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瘦下去朱必聖
木頭瘦下去,
夜晚更加稀薄。
我的夢最輕,
螞蟻都抬得動。
饑餓最簡單,
任何動物都能理解。
即使深夜,
它也會不停翻身,
像丟失了過去的一件紀念物般不安。
我的鄰居,
沒有一個醒來。
即使饑渴,
他也隻在夢裏呼喊。
白天爭吵,
濺在地上的唾沫已經幹透,
全都在空氣裏。
他隱約隻見一副麵具,
上麵的笑,
也是苦笑。
但沒有人看見,
隻有我,
撿來,做成了一個句子。
2003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