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裏雪依然飄下
並不管日曆翻過了幾頁
或春風在預告隨後的夏天
三月的雪白白綿綿
這雪比二月的有什麽意義
淸楚地寫明在邊落邊溶的雪片
雪掛在綻出芽蕾的枝頭
地上黃綠的草也被覆蓋
雪拂過鬆柏枝隙的小鳥
草與樹一遍遍翻讀這層層頁頁
北國飄下的三月雪
就像七月的雪落在澳州
雨雪冰雹如萬花筒中變幻
在萬古的沙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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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美國四十八州
從許多年前買了第一部二手車開始,就想一定把美國的每一州都開車走過。多年以後,終於,斷斷續續地,把美國大陸的四十八個州,東西南北,大概地開車走了一遍。
喜歡開車在路上奔馳的感覺,從佛州的白沙海難,到紐約的鋼筋水泥森林,從西雅圖的中國城,到聖地亞哥的港灣,那許多單號縱貫或雙號橫行的州際公路,還有加州一號公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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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過大年的年味,越來越遠,以後可能是傳說了。用力回憶了一下,記下二三個細節。
沐浴迎新
在幼兒園或剛上小學那會兒,平時洗澡是用洗衣服的大鐵盆,盆子的直徑有二尺半三尺。要過大年前幾天,才有一年一次的正式洗澡。
那是七幾年的時候,坐著爺爺的自行車,去公共澡堂。買張澡票,一人一個窄窄的床鋪,一塊毛巾一雙拖鞋,多是幹淨的舊的。赤裸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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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個包裹回家去
在藍天上
留一塊空白
把那裏的太陽溫暖收回
在夜空裏
留一片深藍
把那一束月亮的光也存起
在白雲端
截取一片柔軟
卷成一軸畫掛起
在星空的海
撈一顆星
把小小的亮晶晶的星牽下來
在季風中
留一個立方的空間
造個大箱子把這些統統收集
待風朝著遠方吹起
放手讓這盒土特產飄去
給故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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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飄過有的急促墜落有的左右搖擺有的還上下徘徊最終,一片片落下像是傳單或通告把天空送到地麵的信息投寄給每一個點或麵當然有的雪片沒到達就已溶化落光葉子的樹不再鮮綠的草都換了一個灰白顏色黑色碎片裹上許多六角花瓣是夏天殘留的半是泥土的花空中飛著一隻加拿大鵝在雪花間一聲聲鳴響樹林裏的白尾鹿嚼著帶雪的樹皮慢慢遊蕩輪回的種種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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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月一日上班的時候,去會診看一個有幻視症狀的住院病人。這個病人報告說近二個月內偶爾會看到房子裏的牆壁上有小貓小狗或小孩子跑過。這個病人是一個六十歲左右很胖的婦人,四五百斤重,已經有好幾年不能走路,隻能勉強地從床上換到輪椅上。很不幸,前一天換位時摔了下來,兩條腿都摔斷了,剛做了內固定手術。把病史體檢化驗掃描都過了一遍之後,我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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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不是像一個夢放下一切去了沒帶什麽來醒了愉快或迷茫早上回來,在同一個地方書像不像小時候吃的餅幹翻開盒蓋包裝動物,夾心,各色的味糖一頁一片,最後一片好吃的話,抖一抖盒底把碎屑品嚐酒有點像小時候發燒奶奶喂的退燒片迷迷糊糊喝下說不淸的痛退了醒來如新的一天生命有些像二條平行線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當然也可以堅稱曾遇見在中途的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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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故鄉不算遠
不過在地球的另一邊
有時夢見回老家
奶奶笑坐在炕沿邊
扯一片白雲做風帆
拉一架彩虹造雲船
帶上幾瓶這裏的酒
收拾行李一二件
藍天碧海帶不走
鬱鬱千山不戀留
一卷舊書皮夾克衫
萬裏家鄉一日還
家鄉在塞北長城外
藍天白雲沒霧霾
人們早穿皮夾克午穿紗
抱著火爐吃西瓜
若奶奶穿越來相見
或難認出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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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裏,醫院裏的過道裏多少洋溢著一絲節日氣氛,輕鬆的音樂在空氣輕輕地飄蕩彌漫。星期五下午,看了一個中風的老頭兒。老人躺在病床上,左半邊半癱,左臉歪了,但還能說不太淸楚的幾句話。家裏三代人圍在床邊,還有一個在床邊走來走去的小老太太。星期一早晨查房時,在老頭病床的右邊,一條長的半躺椅上顯然躺著一個人,個子不大但頭部被床單蓋住看不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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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隨手撿片落葉
低頭翻閱,仔細間
有些模糊了雙眼
往後,往前
二進位的甲骨文
似淒然不能確切
葉子上,斑點如島
不平的紋理,山脈凸凹
綠的間歇,海水波濤
葉子上,隱約見
霜寒赤炎雨淚車輾
無蹤的宇宙射線
葉子裏的故事
法老,皇帝,炮火刀劍
山河與美麗的一切
葉子說唱著心跡
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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