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掠影( 四) 
文章來源: 明亮2007-09-10 18:48:35

達拉斯市中心也有個塔,就像多倫多那個CN Tower。不過沒有那麽高。但也是本地一景,同樣有著旋轉餐廳,一度一度的轉圈,從高空望去,沒有多倫多那樣的秀美的水天相連,但也雄渾開闊,還看見一列蜿蜒而過的火車,真象沙盤上的玩具。上帝也許每天都在某個高度,看著這些人們建築的自以為是的標誌,他眼裏,大概都是玩具,沙盤上的玩具罷了。嗯,也許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除非哪裏冒煙了,再去看看吧。

在半空中占據高度想象了上帝看世人的情形,又喝了果汁咖啡。開始在空調裏覺得冷了,又開始懷念外麵的幹熱。

剛好趕上有些孩子們舉行活動,他們奇裝異服,好像鬼節提前來臨了。那種標新立異,那樣的理直氣壯。年輕就是好,不怕。再看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應付著生活,沒有了鮮活,疲憊地安全著,不再有力氣折騰,而折騰又能怎樣呢?不如平安平淡的。

在街頭吃飯時候,我們聊著過去,提到我們的姥姥,提到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當年沒有想到,我和這個不摸著個破背心睡不著的小表妹,可以在異鄉的街頭,聊這些過去。時間是怎麽飛跑過去的呢?就是費勁的看著街頭那輛馬車,也知道,這街頭促膝談心,也會一瞬逝去,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模糊的記憶。好在有些文字可以留一下,我真怕以後會癡呆的。大概這就是我為什麽寫博客吧。

吃完飯,我們去看鬥牛了。

鬥牛是本地特有的項目。開到地方,在外麵就看見高頭大馬,上麵是那些英俊的牛仔們,豪放陽剛。直到進了場子,那氣氛確實不同。

場子大概運動場大小吧,四周一圈看台座位。場子地麵是喧乎的土地,剛剛翻滾過,透著一種土,還有馬,牛那種動物的氣味。大的高音喇叭不停的介紹著晚上的項目,讓大家抽獎,渲染氣氛。讓我想起小時候的運動會。

鬥牛有些殘忍。總有一天,會象那副我見過的漫畫一樣,四周坐的一圈都是牛,牛男牛女們帶著別具一格的帽子,帽沿兩邊翹起來,他們喝著大罐的啤酒,小牛們手裏舉著大朵的粉色的棉花糖,有的還拿著望遠鏡,看著場子中間,幾頭健壯的牛拿著繩索,逗著一個穿著小內褲的肌肉男,看這個肌肉男滿場亂跑,牛們則是高昂的吹口哨,舉著蹄子喝采。

不光有男牛仔,還有金發女郎也英姿颯爽的騎著馬,繞著場子走,也騎在不知是不是打了激素的瘋狂撩蹶子的牛上,上下顛騰的。這時的口哨會比較厲害。

還培養了一群小牛仔,大的才7歲。他們不騎牛,騎羊。兩手緊緊的抓著羊毛,也馳騁疆場的跑得歡快。

後來,看到那些牛仔套小牛櫝。小牛放出來,還在跑,牛仔在馬上瀟灑的扔出繩套。剛好套在牛脖子上,然後牛仔們一氣嗬成,把脖子拌過來,把牛的後蹄快速的栓牢靠。那些小牛,掙紮著扭著脖子,真是太殘忍了。牛仔們比賽,誰弄的最快。

實在太可憐這些小牛了,看到第三個,我們就起身回家了。牛仔精神必須鬥牛才能發揚嗎?我暗地覺得這個運動不如拳擊來的高尚了。好在那個是跟人互相打的,跟不會說話的牛較勁幹嗎呢?你手裏有繩套,人家牛有嗎?

也許有人說我矯情了,會問我吃不吃牛肉。我吃牛肉的,可不妨礙我的立場是,要吃就吃,別玩弄人家。有朝一日,要真有什麽喜歡吃我的肉,我一閉眼也就貢獻了,千萬別讓我在大場子裏麵亂跑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