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五十三)
文章來源: 霧市人飛2007-02-14 14:38:10


我踩著劉陽謾罵聲的節奏,慢慢的走進衛生間。我不會和她對罵,那的確不是老爺們兒能幹的出來的事情。而且和一個喝了很多紅酒的歇斯底裏的女人理論也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理智之舉。

我默默的關上浴室的門兒,把一切喧囂擋在外麵。鏡中的我,由於酒精和憤怒的結合作用而變得紅頭漲臉,也由於兩杯葡萄酒的滋潤而看上去有些血了呼拉。

我先洗了個臉,冷水給我發熱的頭腦帶來了清新的感覺。於是我決定再洗一個澡。我的確需要鎮定一下了。

洗澡的時候,我在想,我忙活了一天來苦心經營的夜晚,很失敗。酒沒喝爽,飯也沒吃夠,話似乎也沒有說透。成剛,你是一個笨蛋,你永遠都讀不懂女人。你不知道她們想要什麽,你也不知道她們不要什麽。麵對一個和舊日情人幽會的女人,你丫裝慫裝孫子和較真兒都沒有得到好下場。

她怎麽就急了呢?她怎麽就先急了呢?再怎麽說,急的也不應該是她。單就那個見麵的場景來說,我急的就已經天經地義了。他們完全可以呆在飯館裏,商場裏,甚至動物園裏,但是他們卻相約在曖昧的賓館裏。

劉陽的反應如此的強烈,難道是我冤枉了她嗎?那個變態和我老婆隻是呆在了賓館裏,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不想做的兩個昔日情人,為什麽要呆在賓館裏呢?真是變態!

我在浴室裏磨幾了很長的時間,我想不清楚這些無聊的問題,我決定不想了。我從浴室裏出來,我在樓梯的拐角處,看了劉陽一眼,她已經不說什麽了,隻是像一座雕塑一樣的坐在那裏,手裏依然握著那個空空的酒杯。

我沒有去打擾她,我想她也是需要安靜的。於是我去了書房。

躺在書房的單人床上,我回味著劉陽的話,想著那個長相和我有幾分相似的變態,還想起了張延中車裏的那盤兒流氓磁帶裏的流氓女人是這麽唱的: “ 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就得頂點兒綠。。。 ”

聽張延中說, 這盤帶子是他這個無所不為的壞人, 從一個 “ 搖頭巴 ” 裏順回來的。那個時候,張延中極力建議我,和他一起去磕一次藥,他說: “ 你們這些結了婚的男人,一定很壓抑,我想想都覺得受不了。你們需要好好的放縱自己一下。 ”

他還說: “ 磕藥的感覺不錯,有幻覺,很爽。 ” 我問: “ 你有什麽幻覺啊? ” 那孫子說: “ 我覺得自己像鳥兒一樣在天上飛。 ” 我說: “ 那你不就是鳥人了。 ”

想到這兒,我笑了,我的心情好了一些。心情好了一點兒的我, 走出了書房,劉陽已經不在飯桌旁了。我想她應該回臥室去了。曾幾何時,書房是我的地盤兒,臥室是她的領地。

我推開臥室的門兒,劉陽果然躺在床上,給我一個冷冰冰的後背。我站在那裏猶豫不決,上別的女人的床猶豫也就罷了,上自己老婆的床還上的這麽猶豫的男人,真是窩囊的出類拔萃了。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敢的留下來,而是默默的走開了。

第二天早晨,等我在書房裏的單人床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劉陽果然已經走了。 昨天麵包加香腸的愛心早餐還曆曆在目,而如今 桌子上依然是昨天的殘羹冷炙,屋裏彌漫著紅酒的味道,連那束玫瑰花似乎都熏的有些凋謝了,初呈一副衰敗的景象。

我默默的收拾著桌子,小時工下周才到呢。今天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需要打幾個電話,需要去醫院複查一下,重要的是還需要回趟學校。

從醫院出來了之後,已經接近中午了。我給劉陽打了個電話,我告訴她: “我剛從醫院出來,複查完了,沒事兒了。一切都挺好。 ” 劉陽說: “ 哦,那就好。 ” 我問:“你在公司嗎?” 劉陽說:“嗯。” 我又問:“中午一起吃飯吧。” 劉陽說:“不了吧,有點兒忙。還得告訴你一聲,下午我就出差了,可能下周才回來。” 我問:“去哪兒啊?和誰一起去?” 劉陽說道:“去煙台,和公司同事。” 我問:“去幹嘛啊?” 劉陽說:“去辦個展覽會。”

我停頓了一下,接著問: “ 非得你親自去啊? ” 劉陽也停頓了一下答道: “ 還是親自去一下吧。”我說:“那你小心一點兒,到那兒,   給我打個電話。” 劉陽說:“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劉陽一定是躲出去了。這種情況下,躲出去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在我無所適從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還是劉陽,我趕緊接起來,劉陽說:“忘了告訴你,別忘了澆花兒。”

嗯,那些劉陽特意為我種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