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算是徹底理解了”沒有誰地球都照樣轉.” 這句話. 巨大的震驚之後, 大家又各就各位繼續工作. 沒有人要孝忠原來的老板, 沒有人拂袖而去, 每個人都需要月底的工資來養家糊口. 我們隻是機器上一個小零件, 機器照常運轉, 這可能也證明了SOMS的確是一個組織良好的公司. 作為公司裏的新人, 我一直天真地以為那些在SOMS工作了十幾年的同事肯定特別難過. 我又錯了. 上麵隻派了一個人下來, 有的人立刻和新老板打得火熱, 對空出來的管理層位置垂涎三尺. 生活如戲, 但如果你以為生活真的是一場戲, 你就太幼稚了. 三月的一天, 我和SEM去唐人街吃飯. 進餐館的時候, 我還在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麽. 餐館裏很滿, 我們隻好坐在圓桌的一側和別人拚台. 正吃著飯, 身後那一桌起身離開. 我不是一個喜歡左顧右盼的人, 依稀感覺他們好象是兩對, 都是中國女孩和當地的男孩. 他們經過我身邊, 我才發現其中一個女孩是雲. 她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 沒有停留. 我想了一晚上, 確信雲在我進餐館的時候就看見了我. 她以為我也看見她, 而且故意裝沒看見, 所以也就沒和我打招呼. 猶豫了很久, 轉天中午我撥了雲的手機, 兩年多沒聯係, 不知她是否還用原來的號碼. 電話接通, 我的心跳得極快. “喂!” 雲的聲音. “我是欣.” 我的嗓音幹澀:” 我昨天好象在餐館見到你了.” “哦, 我也看見你了.” 一陣沉默. 我想, 她也許並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 你過得怎麽樣?” 我問. “還可以吧. 我剛從中國休假回來.” 雲輕描淡寫地說. 我又問:“ 上學還是工作?” 她答到:“ 畢業了, 在找工作.” 我心中有一絲得意, 她還沒有找到工作. “忘了告訴你, 我去年結婚了.” 仍是那樣的不經意. 我象是被當頭打了一棍, 剛才那一點點得意消逝得無影無蹤. ” 祝賀你呀!” 我機械地說, 仿佛看到電話另一端雲無聲地笑了. 放下電話, 我感到無邊的沮喪. 她輕輕一個眼波, 峰就跟他走了. 現在我還拿著一年一續的工作簽證, 她已經因為結婚得到綠卡. 我徹頭徹尾是一個失敗者, 而且經常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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