可是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聲,倒是把鄰居給敲出來了。 “你們找誰?”鄰居問。 “我們是警察,找平可達平伯有點事。”二輝亮出了證件。 “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吧?”鄰居有點不安。 “沒有,沒有,昨天平伯目擊了一起自殺案,咱們來詢問一下詳細情況。”二輝說。 “原來是這樣,我剛看見平伯出去了。”鄰居說。 “是嗎?真是不巧,平伯家還有什麽人,您知道嗎?”江一問。 “沒了,就平伯一個人,說起來真是可憐,平伯的老婆十幾年前就病死了,本來有個兒子,父子倆相依為命,可是前兩年一場車禍,兒子也走了,剩下平伯孤苦伶仃,唉……中年喪妻,老年喪子,倒黴事都讓他碰上了。”鄰居說。 “是這樣,真是挺可憐的……那……謝謝您,我們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他。”二輝說。 江一正要走,忽然又回身問:“您知道他兒子是幹什麽的嗎?” “知道,從前是星光百貨的保安。”鄰居說。 “哦,謝謝您。”江一的目光閃了一下,回頭望著二輝,他的眼中也放光了。
“總算有點眉目,原來平可達跟盛秀雲不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二輝說。 “就憑這點關係也證明不了什麽,我看咱們還得查查兩年前的車禍。”江一說。 “行,我這就找人去查。”二輝打電話下了命令,兩人回到局裏的時候,結果已經出來了。平可達的兒子叫平安,兩年前在金雲路被出租車撞死,出租車司機叫王全民,是四川來G市的打工仔,當時有很多路人證明事故不是他的責任,所以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這宗車禍完全不關盛秀雲的事,不能構成平可達的殺人動機。”二輝說。 江一點了點頭,正在沉思,房門打開,小傑也回來了。 “什麽情況?”二輝問。 “鄭連奇說他完全不認識盛秀雲,平時也不上補習班的課,昨天是一位陳老師臨時有事,找他去代課,所以……” “臨時去代課?是真的嗎?”江一打斷了小傑。 “應該是真的,我問過教務處,昨天的確應該是陳老師上課,但是陳老師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 “是這樣。”江一喃喃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了?”二輝問。 “如果這是事實,那鄭連奇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完全是一個偶發事件,也就是說沒有預謀的可能,他的話應該是可信的。”江一說。 “他的話可信?豈不是說平可達也沒說假話?難道盛秀雲真的是自殺?”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話,而盛秀雲又不是自殺呢?”江一沉吟著說。 “你這什麽邏輯?如果鄭連奇和平可達說的都是真話,那盛秀雲就是自己從橋上跳下去的,當然是自殺。”二輝說。 “你再想象得大膽一點。”江一說,“如果從寶馬車裏出來的人根本就不是盛秀雲呢。” “這……”二輝有點瞠目結舌。 “這就解釋得通了,首先,假定盛秀雲是被謀殺的,那從車裏出來的人,就是殺害她的凶手,這個凶手穿了跟盛秀雲一模一樣的衣服,自己從橋上跳了下去,於是就產生了目擊證人看到的自殺假象,而凶手已經一早就把屍體藏在下遊的某個地方,警方搜尋江麵,找到了屍體,這樁頗為完美的‘自殺’案就算完成了。”江一說。 “如果……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可疑的就是盛秀雲的老公了,他應該是這宗案件的最大受益者,既可以繼承盛秀雲的財產,又可以跟情婦雙宿雙飛。而且,他的情婦很可能就是他的幫凶。”二輝說。 “那……輝哥,一哥,我們應該怎麽辦?”小傑問。 “我們去一趟盛秀雲家,通知她老公來領回屍體,順便問他幾個問題。”江一望著窗外經過的漂亮警花,心不在焉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