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 William Blake: Auguries of Innocence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掌中握無限

刹那成永恒

 

蒙城深秋時節， 人們有許多事要幹，要迎接冰雪覆蓋的嚴寒而又漫長的冬天的到來。

由於寒風的襲擊，路邊、家門口的樹也慢慢地全落下來，家家都要忙著耙掃樹葉。剛來蒙城的時候，看著他們用耙子耙樹葉，感覺很新鮮，因住在城市裏幾十年從沒有見過。我們城市裏的樹基本上都是常青樹，梧桐、樟樹，玉蘭等等。再者，我見過的都是南方城市，樹葉是不會掉光的。

見著大家拿耙子很熟練地耙樹葉，又勾起我童年的回憶。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我家住農村，家裏很窮，哥哥、姐姐和我，年紀都不大，一年四季都要去山裏耙柴來煮飯、燒水、冬天烤火取暖。冬天裏，如果哪天晚上刮了大北風，我們在第二天天亮就得起來，趕快到山裏去耙柴，因耙柴的人多，去晚了，就沒有柴可耙了。

幾十年後，我在西方的蒙城又見到了耙子，而且自己也蠻熟悉地、自然地拿起耙子，耙起了樹葉，還覺得高興，蠻好玩的，隻是有點力不足。那時是為生計而耙，也高興不覺辛苦。不同的是，這裏的耙樹葉是為美化環境。

那時的耙子是竹子做的，較輕、較小，這裏的耙子是塑料的，較大、較重，拿起來費勁。

路邊的樹葉好厚、成堆，有的地方馬路邊堆得大概有米來高，我看它們無用物似的，默默地躺在那裏，很可惜，要是利用起來，讓它發光、發熱，服務於人們不好嗎？幾條街的樹葉可堆成一座小山，足夠些人家煮飯、燒水和取暖之用。

其次是自家前院後院的花樹留下的殘枝敗葉，要把它們剪掉，還有些名貴的樹和嬌貴的花，要用保暖的東西蓋起來，以免冰雪的傷害。

覆蓋保暖的東西也是多多的，五花八門的。根據不同情況，有用布包紮起來的；有用麻袋套著的； 有用木條紮著三角架、再用布圍起來的；有用塑料網套起的；有用木板釘成箱子罩起來的；還有泡沫做成桶式樣倒扣著的，上麵還要壓著重重的東西，以免狂風吹跑；形形色色，總之都是讓它不受冰雪的傷害，平安地渡過嚴寒的冬天。

來年春暖時，它們會感恩地綻放自己特有的美麗、芬芳還報答人們的關愛，供人欣賞。

再其次，他們要為汽車搭建防凍防雪的房子。十月開始，就有人用鋼管和白色的蓬布搭起帳蓬，有一套完整的設備將蓬帳固定住。有的是沒有車庫，大部分有車庫也搭起長長的帳篷，從車庫直到人行道邊。有些很大很長，可以聽兩、三部車；還有些把自己家門口到人行道也搭起蓬帳，形成一段白色的通道，裏麵有燈、有信箱、有門牌號等，把自己家封得嚴嚴實實。

原來街邊是綠草成片，綠樹成蔭，鮮花遍地，鳥語花香，現在變成樹枝禿禿，草也發黃、毫無生氣，花是無影無蹤了。隻有白色一線，那就是汽車蓬，不過，也給城市增添了格外一道風景。

除此以外，大家還要給汽車換冬胎，防凍防滑；還要買上寫融雪的粗沙粗鹽，好撒在自家出門的路上。

蒙城人過冬天，有這麽多事要幹， 將來還要鏟冰掃雪，真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